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早就習慣了她有口無心的性子,仰頭親了她一下,在她唇上啃咬了半晌說:“我隻想吃你。”
辛雲都已經準備好用各種語氣說一遍“來嘛,英雄”了,結果眼角餘光瞥到那畫上的一處,忽然“嗯?”了一聲,一下將季川推了開去,將他手機上的畫放到最大,再放大,在樹枝上的深色處,真的寫著一個“柏”字。
不是她眼花,不是錯覺,這是畫畫的人落的款嗎?
一定要寫得這麼隱蔽嗎?捉迷藏呢?
季川看到這個字,終於舒展了眉頭說:“我就覺得這畫像是大哥畫的,還真是。你的視力比我好啊,我最近好像有點近視了。”
辛雲伸手將季川的眼睛捂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睛那麼漂亮,不管是近視也好,老花也好,都是她心中最漂亮的一雙眼睛,都是她最愛的人。
用下巴輕輕蹭著季川的頭頂,她說:“傻瓜,你是用眼過度導致的疲累而已,好好休息就會好的,你都多大歲數了,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才近視。”
她說著就用大拇指為他按壓太陽穴的位置,他挺舒服地靠在她的胸口處,感覺人生如此愜意,幸福得升起夫複何求的感慨。
辛雲的手上未停,腦子也一直在思考,最後終於把整個事情聯成了一條線,她驚訝地說:“哇哦!沒想到,大哥在追女生的時候是這般熱情如火啊!”
季川不懂,他家大哥哪裡和“熱情如火”沾得上邊邊了?
辛雲很是肯定地說:“大哥畫的是杏花哦,是杏花!大秋天的,畫什麼杏花?大哥想表達的分明就是我愛你愛得要命,就算被你拋棄了,此愛依舊綿綿無絕期的心思啊。”
季川一臉驚恐地望著辛雲,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你說的這個怨婦真的是我家大哥”的疑惑!
辛雲搖頭晃腦地說得有板有眼:“韋莊那首《思帝鄉》表達的本來就是這麼個意思嘛,唯一不同的隻是原詩是女生視角,大哥以男兒身來畫杏花,也是一樣的意思:我對你愛得深沉!”
大哥的偉岸形象必須由季川來維護!
他忍不住要為大哥辯解道:“隻是巧合吧,杏花什麼的,都是尋常花鳥畫的主題罷了。”
辛雲振振有詞地說:“如果是你畫的當然有可能隻是巧合,但是大哥的心思多麼深沉?在他的世界裡哪有什麼巧合可言,都是刻意為之!”
季川竟然覺得辛雲說得很有道理!他都快被說服了!
辛雲又追加了一句:“情人之間的情話嘛,隻有更肉麻沒有最肉麻。我隻是沒想到大哥在fall in love的時候會這麼感性熱情,有點意思啊~”
辛雲對反差萌是沒有抵抗力的,發現一個講話能嗆死她,不說話能嚇死她的高嶺之花忽然之間就春風化雨了,她真的就是暗戳戳地想著:“你也有今天!”
季川卻是抬眼問道:“羨慕了?”
辛雲大方地說:“我羨慕什麼啊?這些過程我們都經曆過了。我隻是覺得戀愛中這個小心翼翼的過程挺有趣的,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現給對方,想讓對方知曉自己的心意,用一切可以傳達的方式去表達愛意,這個階段雖然忐忑,但是在事後想起,那是最美的時光了。”
季川彎腰將辛雲抱了起來,縱然懷孕了,這姑娘也沒增加多少重量,除了肚子以外的地方都沒太大變化,抱在懷裡依舊可以輕鬆前行。
她疑惑地說:“乾嘛呢?”
季川很是自然地說:“你說要用一切可以傳達的方式表達愛意嘛,我選身體交流。”
辛雲本想提醒季川,星辰還在等他呢,不過想想就算了,她乾嘛要把自己的丈夫往床下推,還是推給彆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