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嫡公主 山如雲 8174 字 11個月前

傅二郎今日回來得很早,他在長廊下腳步匆匆,繞過自己的屋子直往傅四娘院子去。()

傅四娘在房裡坐著,老遠就聽見踏踏的腳步聲,心也不由跟著跳了幾下,忙放下手中書去門口迎。

還沒等她說出隻言片語,傅二郎就將房門一掩,喘著氣問:“我方才在路上看見了公主和容三,便在後邊跟了一會兒,他們行色匆匆上了一家茶樓,是去做什麼你知不知道?”

將茶樓的消息放給燕潮見是她受了二皇子指使所為,傅二並不知情。公主想必也對這消息深以為然。可自己不便再入宮,也想等燕潮見身子好些再……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公主會先一步就去了茶樓。

“阿兄真不是看晃了眼?”

“公主和容三我還能認錯不成?除了他們二人,周運也跟著。”

周都尉也在!

傅四娘咚咚亂撞的心稍稍平緩,周運在,想必容三是不敢亂來的。但也不是絕對。

怎麼辦?那茶樓到底是做什麼的她根本不知,但既然二皇子這樣下套,擺明了要挖坑給公主跳,那就決計不是什麼好地方。若公主真被自己給害了……傅四娘臉上漸漸沒了血色。

“四兒?”

“阿兄,我這就出府一趟。”她二話不說,拿起榻上的披帛就要走。傅二卻道:“我今兒回來時母親臉色可不大好看。”趙氏最愛刁難他們兄妹,隻怕不會準她出府。

“沒事,她會準的。”傅四娘推開門扉,勾起唇衝他笑了笑,隻要她說是要去見二皇子,趙氏一定會準的。

二皇子那日找上她時,除了威逼便是利誘,傅家子孫不爭氣,眼看著百年望族馬上就真要隻剩個望族頭銜了,若能有個傅家女嫁進宗室那對趙氏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傅四娘出身不夠,當個側妃還是綽綽有餘。

她自己對這門婚事也並無異議,自己已非完璧,除了二皇子,還有哪家郎君會願意娶一失了清白的女子。

隻要能離開傅家,隻要能幫上公主的忙,去哪兒都是一樣的。她望著腕上的道道淤青,緩緩垂下眼簾。

趙氏果不其然準了她出門,傅四娘誰也沒帶,坐上馬車便要吩咐小廝去衛國公府。

她左想右想,如今能助公主一臂之力的,隻有江重禮了。

江家位高權重,能和容家持平,又還沒站隊,二皇子有忌憚。江重禮是自幼便和公主在一起的,他不會害公主。

小廝正要揚鞭策馬,忽地一個轉眸:“四娘子你瞧,那不就是江世子嗎?”

傅四娘一頓,果真看見街巷中央江重禮正騎著馬奔馳而來。還不等她開口,便先一步從馬上躍下,拱手行禮,神情平靜,眉心卻擰著,“傅四娘子可知道公主去向?”

他早該猜到公主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這麼快。

“公主去茶樓了。”傅四娘不知江重禮知道多少,若是他什麼也不知,就不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身邊還跟著容三郎和周都尉。”

江重禮顰起眉,她果真還是去了,他早該知道的,公主一向說一不二又極有主見。她沒叫他,是因為怕拖累了他。

看江重禮的反應看來是知曉茶樓之事的,那傅四娘接下來要說的話隻有一句:“江世子,幫幫公主,江世子比我聰明,一定……一定能讓公主平安回來。”

她想再和公主一起在院中喝茶,一起在山腳賞花,一起在街邊騎馬。想再看她衝自己展露笑容。

江重禮默了片刻,“好。”

說完這個字再不多言,跨上馬就要走,身後傅四娘又道:“若是,若是江世子見著公主了,替我……”替我向公主說聲抱歉。

這一切都怪她。

“我會把公主帶回來的,”江重禮回眸:“所以有什麼話,當麵對她說吧。”言罷,執起韁繩疾馳而去。

傅四娘怔愣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半晌,才攏緊雙手合上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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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禮打馬來到鐘雲茶樓時就看見周運正威嚴立在門口,路過茶樓的人紛紛繞道而行,沒一個人敢接近。

“都尉沒和公主在一起?”江重禮躍下馬。

“江世子。”周運拱手行禮,“江世子怎的來了?喝茶?”

喝茶?他皺皺眉,“公主呢?”

周運想起燕潮見說過不能連累江家,便含糊:“貴主和容三郎君在上頭喝茶呢,命我在下頭守著。”

“既如此,我去向公主討杯茶。”

“哎哎!”周運攔住他要邁進茶樓的腳步,“這不成,貴主說過不讓人叨擾。”

江重禮止住腳步,淡漠著神情盯著他看,看得周運心裡發毛,他才道:“周都尉可知道這茶樓是誰的產業?”

“自然。”

“那你可有把握公主在裡邊能安全?”

這話說完,周運果然頓住了。他向來是燕潮見說一他不會說二,自然沒想那麼多,何況,還有容三郎在。可,那容三一看就不靠譜,他居然就這麼放心讓貴主和他進了那屋子,要是……周運臉色已經白了,握住腰間佩劍轉身就要往裡跑。

江重禮卻將他攔住,“莫要打草驚蛇,咱們先裝作無事,試探一二。”

二人警惕的邁進茶樓,招來小二,對視一眼,問:“方才同我來過的那二位不知眼下出來了沒?”

若是這小二敢糊弄一句,他就直接拔刀給他看看厲害。

誰知小二聽罷一指樓上:“喏,在二樓最裡邊那間屋子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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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這是燕潮見有意識後的第一個感覺,像是浸泡在水裡,口鼻無法呼吸,死寂的溺水感撲麵襲來。就像重回了那個夜晚。

她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間溢出了層冷汗。身旁有響動,有人見她醒了,小跑過來,將一塊浸濕了的帕子遞上前。

那是一雙遍布鞭痕的,削痩的手。

她頓了頓,抬眼去看,這才發現是方才被關在鐵籠裡的少年。

他此時換上了件湖藍色的長袍,烏發被一根帶子隨意束在腦後,如玉般清澈的眸子怯怯地盯著她看,與她視線對上,又匆忙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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