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朧打了一聲招呼,“姐夫。”
“邦國”,靳陽喊道。
周邦國原本臉色不太好看,看到兩人後,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於朧爬上了車,對靳陽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靳陽卻沒有動,他看了眼周邦國,跳上了車,道:“我送你回去放心一點。”
於朧眨了眨眼,“你不是還有事嗎?”
“去親戚家拜年而已,我不在也沒關係”,靳陽道。
關鍵是不能讓他家姑娘和周邦國單獨待在一起,他眼神黯了幾分。坐在她身邊後,占有欲極強地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於朧看了他兩眼,平時在公共場合,靳陽很守規矩,基本不會和她做太親昵的事情,肢體接觸都比較少,反倒是於朧經常調戲他,膩歪他。
於朧倒是不怎麼在乎,隻是在他耳邊:“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姐夫,你和我姐和好了沒有?”於朧道。
周邦國笑了笑,“沒什麼?”
他看向車外,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於朧也很識趣得不在多問,車上有
些顛簸,於朧被晃得起了睡意,她直接靠在了靳陽肩膀上麵,然後腦袋東挪西晃了一會。
靳陽低頭看了她一眼,把她擋在眼前的頭發撥開了。
於朧嘴唇蠕動了兩下。
周邦國則移開了視線,心情也越發地煩躁起來。
眼前的這一幕總給他一種極強的違和感,他總覺得兩人不該在一起的才對,這個想法在腦子裡滑過,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種想法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其實上午的時候他就該留下來,好好跟張秀兒好好談一談,但是那時候,他腦子很亂,也就沒那個心思,他在外麵渾渾噩噩走了一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直到快下車了,靳陽才把於朧叫醒,於朧醒後揉了揉眼睛,臉上還有幾分茫然。
她站起身後又坐了下來,小聲道:“頭暈。”
“再休息會。”靳陽道。
等她緩和了一會後,靳陽把她從車上輕輕一拎抱了下來。
周邦國獨自一人回到宿舍後,彭磊問他,“今天玩得開心嗎?”
周邦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現在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漲,總之很難受。
“怎麼了,不舒服嗎?”彭磊問道。
周邦國搖了搖頭,“磊子,我睡會,沒事不要叫我。”
他躺在床上,腦子裡像是有複雜的電音一直在嗡嗡地叫喚。他感覺自己像是踏在了雲端,被一種虛幻的力量拉扯著。
“張秀兒她跟人跑了,我就說她不是個老實人,當初都說了不要她,現在好了,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啊!”是他母親暴怒的聲音。
張秀兒跟誰跑了?為什麼要跑?
……
彭磊看到周邦國滿臉的大汗,表情也有些扭曲,忍不住推了他好幾下,碰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渾身滾燙的。
他忍不住嚇了一跳,“邦國……周邦國……老周……你醒醒!”
周邦國陡然坐直了身體,他急劇地喘息著,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邦國,你沒事吧!”彭磊道。
周邦國轉頭看了他一眼,聲音乾澀道:“沒事。”
“我剛剛看你臉漲得通紅的,是不是做噩夢了。”他道。
周邦國直愣愣地坐著,像是著了魔一樣,念叨著,“夢,什麼夢?”
彭磊看他像丟了魂一樣,忍不
住道:“不行,你這身上太燙了,我送你去醫務室。”
——
最讓人悲傷的事,莫過於大一初一還要上夜班。
於朧心裡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得收拾收拾跑去加班。
和人換班後,於朧巡視了病房一圈,然後在一樓的病房裡看到了周邦國和彭磊。
“於朧”,彭磊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於朧有些奇怪,白天看周邦國不是還好好的嗎?晚上怎麼就躺病床上了。
“他是怎麼了?”於朧問道。
“發燒,人都燒迷糊了”,彭磊道。
於朧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周邦國那張比較粗獷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閉著,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要是瓶子裡的水沒了,你到旁邊的辦公室叫我。”
“好!”彭磊點了下頭。
“那我先去其他病房了。”
於朧在病房裡轉了一圈,又回了自己辦公室。
彭磊看一會隨手從外麵拿進來的報紙,不時又抬頭看一會藥水。
“於朧……於朧……”
彭磊聽到了病床上的幾聲輕呼,他扔開了報紙,眨了下眼。
周邦國剛剛在喊於朧?什麼情況,他出現幻聽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的時候,病床上,周邦國的反應也越發激烈了起來。
“於朧……”他喊叫一聲後,直接坐直了身體。
彭磊忍不住張了張嘴,還真是再喊於朧啊!
不過他看到管子裡有血在倒流的時候,暫時也沒空理會他剛剛叫誰,知道他走針了,於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把於朧給叫了過來。
於朧快步走向病房,周邦國自己把針給扯掉了,他現在站在床邊,還開著窗戶,外麵的風呼呼得吹了進來。
於朧忍不住嘴角一抽,自從來了野戰軍的醫療隊後,她真的見識到了各種十分有個性的病人。
病人沒有病人的覺悟,絲毫不把病痛當回事。
“周邦國,回床上去。”於朧道。她真的發現了,這群兵痞,你要不凶一點,他們完全不把醫囑當回事。
周邦國身體一顫,然後坐回了床邊。
“彭磊,你去把窗戶關了”,於朧又道。
於朧彎下腰,把周邦國的手拍了好幾下,讓血管清晰起來,然後把針挑進了血管,重新用透明膠
帶給固定住了。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護士服,臉上十分乾淨,眉眼如畫。手指十分的柔軟且溫暖,周邦國目光落在她身上,怔怔地發癡。
“還有兩瓶鹽水,你彆再亂動了。”於朧換了瓶新藥水,才出了病房。
然後病房裡又恢複了短暫的安靜。
“邦國,你……”彭磊道。
但話道嘴邊,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他歎了一口氣,覺得有些魔幻。
周邦國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閉上了眼。
“於朧她是靳陽的女朋友”,彭磊提醒了他一聲,她還是你未婚妻的妹妹。
她是靳陽的女朋友?她不是,她是他的女人?他此時的思維陷入了極大的混亂中,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於朧回到辦公室,覺得有些發困,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天她總覺得提不起精神,感覺渾身酸痛。
她忍不住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意識不由自主地進了空間。
進入空間後,她忍不住大吃一驚,因為竹屋旁邊的那片花田裡的花全部枯萎了。
走過去後才發現不止這片花田,連靈泉上空的霧氣都淡了幾分。
什麼情況?於朧有些懵逼。
空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化,她今天一天都沒進過空間,張秀兒得到空間後應該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才對。
於朧不由想到自己得到空間後唯一的變數,那個不知道還在不在的老頭。
“前輩,你還在嗎?”於朧試探性地喊了幾聲。
“前輩……前輩……”
她並沒有獲得任何的回應。
意識回歸身體後,於朧神色有些凝重,空間的這番變化未知性太大,她打算這段時間暫時不進入空間,到時候看情況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