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廣濟(2 / 2)

紹宋 榴彈怕水 5427 字 10個月前

實際上,嶽飛等人進入京東西路地界,得知了壽州那邊情形後,便與馬擴等人討論,都覺得,此去救援未必真能起效果,恐怕最多是在附近尋個臨淮城池做個支點的作用。

至於濟州這五千金軍,嶽飛不是沒想過,可他兵馬不足,也隻能是想想了,卻不料楊惟忠楊太尉恰好到此,而趙官家那些文書又激起了無數義軍,卻足以在這廣濟軍彙集起力量,自然是讓人起了一點想法……破掉後路,逼迫金兀術撤軍,這才是此戰唯一可解之正道!

而這一點,恰恰應該也是趙官家孜孜以求的。

“鵬舉覺得可行嗎?”

討論了片刻,眼見著堂中各路兵馬首領亂七八糟,三教九流什麼都有,說的話一個比一個離譜,馬擴卻忍不住向嶽飛私下相詢……這幾日他隨在嶽飛軍中,見到這位宗澤麾下第一大將確實是治軍嚴謹,令行禁止,早已服氣。

“若有兩萬兵願聽調遣便足可行!”嶽飛乾脆答道。“卻不知此時定陶城有多少兵……”

“京東繁華之地,兩萬兵必然有。”饒是馬擴已經服氣對方,卻也連連搖頭。“但鵬舉,那可是五千金兵,又有城池倚仗……”

“金軍焉能棄野戰而倚仗城池?”嶽飛麵不改色平靜答道。

“這倒也是。”馬擴點了點頭,卻又旋即搖頭。“但還是不對……正如你所言,金軍本利野戰,五千騎兵絕不會據城而守,但曠野之中咱們這兩萬兵又哪裡夠他們衝的?”

“為何要曠野作戰?”嶽飛依舊從容。“定陶這裡順著濟水往下,在濟州境內,恰有一處克製騎兵的戰場,派一支兵馬去誘敵,以金軍如今之狂悖,必然尾隨,便在彼處埋伏就是……”

馬擴微微心動,剛要再言,卻聽得堂上一片喧嘩,俄而一名麵色緋紅,須發花白,年約五六旬的老將便帶著七八名全副武裝的武官轉入堂來,卻正是楊惟忠。而這楊太尉身側一名紅袍文官雖然走在一平的位置,卻隻是唯唯諾諾……原來,這廣濟軍上下官吏早已經在之前金軍占領濟州時逃得精光,此時跟來的乃是一名河北哪出的通判,乃是被楊惟忠順手撈出來的,此時臨時裝樣子,自然沒有什麼形狀。

但不管如何,一文一武當先坐下,到底是代表了大宋一兩百年的權威,堂中上下各路義軍、盜匪、潰兵首領多少肅然起來。

“官家的旨意,你們都知道了。”

楊惟忠坐定以後,也不扯什麼廢話,而是直接擼起袖子,一掌拍在案上,直接把身側那什麼通判嚇了一跳。“俺的心意,你們也該懂得。而你們的心意,俺也懂得……座中有當過兵的,都該認得俺楊惟忠,知道俺是官家欽命的北道都總管;便是本地人也該認得俺,因為去年此時,官家登基前,俺在此處領兵做過屯駐……所以閒話少計較,俺與你們直說了,此番事情要是成了,沒出身的自然有個好出身,有出身的也能有個好前途!想留家的,俺當場就能與你們一個正經的統製來做,讓你們留在家有正經官身保家衛國;想光宗耀祖的,事後俺帶你們去禦前見到官家也不是個事!咋說?!”

座中各路豪傑麵麵相覷,一麵紛紛意動,一麵卻又不願輕易做出頭鳥。但大家既然至此,誰人不是為了老楊太尉口中那些出身和前途來的呢?

於是乎,到底是有膚淺之人站起身來,就在堂中唱了個大喏,說起話來。

而既然有人開口,場麵便也亂糟糟起來,這個說我與金人交過戰,須多少多少兵馬;那個說,須先定下名分,誰上誰下,方才能出兵雲雲;還有人自告奮勇,說將多少兵馬與他;又有人憤憤不平,當場爭執要做個太尉副手,總攬此戰首尾……好好一個定陶官府大堂,儼然變成了綠林好漢的聚義堂!

對此,楊惟忠也不阻止,也不倡導,隻是冷眼旁觀。

不過,說了半日,最終是兩個人在堂中占據了上風,一個是水泊梁山出身的好漢張榮,其人身後是八百裡水泊半匪半民的數萬漁民,實力強大;一個是從當日淄川一戰逃回的盜匪首領李成,此人本是河北人,金軍占據河北後,流亡山東,占據淄川為盜,數月前卻是也曾聚義與金兀術大部隊戰過一場的,所以頗受山東好漢們敬仰。

二人一個是地頭蛇,一個過江龍,實力相差無幾,威望仿佛,都要做這個義軍首領,楊太尉副貳,卻幾乎要鬨到拔刀相向。

而二人爭執半天,其中李成回頭一看,看到嶽飛與馬擴端坐在楊惟忠身前最近桌上,正瞅著他來看,便不由大怒,竟然當眾拔出刀來,指著嶽飛喝罵起來:

“你這廝是何意,如何敢翻俺白眼?是瞧不起俺雄州李成嗎?”

ps:抱歉諸位,我真沒注意到時間,一抬頭看到就0點00了,心一下子就涼了……也怪我,晚上回來忍不住去摸三國誌十四。

給大家鞠躬了!幸虧投資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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