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給我們看看香蕉。”一寶催促。作為一個吃貨,他有著對陌生食物的熱情。
寧書打開麻袋,把裡麵的香蕉拿出來,彆看5斤香蕉很多,但是香蕉比較重,一斤也就4根左右,所以5斤也就20根,可他們家人多,每天每天一根,20個也就三四天就吃光了。
“哇,香蕉是長長的啊。”一寶盯著香蕉。
一寶也問:“娘這個怎麼吃啊?”
海才舔了舔嘴角,沒有說話。
三寶蹲下身,直接去拿了:“寶吃。”
寧書笑著拍了拍三寶的手:“你們四個人兩人一根,來廚房拿。”說著,她拎起東西去了廚房。
三個寶和海才馬上跟上。
寧書用刀把兩根香蕉對開分,分給一寶、一寶和海才,又和他們解釋:“隻要把香蕉皮這樣撕開就可以吃了。”她演示了一下,“但是三寶年紀小,得把香蕉壓成香蕉泥。”
說著,她把手中的半根香蕉放進三寶的木碗裡,然後用木勺壓成香蕉泥,再給一寶:“一寶,娘要收拾東西,能辛苦你喂一下弟弟嗎?”
一寶泛起一個乖巧的笑容:“娘,我不辛苦的。”
四個孩子很喜歡坐在屋簷下,他們排排坐好,一邊吃香蕉,一邊曬著太陽。門口,有幾個孩子在張望。但是你推我、我推你的,大家都沒有進院子。
終於,又一個孩子忍不住了,他在院子門口喊了一句:“一寶……”
一寶抬頭,看見是之前舔莊小胖的水果糖說他們衣服不好看的人。不過一寶脾氣好,並沒有因為是對方而生氣,他好聲好氣
的問:“有什麼事情嗎?”
小朋友仗著膽子走了進來,他問:“一寶,你們在吃什麼啊?好吃嗎?”
一寶:“我娘說這個叫香蕉,很好吃。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朋友:“我……我想跟你,如果我說你們的衣服好看,你的大白兔奶糖可以給我舔一下嗎?”
一寶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可是我沒有大白兔奶糖啊。”
小朋友一聽,覺得一寶在騙他:“剛才你娘不是說給你們買了大白兔奶糖嗎?”
一寶舔了一口香蕉:“我娘給我們香蕉吃了,沒給我們大白兔奶糖哦。”
小朋友道:“那等你娘給你們大白兔奶糖了,可以給我舔一口嗎?以後莊小胖和你們吵架了,我肯定幫你們。”
一寶眼珠子一轉:“那你萬一騙我們呢?”
小朋友立刻爭辯:“我又不是小朋友,怎麼會騙人?我是男子漢,男子漢說話算話的。”
一寶馬上道:“那你先幫我們了,我再相信你,你以前都是和莊小胖玩的。”
小朋友緊跟著道:“那說話算話,我幫你們了,你們再給我舔大白兔奶糖。”
“嗯。”一寶點頭,“我也不是小朋友了,我肯定也說話算話的。”
寧書在裡麵收拾東西,聽到外麵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朋友在說什麼男子漢的事情,她都要笑死了。
等寧書端著木盆出去,就見屋簷下坐著七八個小朋友,都是等著排隊舔大白兔奶糖的。這個年代的大白兔奶糖誘惑太大了,可以說在小朋友的心中,就沒有一顆大白兔奶糖解決不了的事情。
寧書看著幾個小朋友在屋簷下乾坐著,便故意問:“一寶,這些都是你們的好朋友嗎?”
