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所謂的保護,前提應該是“有危險”,而是個儘量遠離危險的安全第一主義者,更何況,如此平凡的生活,哪裡來的危險?
季柏卻說:“我知道,你是個大人了,也會照顧自己,但我就是會擔心你,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累不累,開不開心,有沒有人欺負你,有沒有吃虧……”
葉芊芊聽得心尖一顫,他總是這麼地牽掛著自己嗎?
季柏埋首在她的肩窩處,挫敗地說:“小染總說我不會帶孩子,連照顧小麒都做不好,可如果你是個孩子,我覺得我能做得很好。”
所以能不能將對方照顧得很好,完全取決於對方在自己心中所占的分量。
季柏不是不愛上官麒,隻是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照顧一個5歲的孩子,所以有些行為就顯得不夠合適,但他非常清楚一個23歲的姑娘需要的是什麼,所以他能將葉芊芊照顧得很好。
巴士停在一處之後就不走了,司機爬上來說:“到終點站了,這是末班車,收車了哦。”
兩人下來之後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季柏說:“我把地址發給司機了,我們隨便走一走,等車到了就回酒店休息吧,你也累了好幾天了。”
“好的。”葉芊芊有點飄飄然,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一個姑娘如果有被討好到,她會變得非常好說話,基本上,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今晚她挺感動的,不管是季柏來接她的事,還是他說想要保護她,誰不想被人珍重以待呢?
人的存在意義其實都是彆人賦予的,以一己之力想要撼動這個世界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每個人都是渺小的,而渺小的我們總在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一直試圖向世人證明她的存在價值,可以為老板賺錢,可以為人排憂解難,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人,這些都是她存在的意義。
季柏卻告訴她,她很重要,她當被珍惜。
這是她不曾感受過的情感,而這情感又很特彆,隻存在於季柏和她之間。
對季柏而言,她是特彆的,或者說,因為季柏的存在,她才是特彆的。
這輛公交車收班的地方還挺繁華,人行道上擺有夜市和地攤,這個時間了,人還不少。
一個暖黃色燈光的玻璃櫃小攤吸引了葉芊芊的注意,她站在那裡看了一眼,季柏便問道:“要哪個?”
她毫不客氣地指著一串綠色的糖葫蘆說:“這個。”
老板說:“青提的好吃啊,美女真會選。”
都要收攤了,還能賣點東西出去總是好的,於是又問道:“帥哥也選一串吃啊!”
季柏想都不想便拒絕了,隻付了一串的錢。
葉芊芊得到一串青提做的糖葫蘆。
喝了酒的人,吃水果總是感覺特彆舒服。
她吃了最上麵的一個,挺甜,於是遞到季柏的嘴邊說:“嘗嘗。”
季柏不喜歡吃甜的東西,這東西上麵明顯裹了厚厚一層糖衣,讓他吃這個,大寫的拒絕。
葉芊芊見他不張口,對著他走了一步,與他之間的距離就嚴重地縮小,她的身體都快貼在他的身上了。
她定定地望著他漂亮的眼睛,滿麵笑容地說:“你吃一個,或者,我喂你吃一個。”
季柏覺得,喝多了酒的人,腦子真的不清醒。
仿佛她現在逼宮似地把糖葫蘆遞到他的唇邊不是在喂他似的。
沒想到,葉芊芊馬上現場演示,怎麼才叫:喂你吃。
她張口叼了一顆青提下來,含住一半,然後將糖葫蘆串子橫著舉在季柏的唇邊。
以一個社會得要命的“用眼角看人”的姿勢望著他,還挑釁地用她咬住的那顆露出了一半的青提指了他一下。
意思就是:你要麼主動吃竹簽子上的,要麼我就讓你吃我嘴上的。
還用考慮?
季柏選她嘴裡那一顆!
她一見季柏微微一張嘴,眼明手快地將竹簽上的青提懟到了他的嘴裡。
同時吃掉了自己咬著的那顆,青提被咬破了,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滿足得要命,笑得很愉快地說:“美得你,想啥呢。”
季柏口沒說:“想等到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的那天,你一定會後悔今天這般調戲我。”
都已經被塞到嘴裡了,沾了到口水了,再吐出去也不禮貌,季柏隻好吃掉。
更何況,被那個調皮的姑娘撩得口乾舌燥的,吃點水果也好。
結果,果然糖衣還是太甜了,好在青提的酸味綜合了一下,還好,他沒有直接吐出去,咽了。
葉芊芊問他:“好吃嗎?還吃嗎?”
然而季柏從幾百裡以外的地方趕來見她,想吃的也並不是一顆水果那麼簡單,所以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