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於朧捂住半邊臉,實在不想這麼丟臉的樣子被這麼多人看到。
“都流那麼多血,這能叫沒事。”靳旭道。
李雙雙看著大家的視線全部放在於朧身上,尤其是平時對她頗為殷勤的胡軍也不搭理她,被忽視的感覺讓她心裡十分不好受。
“於朧,你彆用紙堵鼻子,不衛生。”李雙雙道,“我幫你處理一下,我是護士,對這方麵比較有經驗。”
“對對,雙雙是護士,怎麼把她忘了”,胡軍忙應聲道。
於朧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差不多弄好了。”
她自己也做了幾個多月的護士,雖然隻學了點皮毛,但是應付流鼻血還是可以的,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她剛剛最嚴重的時候,也沒見她過來幫忙,現在沒什麼事了,反倒這麼熱情地站出來,她忍不住想翻白眼,但不太雅觀,太有損她的形象了。
她要時刻維持好自己小仙女的人設,剛剛被球砸到流鼻血就已經夠丟人了。
去到靳家後,靳晴拿了塊濕毛巾給於朧敷了下額頭。
“於朧,這件事你彆跟我哥說行不行?”靳旭道。
“為什麼不能跟他說。”於朧捂著鼻子,聲音有幾分悶。
雖然已經止住血了,但鼻梁還是隱隱作痛,感覺不是太好。
“反正你答應我彆說就行了。”
這時靳晴打開了電視,道:“他是怕被我哥打唄!”
“要是他不叫你去看籃球,你就不會被砸,不被砸就不會流這麼多血,所以錯誤的根源都是他,”靳晴指著靳旭,“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估計會把他吊起來打。”
“你也給我閉嘴,要是你再在靳陽麵前亂說話,我有你好看的。”靳旭彈了她腦門一下。
“那我不和他說”,於朧彎腰笑道。
靳晴隨意轉了幾個台,忽然指著電視機前道:“哎!這不是定安哥嗎?他上電視了?”
“還真是”,靳旭看了一眼,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太酷了,我也想上電視。”
“好像是定安哥說的那個攝影比賽吧!”
於朧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在電視前麵,如果真是攝影比賽的話,那可是事關她自身利益。
“小茉莉,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靳晴又喊道。
“應該是我。”於朧點頭。
電視上,林定安正在陳述自己的拍攝理念,黑白的畫質並不清晰,收音效果也不是特彆好。
但當林定安拿了特等獎後,於朧忍不住興奮地跳了起來,她感覺無數的小錢錢正向她飛奔而來。
不勞而獲簡直不要太快樂。
“定安哥為什麼不找我拍照片,這樣我也能上電視了”,靳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你長得這麼醜,就彆上電視嚇人了”,靳晴翻了他一個白眼。
“靳晴,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這是你跟你哥說話的態度,懂什麼叫尊卑有序,你這個死丫頭,不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靳晴壓根沒理他,而是向於朧撲了過去,“小茉莉,你怎麼這麼好看,快,讓我親兩下。”
靳晴在她臉上狠啄了兩下,她臉蛋像是水豆腐一樣,特彆嫩,仔細聞著,還有股淡淡的香味,特彆好聞。
“我太喜歡你了。”
“我也喜歡你”,於朧捏了她臉蛋兩下。
“有人喜歡我沒有”,靳旭道。
“你給我滾”,靳晴往他臉上踹了兩腳。
電視上播出的比賽視頻,實則是半個月前,林定安在北京玩了兩個多月,已經在歸途的路上。
晚上七點到七點半,是部隊規定的看報學習時間,由指導員組織大家一起學習。
靳陽從報刊架上抽出了一份報紙。
是當期的文藝報,靳陽對文藝報向來是不感興趣的,他隨意翻看了兩下,一抹鮮豔的紅色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定定地看著其中的一篇報道,這篇報道是關於這次的攝影大賽,那抹豔麗的紅裙下標注了(林定安/攝),照片上的姑娘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抹陽光照耀在她身後,將她臉蛋映得通紅,清澈又朦朧。
靳陽忍不住看直了眼。
孫佑為指導大家學習後,走到了靳陽身邊,“看文藝報也能看這麼入神,有什麼好看的不成。”
靳陽抬起頭,把報紙疊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你最近和老周怎麼了?也不說話,是不是鬨矛盾了,說說看,我幫你們調和調和。”
“沒什麼?”靳陽道。
“我就不喜歡你這臭毛病,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裡,一點都不爽利。”孫佑為皺了一下眉頭。
“感情上的一些事,比較複雜,和你說也說不清楚。”靳陽靠在牆邊,環著胸,同他說。
“能有多複雜?”
“超出你接受能力的複雜”,靳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總之這件事你就彆管了。”
回宿舍後,靳陽把報紙上的照片剪了下來,貼在了筆記本上,他不自覺看得有些入神。
“靳陽,我回來了,什麼時候出來搓一頓”,林定安在電話裡喊道。
“拿到獎了沒有?”靳陽問道。
“那肯定沒有啊!我就是過去陪跑的,拿什麼獎,不過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回來,保證你們會喜歡的。”
靳陽嗬嗬了一聲,“都上報紙了,你還繼續編。”
“他獎金取消了,就得了個獎狀,沒有錢。”
“我不管你這麼多,總之你之前答應了多少,一分錢都不能少。”
“你這就很不夠意思了,沒有你這麼坑自己兄弟的”,林定安不滿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見色忘友的人了,你好好想清楚,咱們可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你才認識紅裙姑娘多久。”
“滾”,靳陽笑罵了一聲。
周末,靳陽帶著於朧去了林定安店裡。
“討債鬼來了”,他小聲嘟囔了一句。
“恭喜你拿了大獎”,於朧笑眯眯地道,“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特彆棒。”
“你可彆捧殺我”,林定安擺了擺手。
於朧眼睛又彎了幾分,她攤開了雙手,“之前你答應過分我獎金的。”
“你能不能彆這麼直接”,林定安忍不住臉色一垮。
“我不是怕你賴嗎?”
“靳陽,你不管管你女人嗎?哪有直接管人要錢的”,林定安嚷了一聲。
“那是她應得的”,靳陽站在門口,看著上麵的照片,挑了一下眉。這小子速度還挺快的,這麼快就把自己得獎的照片給貼上去了。
林定安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不靠譜,從下麵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信封,信封很厚,於朧看了一眼,就塞進了衣兜裡。
“你不數數。”
“不數,我相信你。”於朧笑道。
“這還差不多”,林定安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
其實主要是於朧覺得這錢跟白撿的一樣,無論他給多少,她總歸是賺了的。
“定安,拿了獎,你總該是要請客的吧!”靳陽笑道。
林定安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是,當他是銀行提款機不成。
“你可真踏馬是好樣的。”他幾乎是咬牙蹦出來幾個字。
“我來請”,於朧笑道。
“你看看,人家姑娘比你懂事多了。”林定安白了靳陽一眼。
吃完飯回去後,於朧進了空間,把林定安給她的信封拿了出來,快樂地坐在竹床上數錢。
信封裡有五十張大團結,所以才會有那麼厚厚的一摞。
發財了,她抑製不住笑彎了腰,這可是自己拿到最大的一筆錢。
於朧又把自己放錢的盒子給拿了出來,這段時間,工資一共兩百多,加上她之前買冰棍的錢,差不多是三百五十塊,給家裡一共寄了八十塊,然後買衣服花錢比較多,一共花了五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