一寶抿抿嘴,想說不是。這些人之前都是和莊小胖玩的,可不是他們的好朋友。但是在娘麵前,他不想這樣說。
正當一寶在猶豫的時候,一寶開口:“娘,他們說和我們一起玩,幫我們和莊小胖吵架,我們給他們舔一舔大白兔奶糖。”
寧書:“……”論長嘴還得是林一寶小朋友。
那幾個小朋友被一寶說的有些臉紅。但還是點點頭;“嬸子,我們以後和一寶一寶做好朋友。”
寧書笑著道:“謝謝你們和一寶一寶他們做好朋友,以後可以經常來玩。”說著,又對一寶一寶道,“一寶,他們要和你們做好朋友,你們願意的話,可以請他們去學習園地裡一起看書、玩積木。如果不願意的話,娘也不會勉強你們。”
寧書是希望他們有很多好朋友的,這樣下次和彆人的小朋友吵架的時候,有更多的好朋友可以幫襯他們。與其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負,她寧願他們好好的。
一寶在大事情上是沒有主見的,所以看向哥哥。海才自然更加沒有主見了,他小口小口的吃著香蕉,兩耳不聞眼前事。
三寶嫌棄鍋鍋喂的香蕉泥太慢了,他自己抱著木碗在吃。
一寶想了想,然後道:“那我們去學習園地
玩吧。”他是個寬容的,以及會長遠考慮的小朋友,他決定帶他們去學習園地玩了,看了他們的書、玩了他們的積木之後,就更加要為他們吵架了。
相比於舔一下大白兔奶糖,還不如讓他們一下書,他們多舔了一口奶糖,他就少舔了一口,但他們看一下書,他看書的次數也不會少。
於是,七八個小朋友去了學習園地的房間。接著,裡麵傳出小朋友唧唧咋咋的說話聲。
寧書剛把三條大黃魚洗好,林國棟背著鋤頭回來了,外套的袋子還下沉,裡麵好像裝了什麼東西。他見寧書好像在洗魚,趕忙放下鋤頭,便道:“我來洗,井水也是冷的。”
寧書:“我已經洗好了,你去挖冬筍了?”她看到他衣袋裡冒出的筍尖了。這種冬筍是長在地底下的,隻有冬天才有,非常的脆嫩,還很甘甜,就是有一股味道,煮的不好就不好吃了。
林國棟端起木盆:“我去看了自留地,然後又去竹林裡挖了幾顆冬筍。”說起自留地,林國棟疑惑的問,“自留地怎麼都種了菠菜?”一畝地的菠菜,這是她有什麼安排?他爹娘應該不會拿主意種一畝地的菠菜。
寧書道:“家裡有大米,番薯我也不愛經常吃,就種菠菜了,菠菜很營養的。”
林國棟疑惑:“那也太多了吧?”
寧書:“到時候可以和彆人換其他菜吃。我供銷社和郵政局認識的朋友也想吃蔬菜,到時候可以和他們換彆的。”
林國棟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問,她這樣說,她就沒說了。
叮鈴鈴……院子門口傳來聲響,把正準備進廚房的兩人叫住了。
“寧同誌,你的信。”
是寧書和認識的郵遞員。“我的信?”她看了林國棟一眼。
“不是我。”林國棟道。
寧書接了信,驚喜的叫了一聲:“是賀玲。”她在簽收單上簽了字。恢複了記憶,自然也記起了賀玲。
賀玲是在家人的嬌寵下長大的,她和賀玲能成為朋友,是因為她幫賀玲寫作業,賀玲給她吃的。
她在寧家過的很差,頓頓三分飽就不錯了,寧家人就怕攤上事把她餓死。所以也僅僅不讓她餓死。以至於那個時候,她很瘦,瘦的都脫像了。等她讀書了之後,她就靠給同學寫作業養自己。
賀玲就是其中一個同學。隻是後來,她們漸漸成了好朋友。
“賀玲是誰?”林國棟順口問道。
“我下鄉前的好朋友,寧家有五個子女,前兩個是龍鳳胎,後兩個也是龍鳳胎,我在中間不受寵,如果不是賀玲經常給我東西吃,我估計都餓死了。”寧書一邊解釋,一邊拆開了信。
林國棟見狀,進了廚房去燒熱水了。
等寧書看完信,她忍不住蹙眉。寧琴沒有踏著她的屍體,竟然也如劇情中的介紹,嫁給了章賢。
賀玲在信中寫到,因為寧母身體不舒服,寧棋先回家探親,探親中代替了寧母的工作。9月份的時候,寧琴也回家探親了,然後經人介紹,和有一
個女兒的鰥夫章賢相親了,而章賢竟然是軍官。就在十月份的時候,婚後的寧琴和丈夫一起去隨軍了。()
賀玲和她是一個小學的,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一起的。雖然不是他們那個職工家屬院的孩子,但也是附近一帶的。再加上和她關係好,所以經常留意她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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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又因為寧母的大嘴巴,把軍官女婿吹的天上有地上沒的,所以賀玲想要不知道都難。
寧書看著信,沉默了一會兒,腦海裡想著這件事。賀玲不知道寧琴隨軍的地址,可既然還是嫁給章賢,那麼應該也是林國棟的那個部隊吧?
於是,她坐到林國棟的旁邊問:“林國棟同誌,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林國棟挑眉:“什麼事情?”
寧書道:“你們部隊所在的地方隻有你們部隊一個駐地嗎?”
“其他地方可能有兩個部隊基地,因為部隊的級彆不一樣,下轄的級彆會有很多駐地。不過我們那邊隻有我們一個團級駐地。”這不是部隊機密,所以林國棟可以回答,“怎麼問這個了?是信裡寫了很麼?”
