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了怪了,你兒子到底欠了多少銀子,你可付得起?”司大夫問。
祁掌櫃腦子飛速的轉,良久,才小心地回道:“雖說我手裡的還不夠,可若是多給我幾日,我會湊齊銀子的。”
“這就是了。”司大夫冷笑一聲,“為何旁人進賭坊,輸的都是銀子,隻有實在拿不出銀子了,賭坊才會派人收了賭徒的家產,可祁掌櫃明擺著是能湊齊銀子的,為何他們不要銀子,卻偏偏要你那小鋪子?”
最後,司大夫總結了一句,“你那鋪子可是隻會下金蛋的雞。”
“這,這——”祁掌櫃無助地看著馮輕,祁夫人更是不顧身體虛弱,噗通一聲跪在馮輕麵前,“方夫人,求你救救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沒有春兒,我也活不成的。”
“夫人!”祁掌櫃慌忙將祁夫人扶起來,他臉燥紅,驚慌之餘也有些羞愧,“夫人,你這樣,讓方夫人該如何自處?這事跟方夫人沒有乾係,當日是我收了方夫人的繡品,也是我想法子要跟方夫人簽契約,因著方夫人,這大半年我們鋪子雖說不上日進鬥金,可半年賺的足夠以往好幾年,我們不能光得好處,遇事就把責推在方夫人身上。”
祁掌櫃雖焦頭爛額,卻還沒失去理智,知曉這事說起來其實跟馮輕沒甚關係。
“嗚嗚嗚,我也知曉我是強人所難了,可是春兒怎麼辦?”祁夫人又哭濕了一條帕子,“當家的,我不能沒有兒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祁掌櫃安慰道:“大不了咱們就把鋪子給他們。”
“不過夫人,方夫人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做不義之人。”祁掌櫃已經信了司大夫的話,若是如此,那他就更不能把馮輕往火坑裡推。
“方夫人,咱們的契約還是儘早解了,我不能拖累你。”祁掌櫃跟馮輕說。
馮輕覺得不敢置信。
這叫不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她好好的刺繡,竟有人看不過眼了?
馮輕沒有作聲。
祁掌櫃唉聲歎氣,“方夫人,咱們都是升鬥小民,哪裡鬥得過那些惡霸?方夫人的繡品如今縣城那些夫人小姐哪個不知?若是那些人知曉方夫人便是繡品主人,方夫人你又該如何?”
一時間,祁掌櫃開始為馮輕的未來擔憂。
“你,你便是那神秘的繡娘?”司大夫終於找回了聲音,他上下打量了馮輕好幾個來回,半晌,才恍然笑道:“怪不得,我說方錚為何對你如此小心在乎?合著他還得靠著方夫人你才能過活呢。”
“閉嘴!”馮輕冷冷掃了司大夫一眼,“彆以己度人,相公如何不是你能置喙的。”
“行,我多嘴。”司大夫當然知曉方錚不會因著銀錢出賣自己,他就是氣不過昨日方錚把自己壓的都喘不開氣那欠揍模樣。
本著給方錚多找一事是一事的心思,司大夫說:“這事可大可小,方夫人,你相公如此能耐,這事你何不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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