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振奮之下,不少太學生卻反而有些慌亂,想要舉手,卻又畏懼,且不知到底又該問些什麼。
不過,就在這時,下麵坐著的諸人之中,卻有一當先之人毫不在意,當場舉手相對。
趙玖見得此人,難得真切失笑。
原來,此人乃是國子祭酒陳公輔。
話說,從井中爬出來那日算起,趙玖已經做了兩年多的天子,不過,他雖然權威日重,參與軍政日漸增多,但一開始的時候,他卻是個純粹的瞎子、聾子和白癡,既不知道宋代製度,也不曉得該如何任人任事,隻是儘量抓住韓世忠、張俊等所謂曆史名將,並勉力提拔一些諸如張浚、趙鼎、林景默、胡寅等可用的心腹之人,然後再儘全力去協調宰執人選罷了。
所以,相當一段時間裡,甚至一直到眼下,朝廷的大部分庶務,都還是宰執們在負責,這位官家既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欲望親自插手。
而這就導致了除個彆心腹和身前經常接觸的人以外,很多大臣,他根本隻是知道個名字,甚至連名字都要臨時做功課。
但這也真不怪他……譬如說這個國子祭酒陳公輔,照理說這個主管全國教育的位置重要至極,而在三舍法這個東西沒有明確廢除的情況下,這更是一個直接牽扯到朝廷選才的要害位置。
然而,莫忘了,今年夏天趙官家跟呂相公展開那段談話,決定開恩科之前,太學根本是廢棄的,趙玖得多閒才會在意這個位置上的人叫什麼,又是什麼履曆出身?
實際上,這陳公輔也的確是在淮上時期便已經被任命為了這個閒官,南陽時趙玖與他見了幾次,也隻是當路人甲而已。
昨日才從萬事通楊統製那裡知道此人姓名,和寥寥一點出身情報。
不過,這個陳公輔給趙玖留下的印象很好……在太學生們一時慌亂之時,他主動舉手,倒有些為人師表的姿態了。
甚至,如果不是心知肚明,趙官家幾乎以為此人是個托了。
“陳卿請言。”
趙玖當然會給陳祭酒一個麵子。
“官家。”陳公輔起身拱手一禮。“臣冒昧,官家今日舉止,當是仿春秋鄉校國人議政之典,堪稱聖人之舉,似比經筵更合聖人之意……而臣雖為朝廷命官,卻也想參與一二,唯望官家準許,不以奏對相待,隻當是校中議政。”
趙玖當然不知道什麼叫春秋鄉校議政,但卻不礙他聽懂對方這是給找了個高大上的儒家典故,所以愈發欣賞對方,便當即開口:
“這是自然,陳卿當直言不諱,毋以官身為念。”
“官家。”陳公輔聞得此言,忽然肅容。“臣敢問,為何太學中依然以王舒王的新學為主?新學隻論功利,而王舒王又公然稱五代時曆事‘四姓八君’的馮道為‘最善避難以存身’,這種說法使滿朝文武不以氣節忠義相抵礪,使公卿大夫喪失了忠心為國的臣子之道,難道是合乎抗金大義的嗎?”
趙官家麵色不變,微微頷首……然而,平心而論,他上來便被問懵住了……這廝好不曉事。
PS:感謝第七十五萌,微茫0930同學!這名字第一反應還以為是韓娛文老書友……
然後到了喜聞樂見的獻祭環節,今天獻祭的主菜是汙穢滴小龍的《魔臨》,曆史爭霸文,兩百萬字,已經漸入佳境,是時候收割一波了。而可以想象,作為曆史類新人取得這個成績,呃……
然後是七月**的《漢闕》……我謹慎懷疑他下本東漢應該是漢末三國……莫名期待,到時候我天天去他書裡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