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既然劇情開啟時能播報, 為什麼之前劇情二隻播報了個結果?
艾幼甜真的很想吐槽這垃圾係統, 不過此時她的心神都被眼前發生的變故給抓住了,目光驚疑不定地落在捂在她口罩上的粗糙大手和把她雙手緊緊扣在身側的黝黑手臂,這絕對不是女生的手!
對方雙手十分有力, 她想扭頭去看那人的臉,但是他卻死死捂住她不放, 腦袋都轉動不了,整個人更像是被拖抱著走。
“唔唔!”艾幼甜用力掙紮,眼見著耳邊聽到的人群動靜聲越來越弱, 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裡原主被小混混欺負,是這樣的情節嗎?
艾幼甜自始自終都以為,隻是那種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巷子裡然後言語欺負或者動個手, 而不是這樣直接把人拖走啊。
“唔救唔唔!”艾幼甜雙手動不了,把重力往身下放,試圖靠自身重量來阻攔, 但是對方完全沒有半點停滯, 力氣大得不像話。
小巷子越走越偏, 艾幼甜這下真的慌了, 腦海裡已經完全忘記係統播報劇情一開啟的話,她隻知道,自己再不想辦法自救,絕對會有□□煩。
當即,也不管惡不惡心,張大嘴巴隔著口罩狠狠咬一口男人的手。
男人掌心肉被咬了一口, 嘶地一聲,下意識鬆了鬆手,艾幼甜趁機喊救命,可話音剛落,後頸一痛,艾幼甜眼前一黑,意識就消失了。
“怎麼還帶了一個回來?不是告訴過你這一趟有明家這大小姐就賺了嗎,彆節外生枝。”
“沒事,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旁邊沒彆人,一個忍不住就順便帶回來了,反正也不虧嘛。”
“算了算了,先把人丟進去,待會我們就準備轉移。”
“好嘞。”
“吱呀”房門打開,那麵相憨厚莊稼漢似的男人進屋前先看了一眼,見地上手腳被綁住的女生垂著腦袋貌似還在沉睡,便大膽地扶著艾幼甜走進來,把她順勢放倒在地上,又去拿繩子要來綁她的手腳。
他的心情很好,老實的麵上浮現農民瞧見豐收似的笑容,手腳麻利地把艾幼甜地四肢綁在一塊,老胡說了,隻有這樣綁才能結實,就跟綁豬似的,那麼大個頭的豬這樣被捆在一起都動不了。
男人繩子纏了一圈又一圈,背對著屋裡頭另一個少女的男人沒有發現危險正在靠近,直到一根粗糙的麻繩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往後拽,一隻腳還狠狠地踩上他的後背,就像借力拉漁網似的。
“啊嗬~”男人的呼叫聲甚至都沒有完整,就因為脖子被狠狠勒住而斷了,那加諸在脖子上的力氣就像想置他於死地一般,老實的麵上儘是慌亂,雙手隻知道要去拉住脖子上的麻繩彆把自己吊死。
拽著麻繩的少女死咬著唇,用平生最大的力氣來把男人勒得半死,然後趁在慌亂猛地一鬆手,抽回腿又狠狠掃上他的腦袋,把他踢倒了當即轉身就往外跑。
“咳、咳咳咳!”男人感覺像是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似的狠狠地咳嗽喘息,等緩過來了,才想起來要喊人,“跑了!老胡人跑了!”
兵荒馬亂,艾幼甜終於清醒過來,然而意識還沒完全回歸,‘碰’地一聲大門狠狠甩上差點把她嚇得跳起來,卻發現身體動不了。
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雙腳竟然被捆在一塊了,但幸運地是,好像繩子沒有完全捆牢,她完全有機會掙脫出來!
一圈又一圈的結,艾幼甜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打結法,半點規律都沒有,解了一圈其他圈依舊捆得緊緊地,簡直是要命。
索性也不管了,弄了點空隙就使勁兒把手先抽出來,感謝手腕細,雖然磨破了一層皮但依舊順利掙脫出來了,雙手得到解放後,艾幼甜趕緊把雙腳也解放出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沒有粉色軟糖護體,剛接觸控製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這房子又是四下沒窗,就房頂一個小天窗,她壓根沒法飛上去啊。
要死了!
