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這一跤摔的不輕,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輕兒,還不快扶你母親起來!”馮崇恨不得一腳把潘氏踹回馬車,她在地上多坐一刻,自己就多沒臉一刻。
“很抱歉,我這被苛待的小身板可扶不起馮夫人。”馮輕站著不動,她就不是以德報怨的人。
因著生了兩個孩子,日子過的也舒心,潘氏又管控不住自己的嘴,整個人也算得上是微胖,雖個子不高,馮輕往她旁邊一站,潘氏足有她兩個寬。
馮崇本有心發火的,可兩人模樣就在這了,他還真是反駁不了馮輕的話。
“丟人現眼,快些起來。”正如方錚所言,女子出嫁從夫,他此刻身處方家院落,不能對馮輕過分指責,馮崇滿心的怒火全部傾向潘氏。
本就被馮輕笑話了,馮崇再不給她麵子,潘氏更委屈,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老爺,我腳崴了。”說腳崴總比說屁股疼好些。
馮崇站在原地不動,怒火都快噴薄而出。
眾目睽睽下,他總不能去攙扶潘氏。
還是方蔣氏看不下去了,她上前,鉗著潘氏的胳膊,將人提溜起來。
“你,你輕些!”潘氏胳膊上肉多,方蔣氏又沒刻意放輕力道,她被抓的疼,加之方蔣氏手上太過粗糙,哪怕隔著布料,她都覺得不適。
“馮夫人,再叫你就自己走。”這是在方家,且兒子如今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方蔣氏如今可不怕潘氏。
方蔣氏動手了,馮輕也不好再站著,她上前,抓著潘氏另一邊胳膊,跟方蔣氏一起,將人架到了門口。
“小賤人,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潘氏咬牙低聲罵,“你給我等著。”
她娘家如今雖不如往日那般得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到時給娘家送個口信,一定要好好收拾這賤丫頭。
方蔣氏手上的力氣加重,她揚聲問:“三郎媳婦好心扶著你,你咋回事?張嘴就罵人,看你也人模狗樣的,咋都不說人話?”
方蔣氏不常罵人,可她要罵起來,潘氏不是她對手。
“你!”潘氏被氣的直翻白眼。
“三郎媳婦,你撒手,我看這位官夫人是看不上咱娘兩。”方蔣氏還就不奉陪了。
一句指示,一個動作,方蔣氏跟馮輕齊齊撒手。
潘氏就靠著方蔣氏跟馮輕走路,兩人撒了手,潘氏身子一時無著力點,腿有些軟,再次屁股著地,坐了下來。
恰好方蔣氏在院門口鋪了一層石子,哪怕日日有人走過,石子也未被磨平,潘氏雙臀重重坐在石子上。
她感覺到有幾顆已經紮進臀肉裡,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潘氏嗷的一聲,捂著屁股竄起來。
潘氏模樣太過滑稽,這下不光是馮輕,就連方蔣氏都沒控製住麵部表情,嘴角抽動的厲害。
院子裡,馮崇重重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他心裡隻餘下慶幸,幸虧滿院子的人早早離開,要不然他真是丟大人了。
好歹是名義上的嶽母,滿院子最淡定的就屬方錚了。
看到這一幕,方錚若無其事地轉開臉,眼神都沒變一個。
這番也不用馮輕跟方蔣氏扶了,潘氏自己沒臉,直接爬上馬車,縮在車篷裡,恨不得永遠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