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知道他在想什麼,低聲道:“昨天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安排,事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不是讓你來開會了嗎?”
小李一想也對,怎麼不叫劉姐,隻叫他來,還是比較重視他吧。
大家吃完飯,寧越也準點到了辦公室,他先宣布了許天的加入,又把案情梳理一遍。
“目前線索太少,我懷疑有人從崔東鳳的臥室裡帶走了凶器和染血的床單被褥,這人可能是崔東鳳也可能是老楊,或者有第三人的加入,案情比較複雜,大家各抒己見。”
之前跟許天打過照麵的於斌搶著說:“寧隊,我休了兩天假,對案子不是太了解,但看目前的線索,有沒有可能是崔東鳳失手殺了老楊,又叫人來幫忙處理屍體?她可能給她婆婆方小玉留下了便簽,警告她不要報警,但方小玉沒看到便簽,報了警。”
胡東馬上說:“似乎很合理,可要是失手把人殺了,現場隻有那點血嗎?小許說那很有可能是下|體出血,應該死不了人。”
於斌:“你一個刑警怎麼能說出這話來?有時候一點小傷不處理也是會死人的,再說殺人也不一定要有多大傷口,也許崔東鳳趁老楊下|體疼痛難忍時,用被子捂死了他,或者用重物敲擊後腦,總之我覺得老楊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胡東瞪他一眼,沒反駁。
不過於斌的分析最合理,尤其是他說的最後一
點得到了大家一致肯定。
小廖說:“如果老楊沒死,肯定會叫喊出聲?_[(,也會在地上留下不少痕跡。”
許天道:“地上沒有倒臥的痕跡,也沒有拖拉痕跡,這是最奇怪的,也就是說老楊雖然受了傷,但他可能是走出去,或者是被抬出去的,我更傾向於他受傷後倒在了床上的被褥上麵,所以地上痕跡很少。這樣的話隻要把那床被褥處理好,就行了。”
寧越卻問她:“可如果他們能想到處理被褥,想不到把地上的血跡一起清理掉嗎?”
“這確實是疑點,不過我覺得關鍵是崔東鳳用日曆紙留下的字條上寫了什麼,可能她會叮囑方小玉不要報警,甚至會讓她婆婆幫她請假。老楊獨居且已經退了休,這樣的話沒人會發現老楊已經死了,她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屍體。不過這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寧越接起來聽了兩句就跟那邊道謝,等放下電話,他說:“鄭小冬沒回去上班!”
大家一起抬頭看向案情板上鄭小冬的名字,更覺得頭大。
許天問寧越:“那周州呢?”
“他有三天安家假期,明天才上班,但他沒回家,有很大可能兩人在一起。”
於斌道:“寧隊,看來我的推斷應該是對的,崔東鳳誤殺了老楊,跑去找她表妹幫忙,她表妹正好跟周州在一起,於是三個人一起去處理老楊的屍體。”
小李突然說:“可小許說得對,處理個屍體要用這麼長時間嗎?難不成用車拉著埋去外省了?”
許天發現,這裡邊數他腦洞最大,不過小李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寧隊,不管他們要去哪兒拋屍,肯定要用到車輛,最少也得是自行車摩托車吧。”
“已經查過了,崔東鳳和鄭小冬都有自行車,都在車棚裡好好放著,周州一直攢錢想買二手摩托,他之前住殯儀館宿舍,沒有交通工具。崔東鳳家附近也沒有車輛丟失,但不排除他們從其他地方偷車借車,周州會騎摩托。”
寧越說完指指案情板,“現在還有一個疑點,鄭小冬在7月24號下午就跟家裡人說明天要去省城,所以她家人以為她25號早上去的省城。如果按照大家的推斷,7月24號晚上崔東風殺了老楊,然後去向鄭小冬求助,兩人一起處理屍體,那周州的失蹤又是怎麼回事,鄭小冬25號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小謝說:“應該就像於斌說的,當時鄭小冬跟周州在一起,周州跟著她一塊去了崔東鳳家。或者鄭小冬怕自己處理不好,又跑去叫上了周州。”
胡東道:“有道理,一個成年男性的屍體,兩個女性不好處理,他們肯定會叫上周州。”
許天聽到這裡,突然明白了寧越的疑點在哪兒,“寧隊是想問鄭小冬原本想乾什麼!如果周州也動手處理了老楊的屍體,那他24號晚上肯定已經在豫北市了。而鄭小冬卻跟家人撒謊說25號早上要去省城找男朋友。”
於斌皺眉:“聽明白了,但我覺得關係不大吧,一對剛熱戀的小情侶,跟家人撒謊很正常。也許他們想在豫北市玩,不想跟家人見麵,也許兩人想在鄭小冬的房子裡膩歪上兩天,不想彆人打擾。”
寧越道:“都有可能,但咱們現在不是沒有眉目嗎?死馬當活馬醫吧,之前重點調查了鄭小冬,還是圍繞她跟鐘主任的關係來查的,現在咱們放開了查。把鄭小冬和周州都查一遍,事無巨細地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原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