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打擾方公子跟方夫人了。”鄧昊然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起身,“改日本公子做東,請方公子跟方夫人去聚賢樓吃飯。”
說完,收了手中的扇子,一搖一晃地朝外走。
方錚將人送出了門。
等回來時,見馮輕正擔憂地看著自己。
“相公,他找你做什麼?”看到方錚若有所思的模樣,馮輕有些擔心了。
方錚也沒隱瞞她,“縣令大人想捐助為夫。”
“啥?”馮輕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
撲哧——
太過驚訝,馮輕沒控製住麵部表情。
方錚又忍不住捏了一下自家娘子的鼻頭,他笑道:“娘子沒聽錯,鄧大人想給為夫銀子,助為夫一路進京趕考。”
從卷資,到路費,住宿,吃食,再到賀金,這一筆筆算下來,可是不小的數目。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回過神,馮輕癟嘴。
“自然。”方錚回道:“縣令大人在清豐縣已經呆了足足有十年,他怕是再不願呆了。”
“可是我方才依稀聽到那位鄧公子說相公若是朝中無人照佛,難以立足。”馮輕就有些奇怪了,“若是鄧家朝中有人,為何還會在這清豐縣呆上十年?”
朝中有人,直接走關係讓他調上去即可,為何非要走相公這條路?
而且相公雖名聲在外,但是畢竟現在連個秀才都不是,這鄧家父子會不會賭的大了點?
“縣令不過是京都太子太傅張大人的遠方表親。”方錚解釋。
而且這一表可不止三千裡。
再有,太子一黨如今可不敢有絲毫異動,雖身處這偏遠縣城,方錚卻也猜得到,聖上是要清洗一番朝堂的,太子暴虐,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還未可知,鄧家父子有野心,卻也不敢踏上太子這條船。
能讓他們看到希望的在整個縣城,也隻有方錚了。
聖上清洗朝堂,必然會重新培植一派獨忠於他的朝臣,而像方錚這般沒有任何根基,卻又有才能的必然會得到聖上重用。
鄧家父子卻忘了,方錚絕非一般隻讀聖賢書的學子,他也斷然不會為了眼前這點利益便要登上鄧家這艘破舊的船。
“相公,若是你拒絕他們,那縣令會不會找你麻煩?”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相公如今不過是個童生,便是考上秀才,起碼也要在縣城待上一年。
這中間可是有無數種可能發生的。
“無礙,鄧家父子不是愚笨之人。”
雖得了相公的保證,馮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想不到剛到縣城便有如此難題等著相公。
她以往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娘子,為夫今日想吃娘子做的青菜豆腐湯。”見馮輕仍舊眉頭不展,方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