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哲滿臉怒火的掛斷電話。
立馬就要給顧南傾打過去。
想要按下撥號鍵的手指遲疑了一下,範哲眼眸中閃過慌亂。
半響還是鼓起勇氣按下了撥號鍵。
“喂,傾傾你乾什麼呢?”範哲聲音有些發飄。
十分害怕顧南傾因此就不搭理他了,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範哲懸著的心略微放了一半。可另一半依然懸在嗓子眼呢。
……
顧南傾和宋薇薇正在家裡呢。
倆人本來做完美容要去吃飯,被林夢然她們一攪和,也沒心情出去吃了。正好倆人出去也不方便,買了點東西,直接回家了。
宋薇薇見顧南傾接起電話,無聲的問道。
“範總嗎?”
顧南傾點點頭。
“你們聊,我去洗菜。”宋薇薇一聽,趕忙跑到廚房去了。
“在家呢~”
顧南傾聽著電話那頭,範哲發虛的聲音。挑挑眉,看來他已經知道了。顧南傾隨口說道,語氣漫不經心的。
“啊……那個……你晚上想吃什麼?”範哲糾結半天,問出來這麼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顧南傾美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宋薇薇在家那,晚上我和她吃。”
“啊?……那你們好好玩兒……”範哲頓時有些委屈。
顧南傾挑挑眉:“你沒事兒我就掛了?”
範哲委委屈屈的嗯了一聲,張張嘴,剛想要繼續說點什麼。一看手機,顧南傾已經把電話掛了。
範哲咬咬牙,還是先回會議室了。雖然不知道從何來的感覺,但他覺得,要是現在他回家,顧南傾一定會生氣的。
這場會議是公司年底工作總結彙報,範哲回來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等雖有人離開,艾倫眨眨眼,歪著頭湊到範哲麵前。也不說話,就瞪著一雙大眼珠子,滿眼意味深長。
“你乾什麼!”
範哲被他看的毛毛的,趕緊躲開。
“剛才是誰的電話,瞧你後半程那臉黑的,把文忠他們嚇得都不敢說話了。不對……我瞧著你怎麼還有點委屈,剛才電話是南傾打的?”
艾倫瞬間化身大偵探,轉悠著眼珠子,猜測的疑問道。
“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當警.察去!”範哲一
臉嫌棄,想要推開艾倫,離開會議室。
“不行,不說清楚,彆想走!”
艾倫小短腿一欄,霸道的說道。
範哲剛要瞪眼。
“上回是誰深夜加班到淩晨?又是為了誰能跟女朋友出去玩?啊?範老二做人得有良心呐!”艾倫見硬的不行,瞬間改編戰略,開始賣慘來了。
範哲瞬間不說話了。
卻是不能得罪艾倫,以後他還想帶傾傾出去玩兒呢。
遂把剛才他媽打電話說的事兒,簡單複述了一遍。
“那你趕緊聯係南傾啊?”艾倫聽完一急,忙說道。
“我掛了電話,就打過去了!”
“你跟我嚷嚷什麼……好好,我錯了錯了。南傾說什麼啊?”艾倫看著範哲眼底的委屈,趕緊求饒。
這是大爺啊!
“那南傾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語氣都沒變。哦對了,宋薇薇上家來了,她說要去做飯,就把電話掛了。”範哲道。
艾倫一手抱著肩膀,另一隻手摸著下巴。
“以我對南傾的了解,她這樣,不是真的不在意,就是………”
“就是什麼啊?你倒是說啊!”範哲直接急了。
艾倫白了他一眼,不和他一般見識,不和他一般見識……
“暴風雨前的平靜啊!”艾倫重重的點頭說道。
範哲這回真的急了。
忙看著艾倫:“那怎麼辦啊?你快幫我想個辦法把傾傾哄好啊。”
艾倫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滿臉鄭重。
“我和你說,南傾這人吃軟不吃硬,你這樣……”
艾倫趴到範哲湊過來的耳朵上,嘀咕半天範哲臉上的神情。變了幾變,隨即像是下了什麼大決定一樣。
瞪著一雙桃花眼,看著艾倫:“行!”
