“很好聽。有名家的風範。”
她不吝嗇誇讚,隨口一問:“學了多久?”
盛西洲手指搭在琴弦上,聲音很低:“十天了。”
徐星默:“……”
算算時間,是她剛開始學古箏的時候。
他是為她學的。
或真或假,在這一刻,讓她有些感動。
嘖,越來越容易感動了呢。
徐星默想起剛穿來書裡的那些天,喜好金錢、沒心沒肺,自我為中心,強勢而無畏,而現在,都變了。她在一次次戀愛中,漸漸走了心。這走心,讓她與這個世界的牽絆越來越深。
“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學這麼好。”
“用心了,總是學的快些。”
“……”
她沒話接了。
唯有沉默。
順手拿起果盤裡的葡萄。
正吃著,盛西洲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了,說了幾句,掛斷了,大步往外走:“我有點事。得先走。”
徐星默沒挽留,站起來,拿起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哦,你忙,我送你出去。”
她把外套給他,送他上了車,揮手告彆。
再回彆墅時,蘇姨迎出來:“少爺走了?我還說讓他在這裡吃晚飯呢。”
“好像有點急事,說先走了。”
“哦。那麼大公司,肯定很忙的。”
她們又回了客廳。
三點多的時候,袁威派了兩個青年男人來給她清洗遊泳池。
一直忙碌到夜晚。
徐星默準備給些辛苦費,但對方沒有收,說是袁助理給過了。她沒辦法,道了謝,送人出去。回來時,撞上蘇姨請她吃飯:“他們都是拿錢辦事的人,小姐跟他們不同,不要那麼客氣。哪有主人送下人出去的道理?”
言語間,已然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徐星默知道蘇姨有嚴重的尊卑等級觀念,也因了盛家的存在,對她高看一眼,但她的出身決定了她沒有高人一等的意識,因此,一笑而過,也不說什麼。
蘇姨看了,歎了口氣:“小姐啊,你現在不當回事,也沒什麼,等進了盛家,可不能這樣了。”
徐星默:“……”
進盛家?
八字沒一撇的事呐。
她笑而不語,轉身進了餐廳。
餐桌上
三菜一湯。
她一個人吃,還是有點浪費的。
除了浪費,還有點孤單。
曾想讓蘇姨陪同用餐,但她固守著身份,從來不肯上桌。
真想跟她說,21世紀了解下?
一人用餐。
孤零零、淒慘慘。
忽然,一道手機鈴聲從客廳傳來。
徐星默聽到了,放下筷子,過去接電話。
來電是陌生號碼。
她懷著困惑,接通了,裡麵傳來郎朗的磁性聲音。
很有辨識度。
是樓行淵。
“徐星默?”
他喊她的名字,問她:“你在乾嘛?”
徐星默拿著手機回餐廳,坐下來後,一邊吃,一邊說:“這個點了,不吃飯,還能乾什麼?”
“還能助人為樂。”
“嗯?什麼意思?”
“我還沒吃。蔣緯不在。你能給我送點晚餐來嗎?”
不能。
不想出門。
也不想在晚上跟人格分裂患者共處。
徐星默最近安全意識很高,天一黑,就不打算出門了,所以,委婉拒絕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點個外賣。”
她其實也不相信蔣緯會不給他送晚餐,那小子充滿了細心體貼的勁兒,一看就很會照顧人。
事實上,她想對了。
蔣緯早準備了晚餐。
他作為助理,以上司為天,他不吃,也不能、不敢忘記給上司送吃的。
因此,樓行淵騙人計劃失敗了。
不過,此騙不成,另有他計。
樓行淵玩起柔情牌:“我為你差點喪了命,徐小姐,不至於一頓晚餐都吃不上吧?”
這是賣慘?
不對勁。
徐星默能看出他是心性高傲之人,應該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攜恩以報。
到底怎麼回事?
她開門見山:“樓先生,你有話直說。”
到底是救過她的命,能幫肯定幫。
樓行淵見不好把人騙過來,也就實話實說了:“徐小姐,你跟盛西洲在交往?”
“沒有。”
“他很喜歡你。”
“似乎是這樣。”
“那你是個紅顏禍水了。”
他聲音一冷,似乎很生氣,言語都帶了臟字:“盛西洲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在我昏迷間,四處爆我料、給我下絆子、搶我幾個大項目,還特麼大肆購買我公司的股份,徐星默,我這是救了一匹狼的女人嗎?”
徐星默:“……”
她忽然想到了被挖坑的錢衍。
盛西洲在故伎重施嗎?
因為她跟樓行淵一同受了傷,或者,他認為他們關係匪淺,所以暗中算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