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柯抬手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小腦袋,眼裡散著淺淺笑意,“嗯,好好看書,我先走了。”
艾幼甜囧,雖然她是隨大眾喊他‘小叔’沒錯,但是兩人的年齡也就相差一兩歲,被他這一說,莫名就有種長輩叮囑小輩好好學習的既視感,明明你也是高中生啊喂!
內心腹誹的艾幼甜表麵乖乖聽話點頭,目送厲柯離開,然後才重新投入書本之中。
課本要讀作業要做,下午艾幼甜沒有全部時間拿來看課外書,她把上午看剩下的部分看完後,就準備回去寫作業了。本來她也想找圖書館和公園亭子什麼的清淨地方念書寫作業,可擔心自己去了就回不來了,索性還是回去寫,這個點往往艾嘉敏兩兄妹會出門去玩,不會乾擾到她。
臨走前問了下工作人員能不能□□把書借走,可惜的是暫時沒有這樣的服務,她也隻能以後空閒過來蹭書看或者賺了錢買書。
回去正如她所料那兩兄妹不在,艾衛國也出門了,部隊上有事要他處理。家裡隻有何淑娟,不過她應該在睡覺,屋子裡靜悄悄的,大門也沒關,不是她心大,而是大家都這樣做的,隻有全家出門才會鎖,否則就是在臥室裡頭睡大覺,大門也不會特意從裡麵鎖起來的。
艾幼甜靜悄悄地推門進來後就貓到自己的雜物間,看課本補作業做聯係默讀,她學習的時候向來是全身心投入,隻是兩點左右房門突然被敲響,何淑娟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艾幼甜你在裡麵?”
“是。”沉浸在解題思路中的艾幼甜慢了幾拍才回應,等她起來打開門,門外又沒有了何淑娟的人影,客廳臥室也沒人,不知啥時候出去的。她也沒多想,回去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另一邊何淑娟到大院交好的軍嫂家裡拉家常,對方看她臉色不好看,就問怎麼了。
“沒什麼。”何淑娟嘴上這麼說,麵上傳遞的意思可不是這個。
那軍嫂自然看得出來,又追問了幾句,何淑娟‘推脫不過’,也就順勢說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老艾前頭那位留下來的孩子,早先看她性子雖然木訥了些,但也肯幫忙乾點家務,哪怕書念的不好,那還能有個勤勞優點以後說親也方便。
可這人是越養越懶了,這幾點在外麵不知乾啥天黑才回來就等吃飯,今早更是一大早飯都沒吃就不見了人影,也不說去哪,我一覺醒來才發現她不知啥時候回來關屋裡頭去了,瞧她門問她是不是回來了都沒個回應……嫂子你知道我也不是愛說人閒話的,就是咱倆關係這麼親近,我就想著跟你嘮叨一下,雖然孩子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吧,但現在住在我們家就是個緣分,這一天到晚三餐不著家的,那下鄉回來遊手好閒的混混又那麼多,要是發生了啥事,你讓老艾的臉往哪擱?敏敏他們也受影響。”
“啊?應該不會吧,看不出來那小姑娘是這種人。那你可得盯緊點,該管還是要管。”
“這我是不好管,我插手了怕激起她逆反心理,讓她親爹管吧,我也就是心裡頭不大舒服想跟你嘮嗑下,說出來我就好受多了。你也彆出去外麵說,影響不好。”
“你也是替她著想,老艾娶你是他的福氣。你放心,我不是那嘴碎的人。”對方確實不是嘴碎的人,反而是在大院名聲不錯出了名地不講假新聞,隻是日後若何淑娟跟艾幼甜鬨掰,有這位嫂子作證,誰又會站在艾幼甜這一邊呢?
也許何淑娟真是像她所說無意吐槽的吧,前提是艾幼甜留下那張交代去向和午飯不回來吃的紙條沒有被她收起來扔了的話。
說到底,沒有人會喜歡和睦的家庭多一個陌生外人,哪怕對方在血緣上與這個家有磨滅不了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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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課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周一,艾幼甜早早起來洗衣服,晚上洗的話大家都在不好糊弄繼續她的計劃。
洗完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了床,燒火做飯吃早餐,早餐除了慣有的粥和窩頭,艾衛國還特地買了豆漿油條大肉包子回來,不是給艾幼甜吃的,而是為了懲罰她‘一天到晚不著家四處野’,讓她隻能看不能吃。
對,艾衛國認為艾幼甜最近心野了需要警告,他沒那麼多的時間和慈父心腸對她諄諄教誨,最簡單粗暴的懲罰就是讓她看到好吃的卻吃不著,艾衛國在鄉下生活多年,當了軍官後也經常下基層,知道鄉下日子不好過,艾幼甜這個村姑肯定會眼饞豆漿油條大肉包子,就讓她乾看著,看他們吃完。
不僅是早餐,午餐和晚餐也要這樣做,要不是他們出去下館子隻留她一個人名聲不好聽,艾衛國還想帶家裡人下館子讓艾幼甜自己在家做飯吃。
為此艾幼甜隻想翻個白眼,她沒在家吃飯就該曉得她手裡還有錢,艾衛國連這個都沒考慮到,還不是太不上心思路連轉個彎都不肯,覺得浪費,而且這樣能夠光明正大給他們加餐做好吃的,那又何必想太多?能懲罰到她就行。
艾嘉敏見狀再開心不過,故意吃得咂咂響讓站在一旁的艾幼甜聽,見她好像把腦袋低的更低了就忍不住發出愉快微笑,真是美妙的一餐。
低著腦袋的艾幼甜: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