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慮了。”
係統安慰她:“河蟹社會, 怎麼可能打打殺殺?”
徐星默反問:“那這殺手是怎麼出現的?”
係統沒聲了。
要他如何告訴她,殺手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他們沒再交流。
轉眼間船行近岸。
晏驚尋跳下來,又去抱她。
原路返回時,她還念著她的那雙草鞋:“我的鞋子。”
“真念舊?”
“勉勉強強可以算是一雙鞋,誰讓你不給我鞋?”
“我說了我是你的鞋。”
“我就稀罕那雙草鞋行不行?”
晏驚尋笑了:“行。”
他抱她找到那雙鞋,放她下來,穿上了。
兩人往回走, 經過長長的木橋,到了小木屋。
這木屋架在橋上, 下麵空著,上麵是一層木板, 蓋著三間小屋, 一間廚房,兩間臥房。
房子周邊是密實的竹林, 風吹過, 颯颯作響, 有點兒隱士的瀟灑。
徐星默看了個全貌, 再一次覺得晏驚尋很會生活。
“你是怎麼發現這兒的?”
“逃亡來的。”
“這兒沒有歸屬權?”
“有啊。”
他進了廚房, 一邊淘米煮飯, 一邊說:“我的。未來是你的。”
徐星默覺得奇怪:“我的?不是我們的?”
按理說,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隨口說“我們”似乎正常些。
但晏驚尋是個不正常的人。
他笑著堅持:“不!不是我們,是你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他就是想給她。
他也給了她,在他們來前, 就把所屬權換成了她。
徐星默不知道這些,看他添柴煮飯,然後,去翻找蔬菜。
菜籃裡的菜都壞了,顯然,放置了很久。
“我們需要自給自足了。”
“在島上,蔬菜比較艱難,隻能去找野菜了。”
“時間急,先找點竹筍吧。”
他自言自語間,出了廚房,去挖竹筍。
徐星默對看人做飯沒有興趣,便沒跟著,而是回了房間。她趁著他做飯的時機,尋找通訊工具,但很遺憾,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她有些頹喪地躺到床上,不知該怎麼度過接下來的時光。
這是脫離文明社會的生活。
落後而貧瘠。
她才呆一天,就開始懷念城市的喧囂了。
晏驚尋會在這裡呆幾天呢?
會有人來尋她嗎?
她跟親人來往不多,朋友也不算多親近,唯一有可能的就屬盛西洲了。
他會找來嗎?
沒有答案。
半小時後
晏驚尋端來了午餐。
兩碗米飯,一菜一湯。
湯還是魚湯。
這兒靠海,不缺魚。
徐星默安靜用餐,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些,就擱下了筷子。
晏驚尋也沒什麼胃口,簡單扒拉完米飯,帶她去逛小島。
“這兒果子多,很多都不在市場上銷售。”
他走在前麵開道,為她遮擋錯亂的枝椏,偶爾為她摘幾個紅色果子:“你嘗嘗,我吃過,沒毒的。”
徐星默接過來,沒敢吃:“這是什麼水果?”
像蛇果。
但小很多,色澤紅豔豔,像一顆紅寶石。
“不知道。”
晏驚尋不知道是什麼,也不關心它是什麼,隻道:“放心,可以吃。”
徐星默不敢吃,先不說有沒有毒,萬一吃了水土不服,拉個肚子什麼的,也夠嗆。鬼知道他會不會送她去醫院?他這個身份怕是也不敢去醫院。
晏驚尋大抵猜出她的想法,嗤了一聲:“你活得瞻前顧後、小心翼翼,有什麼趣味?”
徐星默苦笑:“沒辦法。我怕死。”
“怕什麼?每個人都要死。”
“早死跟晚死很不同的。”
她仰頭看著那顆果樹,一數紅寶石,濃密的樹葉透出細碎的光,照得果子也閃閃發了光。
晏驚尋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忘詢問:“有什麼不同?”
“你看我年輕貌美,身體健康,還小有財富,活得有滋有味,早死了多虧?”
“這個不想死的理由,實話說,有點膚淺了。”
“我就是個膚淺的人啊。趁著年輕,吃好喝好,再遇一個知心人,與他一起看更美的風景,體驗不同的生活,這就是我活下來的意義。”
很不錯的意義。
晏驚尋想,他把徐星默帶到這裡來,不就是懷了這樣的心思。
可惜,她想要的知心人不是他。
當然,也說不上多可惜。
他是沒有未來的人,她不愛他,反而更好些。
“你言行矛盾。”
他又摘了一個果子,用衣袖擦了擦,塞到了她嘴裡,語氣帶了命令:“吃下去。”
徐星默:“……”
她懾於他的命令,氣鼓了腮幫子,皺著眉頭,小口小口吃下去了。
果子甜香軟糯,比她吃過的任何水果都好吃。
她漸漸眉目舒展了。
晏驚尋看得發笑:“氣什麼?不是說要看更美的風景,體驗不同的生活,而今一顆果子都不敢吃。你就慫成這樣子?”
他瞧不起她。
徐星默撇著嘴,狠狠咬了一口果子:“關你什麼事?”
晏驚尋把果子搶回來,就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反問她:“現在,知道關我什麼事了吧?”
他們間接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