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蔣氏懷疑地看著秦淑芬,要說三媳婦來幫她,方蔣氏是信的,但是這老二媳婦——
“你到底來乾啥?”方蔣氏懷疑地問,這老二媳婦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讓她跑這麼大老遠來幫她割豬草,除非太陽從西麵出來。
“娘,你咋還不信呢?”秦淑芬卷著袖子,上前就要奪走方蔣氏手中的鐮刀,“我這就幫娘割草。”
“行了行了,這裡不用你。”方蔣氏往後躲了一下,指著旁邊摞起來的樹枝,“你再去拾點,等下背回去。”
既然人都來了,那也不能讓她偷懶,方蔣氏給秦淑芬指派活乾。
“娘,這都不少了,還要拾啊?”真是勤快不過幾息,秦淑芬還是那個秦淑芬。
“不乾就給我滾回去。”方蔣氏沒好氣地說。
秦淑芬倒是想回去,可她都答應了三郎,要是現在回去,三郎肯定不給她家文硯讀書,她家文硯以後就考不上秀才舉人,她不就當不成秀才舉人娘了。
這麼一尋思,秦淑芬覺得還是乾吧,“娘,那我乾。”
方蔣氏又驚了,哪一回讓秦淑芬乾活不是說乾了嘴,好幾次還動了手,這老二媳婦今天吃錯藥了?
“三媳婦,她這是咋了?”想不明白,方蔣氏乾脆問馮輕。
馮輕看向秦淑芬,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淑芬倒是無所謂,反正她臉皮厚大家都知道。
“是相公讓二嫂陪我來的。”馮輕解釋了一句。
方蔣氏了然,也沒細問,她知道三郎要誰乾啥總有辦法的。
“多拾點,看這天陰沉沉的,明天得有雨,趁著今天沒下,多拾點乾的。”方蔣氏指揮起來,“也給你龔嬸家裡帶點回去。”
“不用,家裡柴火還有。”龔嬸揉了揉腰,連忙拒絕,“強子臨走前劈了好幾堆,夠燒個把月的。”
“這下一場雨,木頭要好些天才能乾,多放點在家裡好。”方蔣氏話落,瞅見秦淑芬已經尋了塊空地坐下,一邊慢悠悠地撿樹枝,頓時臉色一變,怒道,“老二媳婦,你要是不乾就給我滾回去,彆在這裡礙眼。”
秦淑芬麻溜起身,拍怕屁股去遠些地方撿了。
龔嬸看著一陣好笑。
幾人說話的當口,馮輕去了方蔣氏身邊,翻看框子裡的豬草。
這一筐裡有好幾種,馮輕都不認識。
她盯著腳邊的草叢看了半天,才能勉強找出一種相似的,“娘,是不是這個?”
“對,這是黑麥草,豬能吃。”對上馮輕,方蔣氏說話聲音明顯和順許多,也有耐心,她一手抓著草,一手揮動鐮刀,順便教馮輕,“三媳婦,你就像我這樣割,小心點手。”
學著方蔣氏的動作,馮輕割的有些慢,小心翼翼。
“還是算了。”方蔣氏一看馮輕細嫩的手,就有些心疼,“三媳婦,你去旁邊歇著,我這都差不多了。”
她家三兒媳這手可值錢了,不能有任何閃失。
這話被秦淑芬聽到,她放下樹枝,“娘,你偏心。”
方蔣氏從來不會在幾個孩子麵前掩飾自己的偏心,十個指頭還有長短呢,她家三郎兩口子多孝順,偏疼他們也是應當的。
況且大郎二郎都是她兒子,再偏她也不會不顧大郎跟二郎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