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打車屬於奢侈的行為,起步價要十塊,她穿到十八年後,起步價也才漲了兩塊,薑黎錦沒打算打車,但還是把這十五塊接了過來。
“我回去啦。”她揮手捏著手裡的兩張鈔票,覺得年輕的秦朝也很不錯。
秦朝看著她跑去幾十米遠的公交車站,她可真行,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一轉頭我行我素,秦朝沒時間揣摩她,進了辦公室和同事們開案情分析會,他把最新的線索彙總到一起,師傅叫他談談看法。
秦朝彙總分析,說:“之前我們排查到酒坊,有人看到何雅琴進去,還有目擊者看到她出來,一進一出間隔兩三個小時,按照今天掌握的最新線索,後麵出來的那個不是何雅琴,極有可能是保姆穿上同樣的衣服,造成何雅琴離開的假象。”
案情緊急,秦朝麵色凝重,“師傅,何雅琴可能沒離開過酒坊,申請搜查令吧。”
…
薑黎錦的目的地也是酒坊,中途轉了兩趟車才到,她到的時候,警方已經拉上警戒線,外圍圍觀了不少群眾,她後來的,不過圍觀群眾蠻厲害,你一句我一句,已經把綁架案的最新進展說的八.九不離十。
“公安拉線之前我就來了,哎喲,我親眼看到他們法醫抬了屍
() 體出去,我就說何雅琴正派,絕對不會和酒坊老板搞破鞋,要是相信我,說不定能早點破案。”
“人真是酒坊老板殺的啊?”
“何止呢,公安帶著他家保姆來現場指認,保姆大叫冤枉說都是她雇主乾的,我聽的真真切切。”
薑黎錦關切,加入討論,“那凶手呢?”
“動靜這麼大,肯定跑了呀,拿了贖金,那還不跑呢?”
薑黎錦擠到前方,正好看到正在脫手套的秦朝,她忙揮手喊,“秦朝,這裡。”
聽到這特彆清脆的聲音,秦朝頭皮發麻,轉頭一看,好,是他正想找電話打回家問問到沒到家的小保姆。
“你來這裡做什麼?”秦朝的語氣裡滿滿無奈。
“我想看看線索對你們有沒有用嘛,錢呢,贖金找到了嗎?”人是救不了了,但她想為那對老夫妻,挽救回養老錢。
“酒坊家裡都搜過,找不到人,已經有同事去火車站汽車站布控。”要是讓嫌疑犯出了江市,那真如惡龍入海,不堪設想。
秦朝也得去支援車站同事,“你現在趕快回去,我看著你上出租車。”
誰要坐出租車,那麼貴,薑黎錦心想,現在的秦朝有凡事都要嘮叨她的潛質了,難怪到了四十歲,特彆愛操心。
她馬上選擇開溜,邊走邊揮手,“你們現在和嫌疑犯都在和時間賽跑,彆看我了,我肯定能安安全全到家。”
正好公交車來了,她趕在車門關前跳上了公交車,回頭看一眼,幾輛警車已經呼嘯著開向車站的方向。
後麵的座位人少,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夏天悶熱,車窗本來就是打開的,車子開動起來,有絲絲熱風吹過,帶起她耳側的散發,癢得她抓撓了幾下,她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把手掌大小的梳子,重新給頭發紮好,心裡複盤這次跨時空的案件乾預走向。
穿回來之前,何雅琴的綁架案懸了十八年才告破,她回來幫著破案,卻導致酒坊老板受驚逃跑。
現在大街上監控沒幾個,彆說互聯網,智能手機還沒問世,凶手還帶著錢,真要跑到偏遠小鎮隱姓埋名,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次抓到。
剛才想得太出神,差點錯過站了,她需要在這一站轉車。
這一站隻上來一個乘客,大夏天戴著草帽、背著蛇皮袋、穿著長袖破舊灰撲撲褂子,脖子上圍著白毛巾,像個鄉下進城的農民。
司機嘀咕一句,“捂這麼嚴實不嫌熱嗎?”
背蛇皮袋的乘客憨厚笑笑,找售票員買了底站的車票,隨後看向車廂後部,尋找他要坐的位置,鎖定位置後,他又快速低下頭,還把草帽往下壓了壓。
就這一刻,薑黎錦看清楚他的臉,穿回來之前,秦朝給她的檔案裡,有酒坊老板十八年前和十八年後的檔案照片,那張貌似憨厚的大眾臉,她印象深刻,不會認錯的,此刻上車的,正是被驚動逃跑的酒坊老板。
他沒有選擇去火車站汽車站,而是選擇改裝後坐公交車出城,隻要轉車,是能轉到出城去臨近鎮子的公交,然後再從鎮子上攔一輛途徑停靠的大巴車。
刑偵隊的警力布置在車站,可嫌疑犯卻選擇公交車,險中出城,反而有可能,這樣小心謹慎的殺人犯,逃竄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車門關閉之前,薑黎錦找了個前排左右靠的座位坐下,方便隨時觀察嫌疑犯。
他買的雖然是底站,人卻謹慎的很,坐了五六站路,起身準備下車。
薑黎錦急中生智,拉開斜挎包的拉鏈翻找,帶著哭腔道:“我錢包丟了,上車買票的時候還在呢,車上肯定有扒手,師傅鎖車門,誰都不能下去,去派出所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