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忙道:“許法醫,這孩子可憐也不是我們造成的,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本意是維護寧越,可寧越反而被他嚇了一跳,“小許開玩笑呢,這都聽不出來,你急什麼?”
說完他又跟許天道:“放心吧,小寶不會哭很久,小孟可是哄娃高手,有吃有喝,給他們開的房,環境比他家裡好得多,還有漂亮姐姐哄睡,怎麼可能哭一晚上。”
許天見那孩子已經接過了女警遞到手裡的牛奶喝起來,也不由笑了,是啊,大人總是高估自己在孩子心裡的地位。
審訊室裡,方小玉可不這麼想,她雖然覺得自己孫子人見人愛,可也清楚,不是誰都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些看起來很暴躁,誰都要懷疑的警察們,怎麼可能有耐心去哄孩子?
她兒子還沒回來,這一晚上孩子要是被關在小黑屋裡,不得哭個半死啊。
“我招,我招還不行嗎?但我有條件,把我家小寶還給我,就算要關也把我們關在一起。”
直到這時寧越才慢悠悠走進去:“阿姨,我們這裡又不是渣滓洞,更不是集中營,不可能折磨孩子,不過你真沒必要死扛著,不管你在隱瞞什麼,那攤血我相信不是你造成的。”
“對對對,跟我沒關係!”方小玉馬上喊道。
寧越馬上
板起臉來:“我隻說血跡不是你造成的,跟你有密切關係的兩個人失蹤?[(,你怎麼可能置身事外?非要等到明天你兒子回來問你?還是等我們找到楊弘才和崔東鳳的屍體?”
方小玉嚇了一跳,慌亂擺手:“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死的,這肯定是個誤會。”
胡東皺眉問:“誤會?那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是許法醫乾的?”
“我……”方小玉突然哭起來。
外邊的許天不由皺眉,看來這方小玉還是不肯招啊。
寧越到底經驗豐富,他一句廢話都沒有,起身就往外走,胡東趕緊跟上。
方小玉馬上不哭了,“你們……警察同誌,我招,我都招,你們先彆走,把小寶給我送過來行不行?”
寧越根本沒回頭,隻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們下班了。”
方小玉更慌了,大概寶貝孫子真是她的軟肋,她不管不顧地喊起來:“我真的什麼也沒乾,我……我就是半夜去老楊家了,等快天亮時才回來。”
她說出這句話後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不敢看寧越他們。
寧越歎口氣,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哪怕年紀大了,大概也是有需要的吧,他並不鄙視,隻是覺得這位阿姨為了隱瞞自己的醜事,胡亂攀咬,絲毫不在意兒媳婦的死活,實在是自私得很。
許天在外邊聽著也不由皺眉,方阿姨不是說跟小寶一個屋睡嗎?她半夜去老楊家偷情,把小寶一個人扔在屋裡,現在又怕孩子晚上會哭,居然給招了?
這老阿姨還真是腦子不清楚。
方小玉根本不敢想彆人會怎麼看她,她垂著頭,雙手互相捏著手指肚,低聲道:“我跟老楊互相看對了眼,可我兒子兒媳婦都不同意,老楊之前誤闖女廁所那事,真是個誤會,可他們不信啊,認定了他是流氓。我兒子說我要是跟他好,就跟我斷絕母子關係,也不讓小寶叫我奶奶,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老楊怎麼說?他有沒有因為這事跟你兒子兒媳婦吵架?”寧越問道。
“沒有,老楊倒是沒生氣,他說住得這麼近,不是一家勝似一家,我兒子一去外地,他就經常幫著我做些重活,搬煤氣灶,修窗戶,還幫我帶孩子。就連小崔都說,以前那些事怕真是誤會,楊伯人是真不錯。”
方小玉吸吸鼻子,又擦了把眼淚:“我還想等我兒子回來,沒準能同意我倆在一塊,誰想到昨天居然出事了。”
胡東忙問:“到底出什麼事了?說詳細點,從崔東鳳下班開始說。”
“小崔下班後,確實跟我提起了那位許法醫,她這人挺愛說閒話的,她還說她表妹鄭小冬愛說閒話愛搞事,其實她也差不多啊。她甚至還操心像許法醫這麼漂亮的姑娘會因為工作不好找對象。”
走廊裡,小謝聽得壞笑,他往許天那邊湊了湊,“小許,你可彆急,實在不行咱們隊內消化嘛。不過聽說你有男朋友?”
許天哪兒有心思跟他聊這些,不由瞪他一眼,“裡邊正說到要緊事上,你能不能安靜會兒。”
小謝吐吐舌頭,果然是朵刺兒玫瑰。
審訊室裡,方小玉邊哭邊說:“我家小崔就是嘴碎了點,有時候有點踩低捧高,但她心眼好,我聽她說完,就勸她去跟她表妹聊聊,彆再讓她表妹亂說話,我說人家法醫也是公安局的人,得罪了人家準沒好果子吃,她就去了。”
許天不由皺眉,居然是方小玉讓崔東鳳去找鄭小冬的?就說嘛,崔東鳳一開始看見她時的刻薄樣,也不像是能主持公道的人啊,怎麼可能跑去跟鄭小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