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寶緊張的看著自己,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寧書哪裡忍心責怪他?更何況,這原本也不是他的錯,有人做,難道還怕有人說嗎?
寧書抱住二寶,輕拍他的背:“我沒有生氣。隻要我們二寶做的事情是對的,是有原因的,我都不會生氣。”
二寶不是很明白娘的話,可是他知道了,娘沒有生氣,所以他就放心了。他咧開嘴,笑的傻乎乎的。“娘,我去叫哥哥和三寶回來。”
“不急。”寧書拉住他的小手,“你跟我說說,莊小胖叫來了他爹和他娘之後,他們有沒有打你們?罵你們?”
二寶搖搖頭:“沒有打我們,但是他們很凶。莊小胖娘問我們,他爹在山上打誰的屁股。哥哥說是一個嬸嬸的屁股,但是我們沒看清是哪個嬸嬸。
然後莊小胖爹說我們撒謊,他說小孩子不能撒謊,是我們胡說的,還說如果我們再胡說,他就打我們了。然後我和哥哥說我們都沒有胡說。
再然後莊小胖娘說……說……你不用嚇唬孩子,我今天非把那個狐狸精給找出來……然後哥哥讓海才去叫爺爺奶奶。娘,那個嬸嬸和你一樣,都是狐狸精嗎?”
寧書:“……”
林國棟疑惑的看向寧書:“什麼意思?有人罵你是狐狸精?”
寧書還沒回答,二寶就道:“才沒有咧。我和哥哥以前看到有兩個知青在吵架,有個知青罵另一個知青是狐狸精,我問娘,娘說狐狸精是指好看的姑娘。娘是大隊裡最好看的,所以她也是狐狸精啊。
莊小胖的娘要找的那個被打屁股的嬸嬸也是狐狸精,所以和娘一樣嘛。”
林國棟:“……”這兒子的邏輯讓正常人都反駁不了。
寧書給了他就是這樣的眼神,也很無奈。“狐狸精雖然是指好看的姑娘,但也是罵人的,你以後不能說娘是狐狸精,知道嗎?”
“知道啦。”二寶有一個優點,娘說怎樣就是怎樣。娘說狐狸精是罵人的,那他就不會說了。可是,“娘,我和哥哥三寶海才跟著爺爺奶奶去地裡頭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壞的狐狸精哦。”
“啊?”這稀奇了。“真的看到了嗎?你不是說沒看清是哪個嬸嬸嗎?”
二寶嘿嘿的笑:“是沒看清哪個嬸嬸啊,可是我們看到了那個嬸嬸衣服的顏色啊,和在地裡頭看到的那個嬸嬸的衣服的顏色一樣哦。”
所以,莊小胖爹搞破鞋的女人是大隊裡的?
這事情可不小。
寧書輕輕掐住二寶的耳朵:“林二寶同誌,衣服顏色一樣的人很多,你不能因為兩人的衣服顏色一樣,就認定是同一個人,知道嗎?萬一不是同一個人,這樣會冤枉無辜的人。”其實,她私心也認為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大。可是她不想孩子們和這件事有牽連,所以還是要叮囑他們。
“你想想啊,你和一寶的衣服是一樣的,但是有人看到一寶在做壞事,因為沒看清楚長相,隻看到衣服的顏色,然後人家說做壞事的人是你,你會生氣嗎
?”寧書嚴肅的問。
二寶想了想:“那哥哥做了壞事,娘會打他嗎?”
寧書:“肯定會的。”這話怎麼回答,總不能說不會吧。
“如果娘要打哥哥的話,那人家說做壞事的是我,我肯定不會生氣的,娘打我吧。”二寶很有義氣的道。他不想娘打哥哥。
“……林國棟,你兒子我是教不好了,你來吧。”寧書投降了。
林國棟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他放下鋤頭,朝著兒子伸出手:“林二寶,去接一寶和三寶。”
“哎。”二寶牽住爹的手,蹦蹦跳跳的跟著走了。
寧書見林國棟都沒說什麼,她也不說了。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本來就有自己的認知,你突然要他接受一些從來沒有接受過的理念,他一時之間也聽不明白的。
所以……得麻溜的把他送幼兒園。
想到兒子的臉上還有抓傷,寧書又去了一趟村裡的衛生所。
鄭醫生看到寧書,一點意外都沒有:“孩子打架了?”
寧書笑道:“您料事如神啊,和小朋友打了一架,臉上有抓傷,我擔心留疤,再加上天冷,我怕裂開,所以這裡有藥水嗎?”
