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朧上了一趟山,找到之前她埋鐲子的地方,把鐲子給取了出來,用樹葉子擦了兩下,而後塞進了兜裡。
如今距離鐲子丟失已經過去了兩天,風頭差不多過了,她再把鐲子放在身邊就保險一點。而且把鐲子放在身邊,方便她隨時取血。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時大腿很容易抽筋,尤其是於朧這麼肥胖的身體,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雙腿,她走得異常小心,但還是摔了一跤大的,屁股生疼,好半天才爬起來。
她呲著牙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因此下山的路她更加得小心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張季山和江靜已經從地裡回來了,今年的收成還算不錯,尤其是分田到戶之後,鄉裡人的乾勁十足。
以前還吃大鍋飯的時候,因為肥胖和身體素質太差的緣故,於朧就賺不到幾個工分。現在也不用她乾什麼重活,因為她一下地,在太陽底下沒站一會就暈。
半個月前她穿越的誘因就是因為去地裡乾活,暴曬過後直接暈在了地裡,醒來後靈魂就換成了如今的於朧。
那以後,張季山就不讓她下地了,不然按照農村的現狀,半大姑娘怎麼著都是個生產力。
好在張季山會點木匠手藝,所以家裡情況倒是比其他人家好上不少,多她這麼個不事生產的廢物也勉強養得起。
不過這也是江靜擔心她嫁不出去的又一原因,不然她哪怕是胖點,但有一把子力氣,稍微結實一點,多的是人稀罕她。
但有具肩不能挑手不能抬,連多走幾步路都喘的身體拖累她,情況就大不相同了,誰願意自家娶個菩薩回去供著,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江靜回來後去廚房做午飯了,午飯是幾個玉米麵餅子配自家醃的鹹菜。
麵餅子有股濃鬱的玉米香,於朧來這裡半個多月,基本沒吃過幾頓正兒八經的白米飯,倒是沒有飯裡摻糠那麼慘,但多少也會摻些玉米粉在裡頭。
於朧倒是知道二十一世紀,玉米粉很多都是給豬吃的。
玉米餅子很粗糙,又乾又有些咯喉嚨,於朧更心疼前世被她浪費掉的那些糧食了。
吃完中飯
後,張季山和江靜又下地去了,於朧也在心裡計劃著。
周家除了周邦國外,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這個弟弟年紀最小,和張學雷差不多大小。
於朧不確定是不是周家人的血都能用,所以打算柿子挑軟得捏,先向小孩下手。
雖然取周邦國的血是最穩妥的,因為原著裡空間就是以周邦國的血為媒介開啟的,但畢竟對方那麼大一男人,想不動聲色地弄到他的血有點困難,她到是想到了幾個法子,但都不太穩妥,不確定性太高。
一時半會,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所以才想著先向周家小弟下手,實在不行,她再碰碰周邦國。
周家小弟周邦業不比張學雷作天作地,是個聽話懂事,現在的村小學讀二年級,聽說成績很好。村小學是以前的尼姑廟改建的,裡麵的老師是前些年下鄉的知識青年,原本是有兩個老師的,但現在回去了一個。
於朧也讀過村小學,但是隻讀到了五年級,小學畢業後就沒再去鎮上讀初中。
於朧觀察了幾天後,守在了周邦業放學回家必經的道上。
路上一個穿著麻布短衣,手裡提著一雙軍綠色的膠底帆布鞋,背著由五顏六色的破布拚接在一起書包的少年經過的時候,於朧喊了一聲。
“周邦業。”
周邦業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路邊叫他的人,是個大肥妞,因為對方的肥太有特點了,是村子裡人嘲笑的對象。他不大想理她,要是被人看到跟她說話很丟臉的,而且聽說挨著她會變成跟她一樣的大胖子,他才不要呢!
於是他加快腳步跑過去。
於朧看他沒理自己,不由一咬牙,“你哥讓我找你的。”
周邦業這才沒跑了,又將信將疑地跑了回來,他哥周邦國是他最崇拜的人,平時對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他有些懷疑,他哥有事為什麼不自己找他,非要讓這個肥妞來。
“我哥讓你找我乾什麼?”
“你哥他現在在我家,我帶你過去吃飯,有肉哩”,於朧道。
她可沒說謊,周邦國現在的確在她家,家裡人也的確是要留他吃晚飯。
聽到有肉,周邦業眼睛一亮,周家在村裡來說條件還算不錯,但是肉也不常見的,他已經開始嘴饞了
。
“那我們快點過去。”
於朧見四下無人,對他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周邦業猶豫著要不要跟她過去,但一想到是他哥讓她過來的,他一咬牙就跟過去了,是一坐木房子的屋後頭。
於朧從兜裡掏出了兩顆水果糖,水果糖是昨天晚上她媽塞給她的,這可是好東西,在鎮上兩塊多錢一斤。
於朧沒吃,她減肥的決心很強烈,任何高熱量高糖分的東西她都不會碰的,而且待會要弄這小子的血,算是給他一點補償了。
周邦業看著果糖,十分嘴饞,但家裡人教他是不能隨便拿人東西的,所以一時間他有些猶疑不定,想伸手又不好意思。
於朧看出了他的猶豫,“你哥是我姐夫,咱們現在是一家人呢!而且你比我弟弟乖多了,學習成績又好。要是被張學雷搶走,還不如給你呢!”
周邦業被誇得臉都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她有點可憐,長這麼胖,肯定經常被人欺負。
“那我隻拿一顆”,他比了個手指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