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消失的子彈15(1 / 2)

大家把深坑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那顆假牙,還找到一個生了鏽的鐵環,其中一位武警道:“這東西好像老式捕獸夾上的,應該是左右雙環。”

胡東拍著褲子上的土:“隻找到一個,我猜剩下的部分應該也跟屍體一起轉移了。”

轉移時間應該就在朱達犯事被抓後,兩三個月也不算長,寧越想根據痕跡分析一下,可山裡草木長得太快,又有鳥獸出沒,早就遮蓋了痕跡。

許天把東西都裝進證物袋裡:“有這兩樣東西,應該能撬開呂新的嘴吧?如果李老師的女兒能證明這顆假牙是她父親的,那就更好辦了。”

回去的路上,寧越問朱達:“你一被抓,呂新就轉移了屍體,還四處奔走想救你出來,哪怕你自己認命,她都沒放棄,你想沒想過到底是什麼原因?”

朱達愣住,“啊?她……她這人心眼挺多的,膽子又大,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許天也覺得蹊蹺,“朱達,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跟她說過什麼,讓她感覺到威脅的話?”

“我怎麼可能威脅她?我被抓是我自作自受啊!”

朱達說完又怔住,眼睛眨巴兩下,突然道,“不會吧,小新是不是誤會我了?我當時打死了人,嚇尿了,先跑回了家,小新正好去看我媽,我媽一聽我說打死人,給嚇暈了。我抱著我媽突然想起小新當年跟我說過的事,我就說當時該叫上你給我做參謀的,我要真想殺人把人往山上埋不好嗎?神不知鬼不覺的,我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下殺人。”

他歎口氣:“我是想解釋我不是故意殺人,真是失手了,小新卻緊張起來,問我什麼意思,我說我能有什麼意思,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我就是後悔了!結果剛說完警察就來了,我被帶到派出所,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許天把工具箱換了個手拎,十分無語地說:“這話在她看來就是在威脅她啊,所以她才會趕緊把屍體處理了,再努力幫你翻案。她不傻,可卻在這種案子上糾纏,並不是她覺得有希望翻案,而是她想給你希望。”

寧越接過她的工具箱,“或者說呂新想給朱達一個態度,讓他明白她在為他努力,作為交換,他要幫她保守秘密。”

“居然是這樣?”朱達驚訝極了,“我一直都知道小新心思深,可沒想到她居然這樣想我。我是真沒那意思,我當時剛失手殺了人,看見她就想起她也殺過人。我特彆後悔,當時腦子裡很亂,我就是想跟她說,要殺就像她一樣做得毫無蹤跡,要不就彆動手。她……她居然以為我在威脅她?”

許天道:“她大概也很後悔,不該把這事跟你說。”

朱達苦笑:“是啊,她要不說,這事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我之前還一直很感動,覺得我爸媽都不管我了,就她還在替我跑,哪想到是這麼回事!”

等回了市局,呂新見到證物袋裡的假牙和鐵環,臉色依舊淡然,“這又能證明什麼?”

寧越道:“呂老師的女兒正趕過來!朱達已經跟我

們說了你做過的事。”

呂新哼了一聲:“我做過什麼事?我就是跟他吹過牛,說我把李老頭殺了埋在山上了,哈哈,說著玩的而已,這他都信,不會是為了減刑瞎編的吧?”

許天歎口氣:“他被抓前曾經跟你提過這件事,你怕他為了減刑會出賣你,所以馬上把屍體轉移了?還假裝四處奔走想替他翻案,對嗎?”

“對什麼對?我從沒殺過人,當時是跟他說著玩的。我把他當親哥,看不得他受委屈,才會去找孟檢察官,哪想到孟檢察官不僅不幫我,還說我要電死他,你們一個個都把我當壞人是吧,我到底做錯什麼事了?”

呂新滿臉委屈,許天不由感歎,“你不該當老師,該去當演員啊,戲可真好。”

“用不著挖苦我,我上學時確實被李老頭騷擾過,所以我才想當一個好老師,也正因為如此,我看到操場上有愛說騷話的農民工,才會過去訓斥他們,可你們居然以為我想借他們的設備和電線害人?嗬,我還能說什麼?你們愛怎麼查怎麼查吧!反正我問心無愧!等你們查不到證據,要放人的時候請鄭重跟我道歉。”

寧越看著呂新理直氣壯的樣子,十分無奈,“她好像早就準備好了,無懈可擊啊!”

許天:“我猜在朱達被抓那天她就開始做準備,也許還會在腦海裡無數次預演被抓後的情景,才會這麼淡定,可她已經有了危機感,還忍不住要設計殺死孟檢察官,這是在習慣性殺人嗎?還是她本就是另一種類型的連環殺手?”

呂新時而裝委屈,時而憤怒,寧越一時也看不透她到底是什麼路數,他問胡東:“李老師的女兒到了沒有?”

“已經到車站,我讓人去接了。”

李老師的女兒叫李靜,她來得很不情願,一來就問:“聽說你們能報銷路費和餐補是嗎?”

寧越嘴角抽了抽,“是打電話給你的同誌保證的嗎?那肯定有!”

李靜這才放心,解釋道:“警察同誌,來配合你們調查沒問題,但我家庭條件一般,耽誤工作來回跑,經濟上總會有些損失。”

許天心急地說:“能理解,李靜,你父親多久不跟你聯係了?”

“怎麼也有十年了吧,具體我也記不清了,本來他也沒怎麼管過我,我跟著我奶長大,我奶沒了,我都大了,跟我爸媽也親近不起來。後來我媽沒了,我爸心思就活了,還想找個年輕點的對象,結果被人家抓住偷看鄰居女的洗澡,差點扭送公安局,當時是我跟我丈夫出麵賠錢,讓人家放了他。我當時就跟他說了,從此斷絕關係,他說正好,他的錢也不用留給我,他打算再找個人結婚,我就跟著我丈夫走了。後來我聽鄰居說他辦了早退,還把房子賣了,不知道去哪兒了,之後再沒見過。”

李靜說完歎口氣:“他到底怎麼了?不會是沒人給他養老,才想讓你們幫著找我吧?還是他瘸了?癱了?還是被人打了?”

僅從這幾句話就知道李老師確實不怎麼樣,能讓親生女兒如此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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