艾幼甜神經高度緊張起來,情急之下她終於想起來機械係統說‘劇情一’開啟這句話,儘管不知道劇情內容怎麼偏差成這樣,但結果總是不會變的,如果機械係統這個垃圾沒有騙她,厲柯肯定會來救她,可是厲柯還在出差啊……
祈禱機械係統這個垃圾沒有中毒胡亂播報!
賭一把了!
“砰!”門又被打開,進來的男人不是之前那個麵相老實憨厚的,而是戴著一副眼鏡滿臉斯文樣,知識分子打扮似的男人。
他端正溫和的臉此時有些陰沉,一手拿著□□,一手提著一個昏迷的人,那人的後背和右小腿都有嫣紅血跡,不難猜測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斯文樣男人下意識看向牆邊的艾幼甜,卻見對方手上拿著麻繩,那樣子像是剛掙脫出來還沒來得及逃跑的樣子,聽到動靜抬起頭看他,露出來的一雙眼有驚嚇和惶恐。
“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放過,放過我好不好?”
小姑娘貌似很是害怕,聲音都哆哆嗦嗦的。
對這樣的小綿羊男人稍稍放鬆了戒心,沒搭理她,扭頭對身後喊了句,“憨子,過來把你抓回來那姑娘綁上。”
隨後,憨厚臉的男人就出現了,那雙手……
艾幼甜心下一沉,她記得就是對方擄了她。
被叫做憨子的男人看到艾幼甜掙開了繩子很生氣,上前一巴掌就想甩到她臉上,可隨後想到什麼那巴掌改了個方向落到她肩膀上,拍的艾幼甜上身骨頭都震動了一下似的。
“老實點彆想逃,不然你就等著挨揍!”憨子一邊恐嚇她一邊手腳快速地給她綁起來,艾幼甜對自己的力氣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對方的力氣,尤其那邊正在綁另一個姑娘的斯文男人手上還有□□,看那姑娘身上的血跡就知道對方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她不敢反抗,隻好表現得被嚇到似的任由憨厚臉男人動作。
不過她也真的是被嚇到了,任誰好好地上街買個菜就被抓了都不可能不嚇到好嗎?尤其是她猜測對方還是人販子!
艾幼甜不妙的猜測得到了驗證,等把她手腳綁完,那憨厚臉男人突然喃喃自語一邊伸手去揭她的口罩, “也不知道臉長得怎麼樣,能不能賣個好價……”
憨厚臉男人在看到那張漂亮白皙的小臉時登時愣住了,隨即在她臉上摸一把。
艾幼甜惡心地直往旁邊躲,躲不開就吐他一口口水,鹹豬手!
憨厚臉男人毫不在意,還很高興地收回手,“老胡,這回我們要發了,我隨便在街上抓的一個也長得這麼好看,雖然瘦了點,可這麼漂亮肯定有傻子花大價錢買。”
被叫做老胡的人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稍稍一愣,臉就黑了,這臉蛋這氣色,不像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彆不是有什麼大背景吧……
轉而又想,彆說什麼大背景了,就明家這大小姐他都敢拿錢動手了,還怕一個來路不明的?
管那麼多,抓到抓來了是不可能放回去的。
“把她嘴巴堵上,剩下那針給她打了。然後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就去聯係老黃,我們必須馬上走了。”
剛剛這明家大小姐跑出去,要不是他開嗆開得及時,怕就要惹出□□煩,雖然這邊基本沒什麼人,但發生了這小插曲,不早點走他不安心。
老胡把事情安排下去就離開,艾幼甜心裡卻發慌,針?什麼針?這個年代沒有什麼奇怪的針吧。
內心再怎麼抗拒掙紮,手臂還是被紮了一針,那針頭還是用過的,完全沒有消毒!
嗚嗚嗚不會有啥感染吧!
