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朧自然聽到了張英喊人的聲音。
張英此前和張秀兒已經鬨掰,她現在過來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才過了幾天,就忘了張秀兒前不久當著全村人打她臉的事情?
應當不是,張英應該不是什麼氣量寬容的人,那麼排除這一點,張英這次過來很有可能是為她哥傳信,約張秀兒私奔的事。
張秀兒這人偏執又癡狂,但也並非沒有一點腦子,雖然她那點兒小聰明於朧看著夠嗆。
就像當初她鐲子丟失之後,張秀兒甚至懷疑過是於朧拿了她的鐲子,把她的東西翻了個底朝天。不過那時候於朧把鐲子藏在山裡,她沒有證據,最後也能逞一翻口舌之快。
之後空間顯化之後,玉鐲直接消失不見,就更死無對證了。如今時間久了,張秀兒也就熄了再找鐲子的心思。
於朧穿越過來也將近一個月,為怕時間久遠忘記了書上的內容,所有時常會在腦海裡麵回憶一遍劇情。
自然聯想到張秀兒為了徹底清除原主對她的威脅,所以在張大海約她見麵的時候,明麵應承下來,卻沒有赴約,而是把原主騙去那棵老槐樹下麵,然後她再收買一群村裡的小孩在大槐樹旁邊守著。
剛好就看到於朧和張大海深夜在槐樹底下‘廝混’,此後這群嘴巴沒把門的孩子把這件事到處宣揚,讓於朧名聲儘毀。
於朧本來就因為肥胖名聲不好,也沒幾個人願意娶她,如今多了這一遭,更是臭名遠揚,彆人一提起她就是一聲呸。
最後江靜被這件事弄得實在心力憔悴,隻能去求張大海家,不要彩禮甚至倒貼嫁妝,想要讓張大海娶她。
不說之後於朧嫁給張大海後命運如何淒慘,可以說張秀兒就是原主悲劇一生的始作俑者。
於朧雖然不是個什麼好人,但也覺得張秀兒做得太過,原主怯懦怕事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威脅,她隻要自己不作妖,有婚約在身,和周邦國的婚事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為了前世的那份執念,不惜毀掉原主一生,所行之事當真沒有一絲底線。
張英離開後,於朧不久後也出了門朝著張英家的方向跑
去,在半道上喊住了她。
“胖子,乾嘛!”張英沒好氣地問道。
於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姐讓我過來的,她說把約定的時間地點改到明天中午,讓你在村東頭那兩顆大棗樹下麵等她。”
“她怎麼自己不跟我說?”張英將信將疑道。
“我爸剛剛把她叫進屋,不準她出門,她就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我還要回家吃飯,不跟你說了。”她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轉身就跑了。
張英心裡不舒服,知道肯定是她爸不讓張秀兒跟自己玩,所以剛剛自己去找她後,轉頭就把她關家裡麵了。
至於說讓自己在棗樹底下等她,估計是不想讓胖子知道自己和她哥私會的事,所以拿她當擋箭牌,張英輕哼了一聲,自認為把張秀兒那點心思抓得牢牢的。
關鍵是諒於朧那胖子也不敢跟自己說謊。
回到家張英就跟她哥說了改時間地點的事情,她倒沒提起於朧,隻說她晚上有事,家裡不讓出門。
畢竟她不招大人喜歡,她卻並不想承認這一點,她還是很看重自己臉麵的。
張秀兒也在為自己晚上的計劃做著準備。
當夜色漸漸暗下去的時候,吃完晚飯後,張學雷又不知道跑到哪裡玩去了。
張秀兒找了於朧一圈,在後院找到了她,見她扭動著笨拙的身體,不知道再乾什麼。
“胖子,你在乾嘛呢?”張秀兒喊道。
“我再做減肥操”,於朧道。順便再撿一撿芭蕾的基本功,雖然這具身體很僵硬,根本做不到像她上輩子那樣把舞蹈融進自己的骨骼血液,但有空間靈泉的相助,想必能夠事半功倍的。
就剛剛那一點小幅度的身體運動,就已經讓她滿頭大汗。
減肥?張秀兒臉上浮現出了嘲弄般的笑,就她現在這副鬼樣子,她能減下來,張秀兒名字倒著寫,不過就是徒勞而已。
“剛有人看到張學雷在村東頭那棵大槐樹底下玩,我爸讓你去把他喊回來。”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灰蒙蒙的,勉強能看清楚幾分路。
“你跟我一起去嗎?我一個人害怕”,於朧有些猶豫。
村子裡關於那棵大槐樹有各種傳聞,比如有人從那裡經過的時候看到穿白衣的女人在那裡飄蕩,夜
裡聽到樹下有人在哭,總之傳得挺玄乎的。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不把張學雷找回來,到時候你彆想進屋睡覺。”張秀兒威脅道。
她知道於朧性格怯懦,還不懂拒絕人,稍微說兩句狠話,她就不敢吭聲了,所以這些年張秀兒都把她捏得死死的。
“好…好吧!”於朧隻得咬牙答應,然後出了門。
張秀兒看著於朧向著村東頭走去,臉上露出了略微扭曲的笑容。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上輩子嫁給誰不好,非要嫁給周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