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錚這才滿意,他朝對麵男子打招呼,“蘇公子,彆來無恙。”
蘇公子,也是鄧昊然的好友蘇柘並沒抬頭,他替方錚斟了杯茶,又朝方錚招了招手,示意方錚坐他對麵。
方錚拉著馮輕走近。
待近了些,馮輕突然睜大了眼,她想起來了,這人就是她當日在馮府見過的,跟鄧昊然在一起的男子。
要說人的氣質也是一種很奇特的存在,哪怕對麵這人布衣芒屩,也仍舊掩飾不住一身的貴氣凜然,隻是今日與那日又有不同。
那一日,鄧昊然是月色下瑩白的月色,而此人更像是刻意記收斂光芒的星光。
一旦他撤掉身上那層偽裝,整個人猶如耀目刺眼的皓陽。
當然,在馮輕眼中,哪怕此人再貴氣高大,也不如相公溫潤如玉的讓她舒適,站在方錚身邊,馮輕倒是沒有膽怯退縮,她挺直脊背,通身也是一股淡然。
這倒是讓蘇柘多看了一眼。
當然,馮輕乃有婦之夫,蘇柘也不過掃了一眼。
直到這時,馮輕才突然憶起,她好似不應當跟方錚並肩而戰,且跟外男如此四目相對。
罷了,反正相公也沒說啥,馮輕就當不知道。
“不知方公子特意上門,所謂何事?”蘇柘隨意地問。
“我想跟蘇公子借一個人。”方錚直抒來意。
蘇柘停下手中的動作,挨個手指擦了一遍,用下巴示意方錚,“嘗嘗味道。”
許是知曉馮輕對方錚的重要,頓了頓,蘇柘又對馮輕說:“方夫人若不嫌棄,也可嘗嘗。”
方錚也沒客氣,他上前,雙手捧杯,修長好看的手指比那晶瑩的玉杯毫不遜色,作揖後,這才飲了一口。
馮輕雙手虎口交叉,蓮步輕移,裝起來也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學著方錚的動作,喝了一口。
而後望著自家相公。
她極少喝茶,也品不出這茶的好壞,不過這顏色倒是不錯。
“好茶。”放下杯子,方錚說:“這君山銀葉果真名不虛傳。”
“方公子未曾嘗過?”蘇柘也端了一杯,抿了一口,總算是有交談的意趣。
“方某家貧,並未嘗過。”方錚神色坦蕩,並不覺得家貧是件難以啟齒的事。
倒是馮輕悄悄看了一眼方錚,暗想著,以後也得給相公買些好茶,彆人有的,相公也得有。
“那再喝一杯。”蘇柘又給方錚倒了一杯,這才繼續問:“不知方公子要向我借何人?”
便是方才那位嚴少俠。
嚴岩,那位嘴角帶酒窩的年輕公子,也是蘇柘的左膀右臂,武功高強,最善聽聲辨位。
隻是——
“你又是如何知曉他能幫你?”蘇柘反問。
到這時,最疑惑的反倒是馮輕了。
方錚並沒跟她解釋為何借人,而這位蘇公子似乎早知曉方錚會來借人,他隻是好奇方錚是怎麼知曉的。
這兩人都在打啞謎。
馮輕覺得她家相公越發高深莫測了。
至於對麵那蘇柘,雖然也知道相公會過來,可畢竟他還有手下幫他,相公可就是一人。
“在下有幸見過嚴少俠在街上救過一個被驚馬差些踩到的孩童。”方錚解釋。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總會下意識回頭,先辨彆驚馬的位置,才會準確救人,而這位嚴少俠卻隻是動了動耳朵,便準備辨彆了驚馬位置。
“進來吧。”蘇柘朝門口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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