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動靜不小,街頭隱約出現人影,兩個婆子這才不甘願地離開。
金姨輕拍馮輕的臉頰,半晌,她仍舊沒反應。
“她會不會——”楊小姐小心地問。
“閉嘴。”金姨朝錢夫人點了點頭,錢夫人上前,跟金姨一起將人扶著,去醫館。
楊小姐站在原地,看著自家丫鬟,氣憤地說“我可是救了她們,她們這是什麼態度?”
丫鬟小心地看著楊小姐,“小姐息怒,她們大約是太過擔心了。”
楊小姐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本小姐原還想著讓她們去請鄒大夫,既然她們這麼不識好人心,我也懶得管了,回去!”
拐過一個巷口,再走百步,便是醫館。
裡頭是個年過半百的坐堂大夫。
那大夫替馮輕把了脈,而後替馮輕下針。
少卿,馮輕悠悠轉醒,她腦袋還有些昏沉。
“輕輕,感覺如何?”金姨柔聲問,她心疼地摸著馮輕的額頭,那裡青紫一塊,隻那婆子扛著馮輕時碰到的。
搖頭,馮輕說“金姨放心,我沒事。”
“沒什麼問題,隻是吸了些迷藥,緩一陣就好了。”一旁的大夫開口。
都是一條街上的人,金姨偶爾有個病痛也會過來讓大夫瞧瞧,她信大夫的醫術。
“孫大夫,多謝你。”
“無須客氣,讓她休息一陣便能回去了。”
錢夫人的丫鬟這會兒已經領著幾個短衣打扮的中年男子過來,她指著其中兩個,說“這幾日你們就跟在金夫人跟方小夫人身邊,好好保護她們。”
錢家開的是武館,當然,除了夫家武館外,錢夫人娘家也是荊州城裡數得上號的生意人,這三個中年男子功夫都不錯,保護金姨跟馮輕是綽綽有餘。
“這怎麼使得。”金姨想拒絕,可思及方才那兩個婆子,她又覺得有必要留下這三人。
“這麼客氣做啥,你們放心,白日你們去鋪子裡,他們就在不遠處守著,晚上也守在你們院門口,他們都知道好歹的。”錢夫人找的自然是最可靠的。
她也知曉女子名聲最重要,這三人絕對不會給金姨跟馮輕造成困擾。
金姨沒再拒絕。
馮輕一覺醒來,渾身力氣差不多回來了,她摸上自己的手腕,袖箭還在,隨即半眯著眼睛,神色有些冷。
那兩個婆子似乎知曉她有袖箭,是以,這才裝作是看繡品,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拿出一個帕子,捂住了她的嘴,那個接住她的婆子分明想解開她的護腕。
隻是這護腕是相公設計的環扣,除了相公跟她自己,旁人根本拿不下來。
許是這樣,那婆子這才作罷。
馮輕思緒飄遠。
她想了許多,知道自己有袖箭的卻沒幾個人,其中一人便是商複。
也就是說,這商複極有可能想將自己擄走,好讓相公著急。
他既然是派遣的婆子過來,又把自己迷暈,也就是說商複極有可能不會真的傷了自己,他怕是隻為了讓相公無法安心考試。
好歹毒的心思!
馮輕捏著拳頭,氣的呼吸急促,牙齒咬的咯吱響。
“輕輕,你醒了?”金姨提著食盒進來,她沒時間,也不放心回去做飯,便直接在外頭買了吃食,“感覺好些了沒?餓不餓?”
金姨並沒多問這些人為何要抓走馮輕,她隻擔心馮輕的身子。
“金姨,我已經沒事了。”劫後餘生,沒有相公在身邊,馮輕就越發依賴金姨,她抓著金姨的手,並沒隱瞞自己的猜測。
聽完馮輕的話,一向清冷有禮的金姨也忍不住破口大罵,“真是個陰險小人!這麼卑鄙無恥,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金姨,你答應我一件事,今日這事先莫要跟相公說,待相公考完三場試我會親自跟他說的。”馮輕抓著金姨的手,低聲說。
金姨明白馮輕的心思,她歎口氣,“難為你了。”
這事若落在彆人頭上,哪還會如此冷靜?
“相公會替我討回公道的,金姨你放心,相公最心疼我了,他心疼我,我肯定也要疼他,相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若是因我而耽擱考試,那就真是太可惜,哪怕相公願意,我也不願。”若說馮輕方才還有些後怕,提到方錚時,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這回她們沒帶走我,知曉我肯定會有準備,應當不會再貿然出手了。”馮輕接著說。
金姨從食盒裡將粥端出來,她心疼地看著馮輕,“就按你說的,輕輕,你是個知道輕重的,不過你也要護好自己,方錚定也舍不得你受苦的。”
“我知道。”
金姨這才將錢夫人送來武館師傅的事說了。
“那感情好,有這三位師傅,那兩人不敢再來的。”
隻是她得想個法子,不能讓相公看到三人才是。
吃過了飯,孫大夫又過來替馮輕號了脈,確定她已經無礙,兩人這才離開。
沒有再回鋪子,金姨直接帶著馮輕回了她的院子。
那三個師傅果真站在門口,夜裡也打算輪流守夜。
哪怕馮輕已經無礙,金姨也沒讓她再碰針線,她讓馮輕收拾收拾,早些睡。
金姨不放心馮輕,打算這幾天就跟馮輕睡一個屋。
馮輕也沒拒絕,沒有相公在身側,馮輕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堅強,不過黑夜到來時,心裡還是有些沒底的,有金姨陪著她,馮輕便覺得好多了。
翌日醒來,馮輕身上並無任何不適,她再次肯定,商複沒打算要她的命。
馮輕昨天半夜還醒了一陣,早上起的就有些晚,金姨已經做好了飯菜,順便也給外頭三位師傅做了飯。
“輕輕,要不你今天就呆在家裡休息。”雖然馮輕臉色紅潤,看著也無任何不適,金姨仍舊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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