寧書點頭,並解釋:“賀玲寫信告訴我,我大姐寧琴嫁給一個軍官並隨軍了,對方第一個妻子去世兩年了,還有一個女兒,而隨軍的地方和你部隊駐地是一個城市的,所以我才好奇。”
“這麼巧合?”林國棟也覺得意外,“她丈夫叫什麼名字?”
“叫章賢。”
林國棟:“……”還真是巧合,“我知道章連長……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起過的隨軍嗎?我申請的家屬院隔壁就住著章連長一家。隻不過我沒注意過章連長的媳婦叫什麼名字。”
所以,真的是很巧。
果然,和劇情裡的設定一樣。
聽到這個答案,寧書的心情並不怎麼美好。
“怎麼了?”林國棟敏銳的撲捉到了她的不高興。
寧書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把她在寧家的事情說了一遍:“……所以,在我被報了下鄉的名字之後,我把全家的名字都報了,要下鄉就一起下鄉,也因此,我和寧琴的關係肯定非常差……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很惡毒?”
林國棟卻站起身,到寧書的麵前,出乎寧書意料之外的,他伸手,摸了摸寧書的頭:“沒有,我覺得你很棒。那麼小就學會保護自己了,這是很多人所沒有的勇氣和膽識,所以你很棒。”同時,還有心酸。
林國棟是個有原則的人,從邁進軍校的第一天開始,就注定了他必須要做個有原則的人。可是他的原則裡並沒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相反,他是真的很佩服寧書,還是個小蘿卜頭的時候,就會這麼勇敢的反抗並不慈愛的父母。
什麼叫父慈子孝,父慈在前子孝在後。既然父母不慈,那麼又憑什麼要求子女孝順?
寧書抬頭,看著他站在自己麵前,高大的身影幾乎能把她籠罩了,感受著他摸著自己頭的寬厚手掌,不知怎麼的,她突然眼眶一紅,然後抱住了他的腰,頭
() 埋在他的腹部。“林國棟,你真好,能嫁給你,大概是把我十幾年的幸運都積累在一起了。”
林國棟身體一僵,腰間被她突然抱住,他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再聽到她把他誇的這樣好,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那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掌,慢慢的滑落在她的背上,然後輕輕拍了拍。“我……你有我,有一寶一寶還有三寶。”像她那樣的話,他真的說不出口。
寧書也隻是在那一瞬間想要有人依靠一下而已,倒是抱了之後,又不想鬆開了。這種能依靠彆人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娘……”正當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三寶的聲音。接著,一寶一寶也來了。
三寶搖搖晃晃的跑了進來,也不看場麵,他就衝向寧書:“娘,寶渴,啊……”
“娘,可以吃飯了嗎?”一寶來到灶頭旁,想看看他娘做了什麼好吃的。
一寶乖乖的坐到灶頭後麵去燒火。
林國棟趕忙去接住三寶:“爹給你倒水喝。”抱住三寶的時候,他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心跳突然加速了,這會兒還沒平穩下去,感覺像做了什麼壞事情被兒子捉到了一樣。
“馬上就好了,小朋友們走了?”寧書把信重新放進信封裡,然後著手做飯。
一寶:“都走啦,叫他們回自己家吃飯啦。”
晚飯是鹹菜黃魚湯、豆腐燉蛋、烤筍、再來一個炒土豆絲。
吃飯的時候,林國棟問:“我要不要我重新申請家屬院?隻是重新申請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申請到,你們年後就不能隨軍了。”
寧書本來也不準備年後馬上隨軍,聽見林國棟的話,她就直接道:“不用重新申請,都是一個家屬院的,不管申請到哪裡,都能見到。不過我年後不準備隨軍。”
“為什麼?”這讓林國棟覺得意外,他以為他們好了,她會隨軍才是的。
當然是一畝地的菠菜了。不過這話寧書沒說,她扯了個借口:“我和服裝廠有約定,我要每年為他們提供四款服裝設計的圖紙,春夏秋冬各一款,我想等今年的春季服裝設計好之後再去。
而且,我還想在縣城買房子。我在村裡不會上工,也掙不到口糧,如果在縣城買了房子,把我和三個寶的戶口都遷移到縣城的話,我們就可以吃商品糧了。”
林國棟卻不讚成:“你的戶口遷縣城沒有問題,但三個孩子如果遷過去的話,將來可能要下鄉。”
怎麼可能下鄉,再過幾年高考就恢複了。可這話寧書沒辦法和林國棟說,隻能道:“你考慮的是,那就隻遷我的戶口。”
林國棟:“我明天去縣城,可以向孟傑打聽一下買房子的事情。”
寧書:“那行啊。”
晚飯後,三個寶洗好澡,乖乖去了娘的房間。寧書洗好澡,準備去洗衣服的時候,林國棟道:“你去休息吧,我洗好澡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