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也笑了:“哈哈,有些老人家沒壞心,就是退休了無聊吧。愛說就說,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就行了。”
兩人說著跟前邊的胡東會和,去了後邊的獨院區。
紡織廠蓋家屬院時,人還不多,大小的領導都給分了獨院。
說是獨院,其實麵積也不算大,大三間小兩間的那種,院子比房子還小,窄窄的,倒是院牆都很高,私密性比較好。
許天聽吳嬸子說過,範家兄弟兩個一直住在這邊,當時他們父母死在家裡,據說死狀很難看,大家都忌諱,沒人搶著住剛死過人的房子。
範大州當時已經是廠裡的技術員,廠裡就讓範家兄弟先住著,哪想到這一住就是幾年。
她還記得吳嬸子無比嫌棄地說,範小康不愛乾淨,家裡臟亂,又是凶宅,領導們都等著蓋樓房呢,不愛住這種房子,要不然早讓他們騰地方了。
這時她跟著寧越他們往這邊走,很想提議去看看範家兄弟,還沒等她想出什麼理由,胡東一指前邊的院子,“就是這家。”
寧越上前敲門,來開門的是
() 個穿著短袖襯衣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這人穿戴整齊,戴著手表,看著像是剛要去上班,他納悶地看著許天幾人,判斷著他們的身份。
胡東給許天使個眼色,問她認不認識。
許天也不知道這是哪位領導,她默默搖頭。
這位領導打量完,才開口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這麼早來敲門,是有什麼事嗎?”
寧越出示了證件,又拿出綠營公園的死者照片:“羅主任,認識他嗎?”
被稱羅主任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他一把奪過照片,認真端詳著,又揉了揉眼睛,語氣飄忽地說:“這……這不是二奎嗎?我小舅子!他這是……我的媽啊,這……這弄錯了吧,許是長得像呢。”
“有人看見他在七月十一號來過你們家,當時你家沒人,他在門口等了很久。他來有什麼事,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羅主任雖然不敢相信,但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已經確認了照片上的死者就是他小舅子,“他來借錢,我這小舅子不成器,每次來,不是借錢就是讓我給他找工作,這次說是在村裡打了人,人家讓他賠錢。”
他懊惱道:“張口就要三百塊,我們兩口子拿的都是死工資,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哪有錢給他。他死皮賴臉住了一晚,我還以為他要像以前一樣賴著不走,哪想到第二天中午他就說已經找到工作,自己就走了。”
寧越問他:“找到什麼工作?他沒跟你們說嗎?”
“沒有,我當時煩得要命……”
羅主任正說著,路上有騎車上班的跟他打招呼,他抬手應付過去,忙衝寧越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同誌進來說吧,你看這事鬨的,我媳婦得哭暈過去。”
寧越也沒客氣,許天和胡東也跟著進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齊,還種了兩壟菜。
牆上爬滿了黃瓜藤,頂花帶刺的黃瓜不長不短,正是鮮嫩好吃的時候,十分誘人,許天多看了兩眼,不由皺起眉頭。
她把寧越一拉,胡東很有眼色,知道她有話說,馬上快走兩步到前邊跟羅主任寒暄。
寧越疑惑地看了許天一眼,“怎麼了?你想先回局裡?”
他以為許天不耐煩這種調查盤問,哪想到許天指指牆角,低聲說:“寧隊,最近有人在那裡翻過牆,牆上還有血手印。”
“血手印?”
寧越嚇了一跳,凝目看向她指的方向,隻看到黃瓜藤,不過那個位置的葉子好像有點打蔫。
他往那邊走了兩步,才看到打蔫葉子下的牆麵上還真有兩個淺淺的淡紅色痕跡,旁邊還有半個鞋印。
“眼力不錯啊!小許!”寧越讚許地朝許天豎起大拇指,“你先在院子裡轉轉,等我們問完了,再搜集這些指紋,順便查一下隔壁。”
許天知道他是讓自己看好現場,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屋裡已經傳來羅主任妻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寧越歎口氣朝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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