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佟大人被前嶽家一紙訴狀告上了公堂,而後牽扯出了好些彆的案子,最後由陸今安接手此事。
這算什麼,原配反腐?
初微看上麵財產分配隻是一筆帶過,並未詳細闡述,不由多問了一句:“那這和離之時,家中財物理當如何分配?”
陸今安又找了幾本卷宗出來,裡麵都是相關方麵的經典案例。
他對著律法條文給她一一做了解釋。
經過陸今安的解釋後,初微才發現,她從前看李修文給的相關書目時,都是以記錄者和旁觀者的視角帶入去看,而陸今安則會從法官的角度出發,解釋每一個案例最終為何會如此宣判。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法律隻是基本規則,主審官的權力比想象中更大,陸今安的解析指點比她再看幾十本案例都要有用。
“你可有辦過和離之時,想要追回贈予銀錢的情形?”
“從前鬆城縣的確判過一樁案子。”陸今安道,“和離之後那男子將從前贈予女子的銀錢都收回去了,還要了利錢。”
隻是除了那個被買通的縣令外,堂上之人都不齒該人此等的行徑,那男人嗜賭如命,錢對他來說更像是另一種形式的債,分錢之後反而更沒落著什麼
好。()
那如果被判還錢的一方將銀子都花光了,拿不出本金更拿不出利錢,這種要怎麼算?初微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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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一般隻判名下財產,花出去的大都不算,迄今為止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案情。
“刑部要處理的大都是朝堂要案,都察院監察對象是朝中百官,這種案子我從前倒是未曾經手,大都是地方衙門判得多些。”陸今安道。
初微不死心:“那如果是單純欠錢不還呢?”
“倘若隻是單純財物糾紛,被告者大都是要麵臨牢獄之災,嚴重些的抄家流放也不稀奇。”
初微深呼吸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三年內她是不能同意和離的。反正她也沒犯七出之條,想來陸今安也不至於要無恥到休妻。
自從今晚進了陸今安書房後,起起落落的心情好像坐過山車一般,跟他說話真的好累。
不知陸今安是不是上了教學的癮,他陪她看完那卷卷宗後,又隨手拿了兩本相關律法條目,一一給她做了講解。
拋開之前對他的種種成見不談,初微不得不承認,陸今安的課講得實在不錯,對於她這個之前沒有接觸過刑律方麵的新人,幾乎是掰開揉碎了給她一一講明的。
可能看她聽得認真,陸今安授課告一段落後,突然對她開口:“對這些有興趣?”
她方才纏著他問了那麼多,怎麼也不像是沒興趣之人。
初微不好否認,隻得點了點頭道:“是有一些。”
陸今安起身,從書櫃之上選了厚厚的三本書冊取下來。
“你回去整理一份摘要出來,理好之後拿給我看。”
日後陸崢入京備考春闈,她也少不得要跟京中那些世家女眷打交道,多學些刑律看些案例也沒壞處,比天天在家看那些講退婚和離的話本子要強。
訟師嘴皮子就沒有不利落的,這會兒L學好了日後也省得吃虧。
初微今天原本計劃是來看珠寶展覽的,結果不光聽了一晚上課,還領了這麼多作業回去,此時難免有些欲哭無淚。
好在經過這一番折騰,初微徹底消食成功,回房之後便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日起床梳洗之時,初微才發現自己昨晚離開前院時太困,忘記了帶陸今安的名帖回來。趁著這會兒L天色還早,陸今安尚未出門,便起身去到他房中取那名帖。
結果剛到書房就遇上了正過來交功課的陸崢。
初微看陸崢今日的功課是一段段密密的文字,形式倒不是從前的文章,不由好奇道:“你這寫得都是什麼?”
“是父親選了幾本書,讓我提煉摘要來寫。”陸崢答道。
初微拿過功課看了一下,上麵不是單純總結摘抄,竟然都還要有陸崢的批注和心得。
初微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顫了一下:“你父親對摘要抄寫也要求這樣高麼?”
“這已經不算高了。”陸崢道。
其實父親對文章要求更高。
初微歎氣道:“你父親昨天給了我三本書冊,讓我寫一份摘要,大概也是要用這樣的格式了?”
“都是些什麼書?”陸崢問道。
如果他有涉獵的話,沒準還能幫上一幫。
初微說了那三本書冊的名字,陸崢聽著都是律法相關。
夫子曾經說過,這些是民生之本,社稷之基。他對此很感興趣,也一直想學,可父親卻說現在學還太早,不易吃透,所以一直沒有教他。
沒想到他這會兒L卻打算先教林初微了。
說話之間,全茂已將名帖拿了出來,遞到初微手中:“夫人昨晚落在書房的,二爺原本叮囑了小的今日給您送去,不想您一早就過來了。”
“你昨晚怎麼會落了名帖在這裡?”陸崢好奇。
“昨晚給你父親送了份老鴨湯來。”初微道,“帖子是臨走之時落下了的。”
林初微好像已經許久沒給自己送過宵夜了。
陸崢突然有些悲從中來,這種被父母雙親同時忽視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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