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姐姐,這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就給侄媳帶著玩。”金姨笑道。
“娘,我明就少吃點,過段時間肯定能帶的上。”這鐲子在秦淑芬看來不單單是貴重,這還能滿足她愛美之心!
“你就是把手上的肉都給剁了,也帶不下。”方蔣氏一點沒留情地打擊二兒媳。
秦淑芬直接將鐲子踹懷裡,反正她臉皮厚,被方蔣氏嗬斥也不惱,“不試試咋知道?再了,就是我帶不下,以後也能留給文硯媳婦,三弟妹,你是不是?”
秦淑芬拉上馮輕,這時候隻要馮輕點頭,方蔣氏肯定就不會再啥了。
“娘,就讓二嫂收著吧,這是金姨的心意。”馮輕挎著方蔣氏的胳膊,勸道。
果然,馮輕一開口,方蔣氏臉色就好了些。
她瞪了秦淑芬一眼,“趕緊去拾掇做點飯,他們趕了一的路,都沒吃口熱乎的,給他們熬點粥,再多炒幾個雞蛋。”
家裡也有肉,方蔣氏卻不舍得讓秦淑芬炒,秦淑芬雖然能做飯炒菜了,不過那味道實在是一言難儘,方蔣氏怕秦淑芬糟蹋了肉,也擔心金姨不愛吃。
得了好東西,秦淑芬也有乾勁,這回不用方蔣氏三幺五喝,麻溜地鑽去了灶房。
果真跟輕輕所的一樣,方家幾個人都好相處,金姨這才徹底鬆口氣。
外頭,方錚陪著李師傅幾人在外頭坐著。
方二郎出門,臉上帶著明顯的喜意,他上前,拍了拍方錚的肩頭,“瘦了。”
這麼久沒見,方錚自然也是念著方二郎的,“二哥近來如何?”
“我在家都好,就是一家人都想著你們,回來就好了。”方二郎笑道。
而後方錚跟方二郎提了李師傅兩人。
方二郎不似方二郎木訥,也不似方錚冷淡,他善言談,不多會兒就跟李師傅兩人稱兄道弟起來。
秦淑芬做好了飯菜後,方蔣氏將人趕出來,她熱了饅頭,又切了一大塊肉,炒了一個蒜苗炒肉,一個筍乾炒肉。
幾人這才圍坐在桌前吃飯。
一起相處了這麼久,眾人也就不講究了,都坐在一張桌上。
方二郎陪著方錚招待李師傅兩人,便也上了桌,秦淑芬聞著菜香味,倒是也想跟著坐,卻被方蔣氏拉著胳膊,催她,“你快回屋看看文硯,我聽著他哭聲了。”
她不是怕秦淑芬吃肉,方蔣氏是擔心秦淑芬給她丟臉,在金姨麵前也就算了,可人家李師傅兩人那可是荊州城武館裡的人。
三郎可丟不起那人!
悄悄回屋看了看,文硯並沒醒來,秦淑芬剛要再去堂屋,方蔣氏借機將人帶去灶房,一陣耳提麵命。
秦淑芬再饞,也不得不忍住。
方蔣氏做的菜味道極好,幾盤菜被吃的乾淨,就連放在最角落的鹹菜都被吃了一大半,方蔣氏連等明日走的時候讓兩位師傅帶些回去。
得知是方蔣氏自己醃製的,李師傅兩個也就沒推辭。
幾人吃飯的時候,方蔣氏拉著秦淑芬準備將家裡的雜物間收拾出來,好讓兩個師傅勉強能住一晚,不過方錚卻阻止了兩人,待吃過了飯,他會領著兩位師傅出去找間客棧。
“縣城現在我熟,我知道有一家乾淨又便宜,吃了飯,我跟三郎一起去。”方二郎也趁機跟方蔣氏。
畢竟是外男,住在一個院子裡也著實不太好,方蔣氏略微一想,也就同意了。
寅時已過,兩位師傅便提出告辭。
方錚跟方二郎一齊將人帶去了客棧。
因著金姨來的突然,家裡也沒多餘的床,且方蔣氏跟金姨一見如故,遂拉著金姨跟她一起睡。
方蔣氏睡的是家裡的正屋,屋子最大,床也是家裡寬敞的,方蔣氏還趁著方錚跟馮輕不在家的時候專門請人做了棉被,本來是要給方錚跟馮輕留著再冷一些蓋,如今正好給金姨蓋上。
金姨本就覺得自己打擾了方家人,自然也是願意跟方蔣氏一起住。
至於方錚跟馮輕的屋子,方蔣氏隔三差五就進去打掃一番,得知方錚快要回來時,方蔣氏這幾更是日日將兩人屋子裡的被子拿出來曬。
鋪好了床鋪,馮輕也不急著洗漱,她就坐在方錚先前坐的凳子上,等著自家相公回來。
之前商複的事還是讓她心裡生出陰影,哪怕他們已經回到清豐縣,馮輕一時還是適應不過來。
好在沒耽擱多久,方錚跟方二郎便回來了。
方二郎將也不打擾二人,直接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後,就領著秦淑芬回屋了。
馮輕上前,朝方錚伸出手。
方錚直接將人攬在懷中,聞著馮輕身上的香味,深吸一口氣,而後笑道:“娘子,我們回來了。”
月色下,馮輕的眼睛閃著光,她重重點頭,乾脆旋身,靠在方錚胸前,抱住他的腰,心滿意足地歎口氣,“回來真好。”
家裡有娘,有金姨,還有相公,這是馮輕想過的最美好的團聚。
馮輕嗯了一聲,又將人抱緊了些。
想著明應當會有人上門,再舍不得離開自家相公的懷中,馮輕也不得不催著方錚快些洗漱,早休息。
便是刷牙,方錚也舍不得放開娘子的手。
白日裡馮輕跟金姨坐在馬車裡,方錚跟鄭家賢則坐在後頭的牛車上,除了午時一起吃了乾糧,白日方錚都沒多看自家娘子幾眼。
這會兒院中無人,方錚哪裡還舍得放開娘子。
兩人洗漱的時間比往常久些。
這一夜,馮輕本想讓方錚早睡一陣,卻反倒是將亮,兩人才將將睡下。
次日自然是起晚了。
她起來時,身旁早沒了人,馮輕揉著腰,打了個秀氣的哈欠,而後慢騰騰地將梳妝桌上的銅鏡摸過來,低頭一看,哪怕人影模糊,她也能看到自己眼底的黑青。
正想著用點粉遮著眼底,外頭方蔣氏試探著叫道:“三郎媳婦,醒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