……
晚上,宋薇薇都走了。
範哲還沒回家。
顧南傾抱著煤球,正在客廳裡看電影。
門響了。
範哲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戲西服外套卻沒有穿在身上。而是裹著什麼東西,夾在腋下。
顧南傾回頭,抬了抬下巴問道。
“拿的什麼啊?”
範哲卻不回答顧南傾的問題。嘿嘿撒笑了一聲。
“傾傾你乾嘛呢?……啊看電視呢,看電視好……哈哈!”
顧南傾看著像是突然被降了智的範
哲,眼眸閃過一絲笑意。
臉上表情依然不變,淡淡的。
“吃晚飯了嗎?廚房的飯桌上有飯。”
範哲咬咬牙,突然臉上一幅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神情。拿過夾著的東西,三兩下取下外麵裹著的價值五位數的西裝外套,隨手一扔。
顧南傾也終於看清了範哲帶回來的是什麼。
搓衣板!
“你……”
顧南傾剛要問範哲,你買搓衣板乾什麼。就見範哲,氣勢十足的把手裡的搓衣板往地上一放,單膝跪地,整的跟要求婚似的。
顧南傾愣了幾麵,突然沒忍住,笑了出聲。
“你這是什麼章程?”
顧南傾起身走了過去,問道。
煤塊也好奇的湊了過去,圍著範哲一頓聞。尤其是地上的搓衣板,它沒見過,十分好奇。
“不管我媽跟你說了什麼,她都代表不了我。你不要因為她,生我的氣好不好~”
前一句還蠻霸道的,後一句就開始撒嬌了。
“跪搓衣板?挺會玩的啊你。”
顧南傾現在真是哭笑不得。
她本就沒有生氣,和沒有乾係的人生氣?怎麼可能。
範哲看顧南傾笑了,忙嘿嘿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傾傾恩怨分明。就對不會牽連他人的!”
說著,範哲就要起來。
“哎,等等,人家跪搓衣板,不都是雙膝的嗎?”顧南傾突然問道。
範哲忙搖搖頭:“雙膝那是上供!”
顧南傾雙手抱胸,瞧了他一眼。
轉身回屋了。
“傾傾,傾傾,我能起來了嗎?”範哲趕緊追問道。
可惜,顧南傾根本沒有搭理他。
範哲糾結半天,還是決定在多跪一會兒。
艾倫說了,女生在某些事情上記憶力尤其的好。
範哲抬頭想看看時間,正好對上煤塊黑溜溜滿眼好奇的大眼睛。
“你起開!監工啊……”
範哲瞪了它一眼。
“唔?汪汪~”
煤塊瞧了範哲一言,轉身耍著尾巴,悠悠閒閒的走來。
範哲發誓,他在這狗眼睛裡看到了嘲諷!
???
成精了啊!
範哲一共跪了十五分鐘,才瘸著一條腿走進了臥室。
“傾傾~”
顧南傾放下書,看了眼範哲。
“過來坐下。”
範哲
趕忙點點頭,小跑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
顧南傾從床頭櫃裡,拿出醫藥箱。
拿出醫用棉棒和消腫的藥膏。
不用顧南傾說話,範哲趕忙乖乖的把那條腿放在茶幾上。
顧南傾坐下,給他膝蓋塗藥。
“傾傾,我媽白天跟你說什麼?”範哲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南傾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繼續塗藥,範哲的膝蓋上紅了一大塊,全是搓衣板的印子。
人家都雙膝跪,他飛得單膝。能不嚴重嗎?
“你不都知道了嗎?”顧南傾反問道。
範哲搖搖頭:“反正我媽說什麼你都彆往心裡去,要是生氣不舒服,就往我身上撒!”
範哲邊說,邊拍拍胸口。
顧南傾眼眸含笑:“生氣的應該你媽媽白夫人。”
範哲頓時笑了:“那就好?”
“嗯?”顧南傾眨眨眼。
“我媽那個人也彆不講理,掌控欲還強,不許彆人對她持反對意見。我大嫂那麼好的一個人,她都整天找事兒。在加上林夢然在一邊挑唆,所以一定是她主動找的事兒!”
範哲肯定的說道。
不是他不孝順,是他實在了解他媽是個什麼人。
死愛麵子,還想身邊人都圍著她轉,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