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娘子的。”
這般走走停停,第四日午後,幾人總算感到了京都。
這可是古代的首都,原本馮輕對此處並無特彆向往,隻是在心裡惦記久了,竟然真有幾分好奇,遠遠見著厚重的寬闊的城門,馮輕也忍不住驚歎。
後世電視劇中拍攝出來的效果遠遠沒有親眼見著震撼。
倒不是說這城門有多華貴耀目,而是整個京都讓人看著便心生敬畏。
他們走的是南門,與京都相較,無論是荊州還是建洲,都不值一提。
城門分彆有六個守衛,進出城門都要排隊,不過此時是半下午,進城的百姓不多,出城的多些。
即便這樣,馬車仍舊排了約莫兩刻鐘便輪到他們。
進城需要登記姓名及繳稅。
“相公,咱們去哪?”馮輕又伸著頭朝外看,她驚歎道:“這路可真寬。”
也不怪馮輕大驚小怪,這路可是近兩年她見過的最寬敞的,馮輕目測了一下,這路寬的可以並行起碼八輛馬車,還不包括兩側行人。
“去找強子哥。”方錚回道,“以後我們在京都時日還會很長,娘子若是喜歡,以後為夫陪你出來。”
“等相公考完試再說,強子哥知道我們今日到嗎?”馮輕知曉方錚跟龔強一直在通信,不過他們這段日子在路上,又逢大雪,耽擱了幾日,龔強怕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哪日到。
“應當不知曉,我們直接去找。”
畢竟是外地人來的京都,又人生地不熟,哪怕有方錚出主意,龔強也不可能在主街租到鋪子。
馬車出了主路,左拐又拐,看的馮輕眼花繚亂,最後她也懶得記路,隻專注看周圍的景致。
自然是主街最繁華,拐了幾個彎,穿過幾道巷子後,商鋪雖不及主路上那般雕梁畫棟,卻也是彆有味道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車停在一處街心。
這街道與清豐縣的街道看著倒是差不多。
“三郎?”這幾日一直守在門口的龔強站起身,朝馬車走去。
“強子哥。”方錚難得的露出一抹笑來,他下了車,又牽著馮輕,讓她踏著凳子下來。
馮輕跟著打招呼,“強子哥。”
“三弟妹,許久不見了。”
差不多一年不見了,龔強與之前差彆挺大,不光是皮膚白了些,就是身上的狠勁都少了許多。
方錚跟龔強介紹了宋鏢師幾人。
雖在外人麵前龔強比往日老成了些,不過在麵對方錚跟馮輕時,仍舊如原來一般。
宋鏢師幾人也是性情中人,與龔強一見如故。
“我數著日子盼望你們來,你們可算是來了。”這七八天他天天蹲在鋪子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過路馬車,想著有一輛能在他麵前停下,今天可算是讓他等到了。
“強子哥辛苦了。”方錚很感激。
龔強搖頭,“這有什麼辛苦的,你們來了就更好了。”
初來京都日子自然不太容易過,苦日子他過過,他最不擅長的是與人打交道,好在有三郎在心裡教他,這才慢慢做順手。
一年未見,他們兄弟也不見生疏,龔強招呼幾人進屋。
鋪子是做綢緞生意的,賣的也不是頂好的綢緞,更多還是棉布。
“相公,你之前沒跟我說是做綢緞生意的。”馮輕歪著頭,皺皺鼻子,雖不至於生氣,總歸心裡有些憋悶,她定定看著方錚,等他一個解釋。
捏著娘子的手心,方錚笑道:“為夫隻想給娘子一個驚喜。”
這綢緞鋪子裡可以賣成衣,之後無論是改成繡品鋪子,還是新開一家都是極方便的。
聞言,馮輕心頭的憋悶一掃而空。
原本以為每日跟相公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沒想到平日不聲不響的人竟能為她做到這些,也顧不得有人看著,馮輕抱著方錚的胳膊,水潤的眸子看過來,裡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我喜歡這個驚喜。”
望著馮輕這個笑,方錚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成。
鋪子裡除了龔強外,還雇了一個夥計,是個長相清秀,伶牙俐齒的年輕人。
得知真正東家竟然是眼前這個長得實在太過好看的夫人,夥計激動的話都說不順了。
再看站在馮輕身側的方錚,及方錚投過來及冷淡的視線,夥計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知曉分寸卻是難得的。
夥計很快收起眼底的驚豔,恭敬地朝兩人拱手。
龔強讓夥計顧著店鋪,他領著方錚跟宋鏢師去了後院,車夫則從後門進去。
前頭看不出來,一進後院,馮輕才發覺這裡比想象的寬敞,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能買到這樣的院子實在是難得。
馮輕原本想著需要另外買院子,看著後院還有不少房間,至少暫時他們無需再花費銀錢買院子了。
院子裡一共有六間房,除了一間用來做小廚房外,另外五間有四間是空著的。
龔強隻住在最角落一間看不到光照的房間。
“強子哥,你無需如此。”方錚歎口氣,龔強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逼迫自己。
“這裡真的很好,房間也是乾燥的,還冬暖夏涼。”對比曾今在船上住的陰暗逼仄的角落,如今真的已經超出他的想象,莫說住在這房間裡,就是讓他夜間隨意在鋪子裡卷著被子睡他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