艾幼甜哭都來不及哭,因為等針水進入身體後,她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
艸,是麻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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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幼甜再次有了意識時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眼前是黑暗的,幾乎沒有光線透進來,她很費勁地想保持清醒,可是頭腦昏沉,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麼掙紮都很難掀開。
“唔!”艾幼甜奮力地把腦袋狠狠磕在牆壁上,疼痛終於讓她有短暫的清明,那麻醉的藥效實在太大,若不是艾幼甜當時擔心再次被打暈了,事先吃了兩顆儲存起來的透明軟糖,恐怕現在都難以醒過來。
但現在證明兩顆軟糖都是不夠的,趁這短暫的頭腦清明期,艾幼甜努力地用舌尖把嘴裡塞著的一團布給懟出去,或許是認為已經給她打了麻醉,嘴巴塞的布團沒有想象中的緊,花費了一點時間,她終於把布團給吐掉了。
然後趕緊彎下腰身,使勁兒用嘴去摸索手腕的位置,她能感覺得到腕間有一顆軟糖,這就代表著已經過去了一天。
不管今日份的軟糖是什麼,她都得吞下去才能有機會擺脫藥物的副作用。
清甜的軟糖咽入嘴裡,沒一會,艾幼甜就覺得腦子更加清明些。
是透明色軟糖。
艾幼甜略微有些失望,如果是綠色軟糖或者粉色軟糖,她逃出去的機會更大。
但沒事,這時候能夠稍微提神醒腦就夠了。
腦子清醒後,艾幼甜才能正常地思考,她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沒有說話聲,沒有車聲,很安靜,倒是能聽到一些蟲鳴鳥叫,還有不知名動物的叫聲。
也許,他們現在是把她安置到山上來,然後去休息了。
哦不對,他們不止抓了她,還抓了另一個人!
艾幼甜想起來那個被斯文臉男人抓回來的姑娘,當即睜大眼睛四處尋找,但是光線實在是太弱,四處都是黑黑的,她哪裡能看到這屋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直到艾幼甜眼睛都瞪酸了,她都沒發現其他人的位置。
心累。
“哼~”突然,細微的聲響引起了艾幼甜的注意,剛剛,右手邊是有聲音對吧?
那聲音不可能是男人的,而是很細弱帶著難受的感覺,又哼了一聲,這下她總算確定大概在哪個位置了。
小心地又聽了一遍外麵的動靜,確實沒有聽到人聲。
艾幼甜稍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挪動自己,一蹭一蹭地,跟條大青蟲似的往聲音的方向蹭過去。
地麵是沒有鋪搬磚的,有些凹凸不平還有小沙子細石頭,蹭的艾幼甜屁股都疼了。好在疼能夠讓她保持腦袋清明,這也算是不吃虧了。
艾幼甜苦中作樂,不敢蹭的太快,怕屋子裡頭擺放著什麼,不小心碰到發出聲響就完蛋了,雖然沒有聽到那兩個男人的聲音,但她覺得他們一定在附近守著,她可不敢亂來,前頭那姑娘就是個教訓,沒有把握之前不能逃,不然是會很慘的。
或許是屋子真沒擺放什麼東西,又或許是艾幼甜幸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蹭到了那姑娘旁邊。
她的雙手雙腳雖然被綁住了,但離得近還能小幅度動了動,手指頭碰了下對方的手,竟然是燙的。
不會是發燒了吧?
艾幼甜皺皺眉頭,使勁調整了自己的位置,讓自己的腦袋湊近這姑娘的。
但這姑娘頭發太長,都擋著臉了,她隻好湊上去用牙齒咬開,無聲呸了呸,再把臉湊上去碰了碰露出來的位置,果然是滾燙的。
完蛋,一定是這姑娘後背和腳上的傷口感染才會發燒。
這年代木倉支管控雖然沒有後世嚴格,但一般人能拿的也就是□□,艾幼甜沒打過獵,不知道□□的子彈是怎麼樣的,但她祈禱千萬彆是生鏽的,不然進了肉裡,得破傷風怎麼辦。
不對、
艾幼甜忽然發現自己忽視了一個細節,如果真的是普通的人販子,抓到她們這些姑娘不應該是拿出去賣嗎?想要賣個好價錢得品相完整吧,看那個憨厚臉的男人一巴掌本來要打在她臉上,最後為了錢還是打在了彆的地兒。
對她尚且如此,對這個姑娘也不該開木倉吧,還開了兩木倉,不小心打死了怎麼辦?
艾幼甜皺緊眉頭,又調整自己手腳的位置去摸那姑娘腿上的傷,她記得是打在小腿後麵,看傷口位置就清楚這是姑娘在前麵跑的時候,男人在後麵開木倉打的。
摸索了好一會,艾幼甜終於摸到了位置,可是情況卻很不理想,對方似乎隻是為了不讓她流血簡單包紮一遍,並沒有進行其他處理。
艾幼甜心裡有了個什麼荒謬大膽的猜測。
這是情節在現實中上演了?
