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逡巡在路邊的冰棍攤,靳陽停了下來,“想吃嗎?”
於朧臉上綻放出了明豔的笑容,她點了好幾下頭,“想吃!”
“你在這兒等我”,靳陽道。
“好。”
看著靳陽的背影,於朧眼角一彎,其實她不怎麼想吃冰棍的,畢竟想吃她可以自己進空間裡麵做,她就是想看看靳陽他能不能察覺到她的心思。結果她自然比較滿意。
於朧心情不錯地等在原地。拐角處,一輛自行車轉了過來,自行車開得歪歪扭扭,向於朧方向溜了過去。
靳陽看到駛過來的自行車的時候,忍不住瞳孔一縮,箭步衝了過去,一把將人拉了過來,倒是他的手被溜過去的自行車剮蹭了一下。
連人帶車衝進了花壇。
於朧腳下一個踉蹌,鼻子一疼,撞進了他懷裡。
車撞在花壇上哐當一聲,讓於朧渾身一顫,臉色發白,死死地揪著靳陽胸前的衣服。
“怎麼了?”靳陽低頭一看,卻發現她眼神空洞,
在無聲的掉著眼淚。
“於朧……朧朧……”
於朧張了張嘴,然後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靳陽頓時手足無措,他手猶豫了一下,然後輕拍了下她的背,“沒事的,不哭了。”
摔在花叢裡的人在旁邊人的拉扯上,已經站了起來,他頭上磕出來一個大包,走路一拐一扭。
“對不起啊!我剛學自行車,還不太熟練,一下刹不住車,差點撞到你們了”,自行車主人走過來愧疚地道。
“以後小心點,騎熟練了在出門”,靳陽回道。
“你手上流血了”,他張了張嘴,看到他手上被擦破了一塊皮,傷口處已經有血液浸了出來。
靳陽瞥了一眼,“沒事。”
這種小傷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平時訓練哪會沒有個磕磕絆絆。
“那她沒事吧!”他又指了指還在抽噎的姑娘。
“被嚇到了!”
“那要是真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有事你們就來醫院找我,我叫劉少軍,是門診部的實習醫生。”
於朧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抹了下臉上的淚痕,輕輕抽噎了一聲。
“好點了嗎?”
她輕嗯了一聲。
冰棍掉在地上,早已化成了一攤水。
“還要吃嗎?我再去給你買。”
於朧搖了搖頭,頂著一雙哭紅的眼。回去的時候她完全沒了來時的生動,整個人都怏怏的,像是缺了靈魂。
走路時還在不停地向四周張望著。
靳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直到送她回了宿舍,看著她上樓,他原本是想要離開的。
不一會,於朧又從來樓上跑了下來,手上拿了塊浸濕的手帕,綁在了他的傷口上,“等帕子乾了再拿下來。”
說完又跑上了樓。
於朧心裡很驚慌,今天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出車禍的那天,輪胎在地上摩擦地嘎吱聲,玻璃碎片卡擦地碎裂聲,她被撞飛出去。
她怔怔地坐在桌邊,感覺雙腿空蕩蕩的,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
靳陽有些悵然若失,因為幾日都不曾再見她,他現在入夢都是她那天哭得心碎的模樣。
前世今生,他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模樣,仿佛驚弓之鳥,脆弱得像個瓷娃娃,全身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以前哪次見她,不是明豔又驕
傲,生動且活潑,像是顏色鮮明的油畫。
靳陽把兩塊手帕握在手心,心裡終究是放不下她,雙腿不自覺地走到了舞蹈室外麵。
於朧和人說笑著從裡麵走了出來。
“靳陽哥”,於朧身後的周莎莎跑到她前麵,跑向了靳陽。
“靳陽哥,你是來找靳旭的嗎?他已經提前走了,你要找他有事,可以和我說,我到時候幫你轉達”,周莎莎羞怯地道。
“我在這裡等他,你去忙吧。”
“我不忙,我跟你一起等”,她低下頭笑了起來。
“周莎莎,沒看到人家對你不耐煩,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你,你怎麼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呢!”於朧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靳陽哥,我真的惹你討厭嗎?”周莎莎忍了一口氣,她一定要把最完美的一麵展現給靳陽才行,她追了他那麼久,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心裡卻恨不得撕了於朧,這個賤人為什麼每次都要跟她作對。
“我想一個人待會,你去吃飯吧!”靳陽皺了一下眉,礙於兩家的關係,沒把話說得太難聽。
周莎莎臉上的笑容暗淡了下來,強顏歡笑道:“那我去吃飯了!”
周莎莎走了,於朧上前,抬頭伸手,笑道:“我的手帕呢!”
靳陽從衣兜裡拿出了兩塊手帕,於朧從中抽出一塊,然後笑著跑開了,“還有一塊送你了。”
靳陽不由失笑,看她恢複如常,他一顆懸著的心忍不住放了下來,那塊手帕被他攥緊了手裡。
——
“靳陽不在,總感覺缺了什麼似的?”孫佑為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身體情況怎麼樣了,能不能順利歸隊都是個未知數,他最擔心的是如果他身體問題不能解決得不到解決,他很可能無法繼續待在偵查連。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忍不住發愁。
“他要是再不回來,我還得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周邦國也歎了一口氣。
“算了,說點高興的,建軍節那天不是有文藝彙演嗎?我媳婦也會過來,到時候介紹給你們認識,這段時間有重大節日,任務重,都沒來得及一起吃頓飯。”
“靳陽他現在職務暫掛在了軍務處,他那天應該也會過來吧!到時候人就齊了”,彭磊拍了下手
。
“我早就發現靳陽有事瞞著咱們不肯說,估計是有喜歡的人了,前兩天還有個姑娘打電話過來找他”,孫佑為摸了摸下巴。
“等那天問問他不就知道了,他要是不肯說,咱們一起弄他”,周邦國笑了起來。
彭磊眼神一動,想到了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要是靳陽和人真沒什麼,那不是耽誤姑娘的名聲嗎?還是等到時候見到他再說。
——
下午的時間,於朧大多數的時候都在練習芭蕾,她到時候要表演的是堂吉訶德第一幕的變奏曲,但是這一段時間不是很長,所以她需要重新改編一下。
宋團長找來了曲譜,還要配合樂團方麵的人幫她錄製音樂。時間越來越不夠用,她下午練習完,晚上彆人休息了,還要繼續待在舞蹈室將要表演的節目完善。
對於舞蹈的追求她一向精益求精,不能容忍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出現瑕疵。
倒是沒什麼時間再去撩撥靳陽,每天練舞,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於朧,你過來一下。”王指導對於朧招了招手。
“這個是裁縫李師傅,李師傅會給你製作演出的服裝,我讓他過來給你量一下身材。”
“李師傅好,辛苦你了”,於朧嘴甜地和李師傅打了聲招呼。
李師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衣服,還是頭一次見到身材這麼好的姑娘”,他感慨了一聲。
於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跟師傅交流了一些做衣服的細節,於朧也提了自己的小要求。
“準備得怎麼樣了?”王指導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指導放心,我很有信心。”於朧信心滿滿地道。
“有信心就好,到時候全軍領導士兵都在看著你,可不要掉鏈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朧朧:我自己罵我自己,可歡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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