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芫愣住,隨即笑道:“柳姑娘也是這樣說,我已告知父親,讓他去查了。”
柳輕羽也這樣說……等等,書中可沒有柳輕羽救人這一說。
莫非,她也重來了一次,也看了那本書,才特意去救人的?
可是謝意適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都不記得那書中提過死於馬下的貴女是誰,又是在哪裡發生的這一樁慘案。
如果不是巧合,柳輕羽是怎麼知道的呢?
現在變成謝意適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柳輕羽一探究竟了,遂結束話題道:“那就好,麻煩林姑娘去請她過來吧。”
林豐芫鬆了一口氣,朝她露出感激一笑,邊起身邊道:“我這就去,謝姑娘稍等。”
謝意適獨自坐在房中,喝一口茶壓了壓心底紛亂的猜想。
林豐芫很快回來了,謝意適看向她的身後,發現仍舊隻有她一人,眼神不由怪了兩分。
林豐芫此刻鬱悶地要命,她實在是沒想到柳輕羽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連留在隔壁的丫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實在抱歉。”林豐芫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柳姑娘突有急事先行離開了,讓我替她賠個不是,下次她再做東當麵致歉。”
“……”
看著林豐芫紅到滴血的雙頰,謝意適客氣地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家中的情況我是明白的,走得如此匆忙定然是發生了大事,不好耽擱。無妨,今日能與林姑娘相談已是快事,與柳姑娘便下回見吧。”
林豐芫慶幸今日自己麵對的是八麵玲瓏不讓人難看的謝意適,連連道謝後出於內疚,忍痛讓謝意適附耳過來,告訴了她一個大秘密作為補償。
“其實太子已經回京了,因為受了很重的傷,正休養著呢。說不定,說不定馬上就會大婚衝喜。”
謝意適訝異地看向她。
太子受了重傷?
後者以為她是不信,再三保證:“是真的,我姑母特意從宮中傳信給我母親的。”林豐芫姑母是個不得寵的貴人,膝下沒有子嗣,就指著林豐芫當上太子妃後改善處境呢。
“多謝告知。”謝意適哭笑不得。
無論她如何對太子無意,表麵上仍和林豐芫是對手,後者願意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可見性子實在,是個頂好的姑娘,就不駁人家的好意了。
林豐芫安心離開後,謝意適也不打算久留。
正要出門,忽地聽到窗外一聲輕響,緊接著窗戶紙上印出一道頗為高大的身影。
叩叩。
“謝姑娘,謝姑娘在嗎?”
聲音頗為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還是已經從門外進來的春歸先聽出來,道:“好像是西南王那個侍衛。”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春歸回身又把門關上,謝意適走過去拔了窗栓。
窗戶打開,露出白墨緊張兮兮的一張臉。
他吊在外頭也不進來,隻用求助的口吻道:“謝姑娘救救我家殿下吧,他被一個姑娘堵住了!”
謝意適覺得莫名其妙,“姑娘?我去救?”
又不讓她過門,又要她去處理他惹的風流債?
見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白墨真著急了,哀求道:“謝姑娘你可憐可憐他吧,他這一天天地偷……也不容易,總之你幫了他這回,他肯定得好好謝你!”
謝意適深吸一口氣,問他:“我能如何救?”
白墨欣喜道:“就把那堵門口的姑娘弄走就行!”
這倒是不難。
謝意適在心中思忖片刻,問:“人在哪裡?”
“就在不遠處的神味居,牌號汀蘭。”
謝意適抬腳出門,往樓下走。
這條江畔除了瀟雨樓,就隻有一個同是四層的神味居能與其爭輝。
前者提供精神上的升華,後者滿足口腹上的欲念,兩者互不乾涉又相輔相成,並稱為臨江二絕。
進入神味居,目標比預計好找得多,還在三樓到四樓的樓梯上,謝意適就聽見了女子細細弱弱的聲音。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聲音有一點兒耳熟。
謝意適快步上樓,來到四樓走廊上。
這個時間的神味居四樓沒有賓客,所有雅間房門都緊緊閉著,一位女使站在身著白衣的姑娘旁邊,想拉又不敢拉,手足無措。
謝意適往前走了兩步,越看對方越覺得熟悉。
這時白衣女子也聽到了腳步聲,回過頭來。
兩道視線相撞,都愣住了。
“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