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市誌記載皇姑屯原來是陵墓,附近有守靈的人,還有耕種祭田的家奴,這些人繁衍久了,變成了村落。
豫北市成立時,皇姑屯被劃到了市北區。
許天想到鄭小冬跟死屍合影的事,不由道:“她這是不過癮,又跑到古墓想跟粽子合影嗎?”
“粽子?”寧越不解地看向她。
許天忙解釋:“哦,我是說僵屍,皇姑屯不是古墓嗎?”
寧越笑道:“你怎麼還能想到僵屍?市誌裡沒記載嗎?那墓早在民國的時候就被盜了,不過據說裡邊已經沒什麼東西了。你想啊,朝代變遷,等皇姑不是皇姑了,那些守墓人肯定第一個動手偷墓,我記得那裡除了墓穴還有不少盜洞,市裡本想開發成旅遊景點,但位置不好,裡邊也簡陋。”
胡東道:“對,這事我也聽說過,沒弄成景點,以前好像有學生進去探險被困,這墓就被封了。”
寧越準備帶人過去看看,能找到那輛車就能找到開車的人,“這下子交通工具有了,也許他們隻是想處了老楊的屍體,不知遇到什麼事耽擱了,或者他們想回來時,發現案發,決定先躲藏起來。”
許天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她歎口氣:“剛才張博帶著孩子去招待所了,他說他妻子隻是外強中乾,絕對不會動手殺人,更不會在臥室藏刀。他還說如果他妻子覺察到危險一定會告訴他,他們兩個每周打兩次電話,崔東鳳有什麼事都會跟他說。”
寧越道:“隊裡通知他時,他確實在單位上班,胡東還聯係了他的領導,他最近沒請過假,這事應該跟他沒關係。”
“寧隊,我不是懷疑他,我的意思是說朝老楊動手的會不會不是崔東鳳,而是其他人,比如鄭小冬?”
寧越一愣:“你對崔東鳳印象不錯?”
“放心,我不會因為自己好惡來判斷案情,我是真的覺得崔東鳳不會這麼利索地用刀,她要真受了欺負,或者早就發現有人偷窺自己,她肯定會到處說,跟同事說,跟丈夫說,甚至跟婆婆抱怨!你想想她的性格,她會一聲不吭拿著菜刀在屋裡等著嗎?”
寧越一想也對,許天跟崔東鳳第一次見麵就是崔東鳳忍不住當麵嘲諷,崔東鳳還會跟鄰居抱怨婆婆,說的話也很難聽,她這種人受了委屈不可能忍得住。
“走吧,找到他們就清楚了,現在分析再多也是白搭。”
到了皇姑屯那邊,市北區派出所的民警正在古墓附近等著,見他們來了就迎上來。
“辛苦了!”
寧越道過辛苦,急著問:“那輛車都誰見過?具體什麼位置,當時車上隻有周州嗎?”
“對,就他一個人,是附近供銷社的售貨員看見的,我們還查到周州在供銷社買了些工具,他說從村裡買了兩棵樹,要砍樹做門窗。”
大家一聽就皺眉,砍樹的工具?那起碼得有斧子啊,這一聽肯定沒好事。
寧越問:“都有什麼?”
民警遞上一頁紙,“
這是供銷社的同誌寫下來的。”
許天湊過去一看,歎了口氣,“這是要分屍嗎?”
那頁紙上寫著斧子兩把、大號鋸子一把,中號鋸一把,繩子十米,菜刀兩把,剔骨刀一把。
寧越不由道:“砍樹用剔骨刀乾什麼?供銷社的同誌就不知道多問兩句?”
“那位同誌還真問了,可人家說要請木工師父,要做點硬菜,這也不好不賣啊,他還特意幫著送到了車上,這才對那輛車印象深刻。他說他見車上還放著兩把鐵鍬,就多問了幾l句,周州說是給彆人捎帶的。等我們去供銷社走訪時,他看了周州的照片,立馬想起來了,他說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於是馬上把前前後後跟我們說了。”
許天看看周圍,“寧隊,鄭小冬喜歡獵奇,上次他們在殯儀館搞事,一個丟了工作一個被處分,鄭小冬甚至想報複我。我懷疑這是她的樂趣所在,這次他們找這麼多工具,會不會想把老楊弄到墓地裡解剖他?”
寧越也想起那些照片,無奈道:“她穿過你的白大褂和防護服,還真有可能想當法醫解剖個人玩玩,不過這墓室早就封了,她就不怕進去後,墓塌了埋在裡麵嗎?”
他說著看了眼身後高高的土坡,那就是皇姑墓,墓碑隻剩下殘根,看起來就像個土坡子。
“先去入口看看,這裡很少有人來,如果有人進去過,肯定會留下痕跡。”
那位負責的民警這時說:“寧隊,我們等著你們的時候,已經過去看過,入口用木板擋著呢,地上都是灰,應該沒人進去過。”
寧越皺眉,“還有其他入口嗎?”
“沒有,入口隻有這一個,其他是盜洞,都封死了,當時那幾l個高中生差點嚇死在裡邊,全都封起來了。”
許天問:“周州既然在這附近買工具,那肯定是想在這附近動手啊,皇姑屯除了這裡,還有其他隱蔽又沒人的地方嗎?”
那位民警姓米,他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寧越拿出地圖來跟大家一起分析,許天回頭看了看這座墳,還是覺得該進去看看,既然有盜洞肯定很隱秘,真能封乾淨?再說周州車上放著鐵鍬,是用來乾嗎的?
她剛要說什麼,寧越居然也道:“既然已經找到這裡,先進去看看吧,米同誌,再麻煩你們的同誌去問一下附近村民,最好是年紀大點的,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還有彆的沒被封起來的盜洞,再檢查一下其他地方的盜洞有沒有被挖,我們先從入口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