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看電視啊?”何家興等幾個孩子在家裡說了雙胞胎家買冰箱和買電視機的事情,所以何家興媽媽、楊文傑媽媽和程英勇媽媽相約來看了。三個媽媽走進林家,隻見幾個孩子在餐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楊梅。原本隻有餐桌和櫥櫃的餐廳,略先空蕩,有了電視機和冰箱之後,看上去都是不一樣了。“媽,你咋來了?”何家興看到他媽來了,小腦袋瓜一動,“媽,你看雙胞胎家的冰箱和電視,咱們家可以買嗎?”“這冰箱和電視機要多少錢啊?”何家興媽媽問。何家興看向一寶。一寶道“冰箱1300塊,電視機420塊,我爹和我娘掙的錢都用光了。”說著,還語氣還非常的惆悵,他想掙錢給娘,但是賣棒冰是投機倒把,是錯的。怎麼辦呢?何家興媽媽、楊文傑媽媽和程英勇媽媽一聽價錢吸了一口氣。這加起來快2000了,也隻有寧書敢下手,讓她們去買,她們可舍不得。何家興媽媽道“電視機420塊倒是還好,就是這冰箱1300塊太貴了。”電視機就比手表貴了一點點,作為一個有手表的女同誌,何家興媽媽是能接受電視機的價錢的,也願意拿出錢去買,但這冰箱她可不舍得。這1300塊,都能買房子了。其實,他們家就隻有何家興一個孩子,雖然隻有她男人一個人掙錢,但是家裡的經濟還是很寬鬆的。她也存了不少錢,如果孩子喜歡看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其實吧,人也有一種比較的心理。雖然何家和林家沒什麼矛盾,但兩家的孩子是好朋友,何家興媽媽又是疼愛孩子的,於是想著,彆人家孩子有的,也想自家的孩子也有。楊文傑媽媽和程英勇媽媽就不是這麼想了,他們孩子多,每家有三四個,兩人也沒工作,全靠男人一個人掙錢,即便420塊的電視機買得起,但是她們也不舍得買,要為孩子的以後考慮。其實兩家男人的工資和林國棟相比不差多少,但是他們的存款沒有寧書的存款多,主要在於婆家。寧書一結婚就分家了,林國棟所有的錢都給她了。而另外兩家沒有分家,雖然婆婆沒在這邊,但是每個月三分之一的工資得寄回去,這樣一年下來就少了幾百了。“確實貴,不過有了冰箱好處也多,像魚肉雞蛋這種容易壞掉的菜可以放冰箱裡了。”程英勇媽媽道。至於那盛飯盛菜,她是沒有想過的。這個年代做的飯菜隻有不夠吃的,絕對沒有多出來的,她們平時做的飯菜都是六七分飽腹的,哪裡還能有剩飯剩菜?三位家屬閒著沒事,大熱天的也不愛出去,在這裡吹吹風扇,看看電視,倒也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去處。“一寶,你們媽媽呢?”沒見著寧書
的身影,楊文傑媽媽問。一寶乖乖道“我娘去午睡了,我娘今天很早很早的去買電視機了,很辛苦的。”楊文傑媽媽噗嗤一笑“是是是,你媽媽最辛苦了。”瞧瞧這孩子說的話,這麼小就知道維護媽媽了,真是個乖孩子。整個家屬院的孩子中要說最乖巧的,就屬寧書妹子家的三個孩子了。不過,寧書雖然買了電視機和冰箱,三位媽媽對寧書的印象還是好的。一是寧書對他們家的三個孩子也挺照顧的。一是在她們的印象裡,寧書也是個勤勞的人,平時不是在山上撿柴就是在山上挖野菜。要說去山裡最積極的家屬,寧書也是排得上號的。當然了,她們不知道,寧書去山裡積極,是去“做生意”的。寧書本來是在午睡的,聽到餐廳裡有動靜就起床了。見著是何家興媽媽等人,她又洗了一盆楊梅出來“昨天和村民換的楊梅,不是很新鮮了,但是味道很甜,你們吃吃看。”她在app上買的這個是黑炭楊梅,個頭小小的,比山上的野生楊梅大不了多少,但是比野生楊梅黑,也比野生楊梅甜很多。這楊梅在彆人看來,就是和野生楊梅差不多。何家興媽媽道“我去年也和村民換過楊梅,但是甜的不多,基本都是酸的。”