這姑娘是被有預謀地綁架,並且對方似乎不在意她死活?
可是要是不在意死活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說句不好聽的那不是更省事嗎?
還是因為背後買凶的人,想要營造出這姑娘被人販子抓走的假象。
不會吧,艾幼甜覺得自己是看多了腦洞開太大,但是偏又忍不住往這個方向想。
根據之前和人販子的短暫照麵,艾幼甜感覺那斯文臉男人做事是比較穩妥的,如果這一趟真是常規抓人的話,他應該會多帶點麻醉才是,但那斯文臉男人對憨厚臉男人說的是‘剩下、一針’(雖然他們的話她沒完全聽懂,因為說的是方言,但有幾個詞發音特像普通話,拚湊出原本的意思也不難。),也就是給她打的麻醉針是最後一針,或者說是備用的。
隻抓兩個人,一趟就夠了嗎?還剛好把麻醉針用完?
艾幼甜直覺認為斯文臉男人不是這樣草率做事的人。
那就很有可能一開始隻是打算抓一個人,她隻是順手牽羊被牽來的!
艾幼甜又想哭了,咋倒黴事都給她遇上,穿書以後,除了吃了她自帶金手指的粉色軟糖的時候,艾幼甜就覺得自己基本沒有好運的時候。
如果她的猜測是對的,那她真的是太倒黴了,中彩票都沒這個概率吧!
簡直心如死灰。
心如死灰的艾幼甜一秒後就拋卻這個想法了,沒辦法,眼前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而且被抓已經成既定現實,她又看到了對方的臉,那歹徒/人販子是不會放過她的,就算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她也知道自己不會被放過,沒聽那憨厚臉男人說要賣她嘛。
總之,遇到這種手上見過血的人販子+歹徒,想要用道理說服他們是沒用的,金錢說服?若單單隻有那憨厚臉男人還有可能,但有那斯文臉男人在,艾幼甜就覺得懸。
而且真的是彆人買凶綁(殺)人,那這一票斯文臉男人不知道要賺多少,她能以多大的利誘惑?人家肯為了那錢放走她然後放出□□嗎?
把自己思維代入到歹徒,艾幼甜覺得自己寧願要有命花錢,也不要為了暫時到不了手的錢丟命。
唉,艾幼甜輕輕歎息,這下可怎麼辦好,她逃不走,旁邊這姑娘在高燒,她要是喊人進來了,對方是會給這姑娘藥吃抱住命,還是見她不聽話竟然亂挪動而打她呢?
真慘。
艾幼甜沒法子,她現在沒軟糖了,即便有,給這姑娘吃也沒用,對她壓根沒效果。因為有次她裝了軟糖的瓶子放在桌上,厲柯見了沒問她,順手就吃了一顆透明色軟糖,等他吃了她才發現,自己搞得緊張兮兮地,問他有啥感覺,她怕變異後彆人吃了會有事。
厲柯卻說味道挺淡,不咋好吃,沒有半點反應。所以她就知道了,這軟糖就跟上輩子一樣,隻對她一個人有效。
想了想,艾幼甜覺得事到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感謝綠色軟糖改造了她的身體讓她身嬌體軟,做個體前屈完全沒問題,然後,張嘴就開始咬繩子,她注意到了,那憨厚臉男人給繩子打結的方式都是一樣的,她記憶裡不錯,又有之前拆了一點繩子的經驗,趁著深夜人販子熟睡,她得再拚一把自救也救人,總不能看彆人在自己眼前發燒死了。
更何況,她要是不跑,可能真的得被抓去山旮旯給光棍做老婆了,沒準還是幾個兄弟共用。
艸!
前世看的人販子報道浮現在腦海裡,艾幼甜當即更加有動力了,也不管嘴唇舌頭是不是破皮了,死命地就跟這繩子杠上,同時先一隻手用力往外抽,隻要先出來一隻手,接下去就會容易很多!
可是,那該死的人販子卻因為她之前掙紮過一次,再次綁繩子就綁的特彆緊,咬的艾幼甜都嘗到血腥味了,繩子還是沒有鬆動多少。
她不由得有些緊張,害怕人販子會半夜起來查看或者起夜的時候順勢過來了,那她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