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魏醫生已經證明了,範小康早已不是傻子!”
小謝:“他以前是傻子,腫瘤破裂就馬上變聰明了?他封閉了那麼久,需要接觸外界,他腦子裡可能根本沒有社會規則和倫理道德可言,隻是範大州的傀儡。”
許天皺眉,她知道他說得沒錯,
範小康很可憐,可這不是他作惡的理由,更不是他的免死金牌。
“你們聽範小康說話像傻子嗎?像沒接觸過外界的?範媽一直教他說話,給他看話本,範大州騎著車帶他出來逛,他還能自己出來拋屍。可他在範大州麵前他裝得跟一撥一動的傻子一樣,他一開始還承認了他恢複智商想要報複範大州,我覺得這才是真話,難道這些你們都視而不見?還是說你們覺得範小康確實該報複範大州?說實在的,他要是捅範大州兩刀,我肯定給他叫好,可他是用彆人的命去報複啊!”
胡東還是道:“可是小許,你怎麼證明是範小康蠱惑範大州?”
一直沉默的寧越無奈擺手:“行了,彆吵了。老胡,我知道你們可憐範小康的遭遇,但事實證明他不是個省油的燈,範家夫婦是怎麼死的,還有這些受害者的遭遇,他都一清二楚,他一直在旁觀。”
胡東不悅道,“寧隊,你可不能拉偏架!”
許天衝他嗬嗬兩聲。
寧越氣得踹他,“我怎麼拉偏架了?”
胡東把筆錄裡抽出幾頁推給他看,“你也說了是旁觀,範小康隻是對著小熊玩偶說他的噩夢,當時範廠長也確實說過叫範大州去死,總之寧隊,我覺得這事範小康並不是主因。”
許天不語,她不是偵查員,沒分析過案件,可她的直覺告訴她,範小康還有隱瞞,他一直在布局,借著自己智障的身份影響範大州。
現在又一直裝可憐,顯然他裝成功了,胡東跟小謝居然都覺得他很可憐,隻是被利用被指使的傀儡受害者。
至於小廖見吵起來,生怕被波及,拎起暖壺跑了。
要不然二對二,還能有個裁判。
寧越道:“在範大州眼裡,範小康是任他揉圓搓扁的奴隸,他對範小康不會設防,才會輕易被鼓動。不過要定罪的話,確實不容易,老胡說得對,沒有證據啊。”
許天歎氣,原來不是二對二,寧隊是牆頭草?
她把自己證物本上那些東西分門彆類在腦子裡列了個表,發現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範小康殺過人,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她突然想起什麼:“江二奎指甲被清理過,為什麼清理?既然要去撈屍體,去乾活,為什麼要先把指甲裡弄乾淨?怕彆人發現他碰觸過米鳳仙嗎?範家兄弟這麼謹慎?”
大家都是一愣,胡東不耐煩地說:“他都泡成巨人觀了,指甲裡也泡乾淨了吧。你之前不是說水下情況不明,也無法判斷嗎?沒準是小魚苗啊水草啊,一直在衝刷他的指甲。”
小廖拎著暖水瓶進來,聽見他的話,還是加入了討論:“現在重點是範家兄弟吧,江二奎是怎麼摻和到案子中的,又是怎麼死的,不是已經查出來了嗎?”
寧越見許天皺眉,怕她會鑽牛角尖,就叫她先回去,“小許,我們這些老刑警聽到這些慘案心裡都一揪一揪的,你恐怕更得難受幾天,之前送過去的東西需要化驗,你先彆跟著審訊,就當歇一歇。至於江二奎的指甲,等再審時,我會問問清
楚。”
胡東也賠著笑臉說:“小許,我們剛才不是針對你,你是不知道範大州剛進來時那副樣子,他試圖把罪名都推到範小康身上,現在聽到範小康全招了,還說人都是他殺的,你說他能不氣嗎?你也看到他癲狂的樣子了,他現在說是範小康蠱惑的,可一開始他還說人是範小康殺的呢!”
許天默默點頭,好吧,胡東的話好像也在理,他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是可憐範小康,為他開脫就好。
“那你們忙吧,這本來也不是我的事,我先回法醫處了。”
大家目送她離開,胡東過去關上辦公室的門,才輕聲笑道:“寧隊,咱們這位美女法醫夠厲害的啊,嫉惡如仇沒問題,可她在鑽牛角尖,你怎麼也順著她?”
寧越沒好氣地說:“我哪兒順著她了?範小康確實有問題!你們明明看出來了,但你們可憐他,我說能不能專業點?”
小謝吞吞吐吐地說:“寧隊,也……也不是可憐他,主要這兄弟倆各執一詞,不好判斷,以咱們的經驗,隻要範小康咬死了他那套說辭,就算上了法庭,他也是輕罪,判不了幾年,還不如集中精力做實範大州的罪行。”
寧越翻著案卷皺眉沉吟。
許天離開刑偵樓時,一直在回憶著範小康的一言一行,他興奮時鼻翼會微微扇動,緊張時會咽口水,所以說到哪些話會興奮,哪些事會緊張,是裝不出來的。
她到法醫處時,已經又快下班了,劉姐不知道去哪兒了,小李跑過來打聽案子。
許天懶得說剛才的衝突,隻安排道:“帶上儀器,咱們去提取範大州和範小康的DNA樣本,馬上送去省城,跟那具嬰兒屍體做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