有些村民摘了野生楊梅不舍得吃,會把最黑的挑出來和彆人去換。故而寧書的楊梅在這個季節並不稀奇,這是吃楊梅的季節。“這個楊梅倒是很甜。”楊文傑媽媽吃了一個,甜的眼睛一亮,她還沒吃過這麼甜的楊梅。尤其是這楊梅還是冰過的,吃進去可真爽口。“妹子,你這楊梅是哪兒換來的?這麼甜的楊梅可以多換一些,曬成楊梅乾也好吃。”寧書道“我昨天去城裡看冰箱,在路上看到有人挑著楊梅,就用肉票換了五斤,我也不知道人家是哪的,也沒多問。”楊文傑媽媽有些失望“我本來也想去換一些,現在天熱曬成楊梅乾,等以後給孩子當零嘴也是好吃的。”不過她也理解寧書的,他們一般換東西也不會問人家是哪裡的,這是規矩。寧書“曬楊梅乾的話,不是很甜也沒關係,用白糖放鍋裡煮,白糖的糖漿煮乾後再曬乾,也特彆好吃。”她以前小時候買過很多這樣的楊梅乾,村裡的小店有的賣,幾毛錢一包。等後來家裡有冰箱了,奶奶就會做這樣的楊梅乾給他們吃。以前不曾在意的東西,現在回想起來,記憶很深刻。寧書這樣說,也這樣想了,等下次的楊梅拿出來之後,她就自己這樣曬,曬好後存起來。其實楊梅冰凍著當零食也好吃,但是他們家的冰箱小,如果拿來冰凍楊梅,彆的就不能冰了。“用白糖的話會不會很廢白糖?”楊文傑媽媽有些猶豫。寧書“不會的,白糖的
糖漿或者紅糖的糖漿都行,約摸著半斤就夠了。”楊文傑媽媽“那可以試試。”一斤半斤的糖他們家屬院裡的家屬還是用得起的,“這邊月亮灣生產隊大隊不知道有沒有楊梅。”何家興媽媽被她們說的心動了“那我們去問問?”寧書“不僅是楊梅,如果有野桃子也可以的,做罐頭也非常的好吃。”何家興“我喜歡吃罐頭。”何家興媽媽“你什麼都喜歡吃。”何家興“略……”程英勇媽媽“那我也做一些。”幾個女人就吃的問題上討論了起來。與此同時,家屬院的另一邊,也有幾個女人在聊天。“你們聽說了嘛?咱們家屬院有人家買了冰箱了。”這女人剛聽到有人買冰箱的時候,覺得這真是敗家。雖然不知道冰箱的價錢,但那是大物件,比自行車、縫紉機和電視機還要大,就是不用問也知道,價錢肯定很貴。“我知道我知道,是雙胞胎家買了冰箱,昨天買了冰箱,今天買了電視機。啊喲,這年頭冰箱可是稀罕物件啊。”又有婦女附和道。電視機倒不是沒見過,家屬院也有個彆人家有電視機的,但冰箱還真的沒見過,稀罕的很。這婦女說著又繼續道“我家的孩子也是育幼園3班的同學,和雙胞胎是一個班級的,今天上午有幾個育幼園3班的孩子去雙胞胎家換棒冰,我家的孩子也去了,我給他給摘了半斤的菜去換的,換來的綠豆棒冰我看過,濃濃的綠豆味兒,很甜。”聽到這話,有人酸溜溜的道“這綠豆棒冰還要拿東西去換啊?可真夠小氣的。”那個拿菜換棒冰的婦女看了她一眼“人家綠豆不要錢,甜的可是放了糖的,糖不要錢啊?冰箱插電也是要電費的,這些可都是錢。”家屬院的電費可是要自己付的。而且,半斤的菜換給孩子一根綠豆棒冰解解饞,她倒是覺得劃算的。彆說一次,就是隔三差五的換,她也舍得。她可不是那種臉皮子厚的人,想著去白占便宜。“切,人家都買冰箱了,哪裡還會在乎這半斤菜?買冰箱買電視機的,這可是享受主義,不會是地主家出來的吧?”“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一直默默聽著的一名婦女突然開口。眾人看去,是一年前剛來的寧琴同誌。“咱們這家屬院裡有電視機的可不隻有雙胞胎家,如果這是享樂主義,是地主家出來的,那那些有電視機的其他人家也是地主家出來的?”寧琴開口,“你這要是傳到上麵的耳朵裡,那就不好了。”寧琴倒不是幫襯寧書,她比誰都希望寧書倒黴。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彆人可以在寧書的背景上抹黑。沒辦法,誰叫她們是一個家裡出來的。如果寧書是地主家出來的,那豈不是說她也是地主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