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嫡公主 山如雲 7654 字 11個月前

那個銀甲侍衛皺皺眉, 顯然不信她的說辭, “煩請娘子讓我們進去看一眼。”

齊玉的腿一直在打顫, 但一想到就是這群人在追殺容洵, 乾脆心一橫,不客氣嚷道:“我說了,沒有傷患,我前些日子救的那個昨日就已經好全, 回家去了。”

她早該知道容家郎君身份不簡單, 但也沒想到會這麼不簡單。

這群侍衛一看就和那幫官兵不一樣, 行動整肅,談吐有禮,又隱隱帶著股煞氣, 若他們來硬的……齊玉攥攥手,她可沒有自信能擋得住他們。

站在另一邊的侍衛見這人油鹽不進,揚起眉,語帶不善:“跟她廢什麼話嗎,藏沒藏人,進去看看不就知道!”說罷一踏步就要硬闖。

那個領頭打扮的人伸手將他攔住,使了個眼色,回轉視線又衝齊玉道:“那叨擾娘子了,我們還急著找人, 告辭。”

說罷一扯馬韁真就回身離去了。

齊玉杵在原地, 眨眨眼, 還覺得有些驚魂未定, 許是沒想到這群人這麼好打發。

是了,她得趕緊去知會容家郎君!她動動有些發僵的雙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就衝屋裡跑去。

那些從齊家離開的親衛軍瞥著齊玉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才倏地停了腳步。

旁邊一個親衛皺眉道:“都尉,我們挨家挨戶打聽過了,看描述很像是容小郎君,那女人擺明了是在扯謊,為何不直接進去搜?”

都尉搖頭,“公主吩咐過莫要輕舉妄動,方才咱們說不準還打草驚了蛇呢。總之我這快馬加鞭回去稟報,你們二人在這兒看住就行。”

他們運氣不錯,這才第三個村落就讓他們找著了。此地離京城又不遠,快馬來回也就一個多時辰,定能趕在落日前回來。

他吩咐完不再停留,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可等他快馬回府報給燕潮見後,燕潮見沉思片刻,站起身吩咐:“牽匹馬給我,我也隨你同去。”

都尉嚇了一跳,“這怎麼行,這路途不短,公主千萬仔細貴體啊。”

“你是想說我嬌貴到連騎馬都受不住?”

“……屬、屬下不敢。”

燕潮見做事向來說一不二,那都尉對這個晉陵公主也很有一番耳聞,見她半點沒打算退讓,不再勸,依言前去備馬。

燕潮見本以為找到容洵至少要個四五日,沒想到這才第二日就有了消息。

雖不想承認,但她心底之前對容洵的死活並沒有把握,如今聽見回稟,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親衛軍說藏人的那戶人家是村裡開醫館的,那他想必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她正要走,青魚從旁邊冒出一個頭,眨著眸怯生生看她,“公主,今日會回嗎?”

燕潮見淺淺地露出了個笑來,“今日不回,過幾日也會回的。”具體過幾日,就看容洵的傷勢如何了。

她換了身不顯眼的衣裳,係上鬥篷,戴上兜帽,扯住韁繩一躍跨上了馬。

她問:“從這兒出發,多久能到?”

“回公主,若是快馬半個多時辰就能到,但是——”

“彆但是了,那就快馬。”燕潮見道,“我的馬術可不比都尉你差。”她挑了挑嘴角。

話分兩頭。

齊玉這邊幾乎是大腦空白著衝進了容洵的屋裡,他正拿著石子在牆上寫什麼,對她進來的動靜置若罔聞。

“怎麼辦?那些追殺你的人找上門來了!”她說著說著差點沒哭出來。

容洵挑挑眉,側眸看她一眼,“什麼追殺我的人?”容理現在沒死也該半殘了,就是找上門也打不過他。

齊玉見他如此沒有緊迫感,急得擰起了眉,“就是那些銀甲打扮的侍衛!他們暫時被我忽悠回去了,要不,要不你趕緊藏起來,我家廚房裡有個地窖……”

她還在不停地說,容洵卻眯起眼問,“你可看到他們腰間的佩劍了?劍柄上可有黑豹印紋?”

軍中規製,禁軍著玄甲,親衛軍則著銀甲,佩劍上皆有公紋。

“那時情形緊迫,我哪裡顧得上看這些。”齊玉搖頭,“你現在受了傷肯定也打不過他們,一會兒那幫人如果折返回來可怎麼辦。”

“我,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鋤頭……”

她還在說個不停,外頭葉渙聽見響動湊進來問:“阿姊,怎麼了?”

齊玉這才想起來還有這個弟弟,趕忙轉身抓住他的肩膀,“你趕緊去院門口守著,要是一會兒有銀甲的侍衛找來,不管你怎麼說,打死彆承認我們這兒藏了人,把他們統統忽悠回去,你不是最會忽悠了嗎?”

葉渙眨眨眼,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樂意了,“阿姊拿我當盾牌呢,他們要不高興拿我開刀可怎麼辦。”

“怎麼會,你看剛才他們不就被我忽悠回去了?”齊玉現在隻想派個人去守住院門,不由分說用力推他一把,“少廢話,快去快去!”

齊渙沒法,他的小算盤還沒打成,也的確不想讓容家郎君出事,要能讓他記著自己一份恩也好,隻得勉為其難點點頭,端了個小凳去坐在院門口。

齊玉這才回首道:“我去拿鋤頭,再把地窖的門打開。”說著扭頭出去,好半天,又趕回來,不由分說就要上前攙他起身。

她這會兒是真慌了神了,也顧不上容洵之前警告過她彆靠近自己,隻覺得如果讓那些人找到他,自己恐怕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是她莫名的一種直覺。

可她的手還未碰到他,容洵就已皺起眉,手上小石子一劃,唰的橫在她指尖前,就好像他握住的不是石子而是一把刀。

齊玉嚇了一跳,頓了頓,委屈比恐懼更先湧上心頭:“現在可是關係到你自己的命,我是在幫你!難道我就那麼不好,都這種時刻了,你連讓我碰一碰都不行嗎?”

這個黑衣的郎君,渾身是血的被她救回來,她本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沒想到他蘇醒後卻像隻山林野獸,渾身帶刺,不許任何人靠近,和他昏迷時的平靜麵容既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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