鄭醫生:“半個小時前莊小胖來塗過紅藥水。”意思是,他之所以知道,是莊家人說的。“你把孩子帶來,我給塗點紅藥水吧。”
一聽到是紅藥水,寧書不太願意,她問:“有碘伏嗎?”她在上輩子好像看到過一片報道,紅藥水含有重金屬汞,具體的內容忘記了,所以她不太願意讓孩子塗紅藥水。
在現實世界裡,碘伏是60年代引進國內的,並且在80年代、90年代廣泛使用的,但是國內自主生產是在90年代,所以這個時候的碘伏都是國外引進的。
不過這裡是世界,寧書不知道有沒有碘伏。
鄭醫生有些意外:“你還知道碘伏啊,不愧是高中生。不過我這裡沒有碘伏,碘伏貴,這樣抓傷的傷口就是不塗也沒事,不放心就塗點紅藥水。”
寧書:“我知道了,謝謝鄭醫生,現在孩子不在,我先去找孩子,如果嚴重的話我再帶來,不嚴重就算了。”
鄭醫生:“我都在的,隨時可以過來。”
寧書:“好的。”
地裡
一寶帶著三寶坐在地岸上,他們也沒閒著,在玩泥巴。旁邊還有海才一起,小孩子玩泥巴的快樂,大人是不會明白的。
“哥、三寶、海才……”二寶的大嗓門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三個小朋友抬頭,看見不僅二寶來了,連他們爹(三叔)也來了。
“爹……”看到了爹,一寶仿佛看到了主心骨,終於放心了。
“國棟……”林母看到兒子來了,放下手中的活上岸。
林國棟來到兒子身邊,看到三個小朋友好好的,臉上沒傷。他問:“身上有哪裡痛嗎?有被打傷嗎?”
一寶搖搖頭:“沒有的。二寶和莊小胖打,我和海才抓住莊小胖的手,
我們沒被打到。()”
聽一寶提到自己,海才靦腆的笑了笑。
林國棟點點頭:不錯,你們是手足兄弟,對外的時候就應該同仇敵愾。?[(()”兄弟之間不管有什麼矛盾,那都是內部的事情,麵對外人時,必須站在一條線上。“晚上海才來家裡吃飯,讓你三嬸做好吃的。”這幾天他也發現了,老宅的幾個孩子寧書都沒有提起,但是對海才,她好像挺喜歡的。那種言行舉止都透著的喜歡,他看的清楚。
海才眨眨眼睛:“我今天沒給三嬸乾活,不能去吃飯。”
“你今天幫著一寶二寶打架了,可以去。”林國棟道。
“真的嗎?”海才眼睛亮了。
林國棟:“真的。”
“老三……”這時,林母也走到了跟前,她輕聲對林國棟道,“二寶他們和莊小胖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林國棟點頭:“二寶已經說了,不過他年紀小,說的不清楚,娘你再說一遍。”
林母點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和你爹在上工,海才跑來找我們,說莊小胖的爹娘去你們家欺負孩子們了,得知你和你媳婦不在,於是我和你爹就匆匆忙忙趕過去了。
我們到的時候,倒是沒發生什麼事情,隻是莊大明臉色不好看,他媳婦在和他吵架。見我們來了,莊大明媳婦把事情說了一遍,她說讓孩子告訴她,那個狐狸精是誰。而莊大明則說,孩子們說謊。
我想著你們兩口子不在,事情也不好說,所以就對他們說,等晚上你們回來了再說。可能晚飯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還會過來。
後來我帶孩子們來上工的時候,也問過他們這事情,不過他們什麼都沒說,隻說答應了娘不能說的。看來你們兩口子也知道這件事了。”
林國棟承認:“孩子們上午去竹林挖筍的時候看到的,估摸著那會兒大家都去上工了,他們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以為不會被人看到,哪裡知道被他們看到了。這件事寧書也和孩子們說過,不要說出去,但他們家孩子來招惹我家孩子,孩子哪裡藏得住話。”
林母:“左右丟臉的也是他們家,他們家到時候要鬨就讓他們鬨。隻不過……下午我去你們家的時候,有好幾個小朋友在你們家玩,這事情小朋友們也聽見了,約摸著晚上會和家裡人說,所以恐怕到了明天,這事情會傳開。如果事情一傳開,莊家估計還要難對付。”
“不用擔心。”林國棟沒有把這事情看在眼裡。
見兒子這樣淡定,林母也就不擔心了。這要是換成彆的兒子,她也不會放心,但老三不一樣,所以她很放心。“那我先去上工了。”
“嗯。”林國棟和林母談好,就帶著孩子回去了。
寧書看到他們回來了,把幾個孩子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隻有二寶臉上有一道抓痕,其他人都沒事,她也放心了。
“要不你帶二寶去鎮上衛生醫院看看,臉上的抓痕得處理一下。”寧書又對林國棟道。如果這抓痕在自己身上,寧書倒是也沒有關係。主要是抓
() 在二寶的臉上,如果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再加上孩子的手臟,也不知道莊小胖抓過哪裡,萬一細菌感染了呢?()
說到底,就是關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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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國棟倒是不擔心:“沒事。”誰小的時候沒留下過幾道疤痕。“你不放心的話就去衛生所塗點紅藥水。”
“那你說沒事就沒事吧。”寧書見他這樣淡定,也就算了。“二寶,我去給你洗洗臉,如果臉癢的話要告訴我。”
“娘,我不癢,也不疼。”二寶也毫不在意。他以前摔傷過很多次了,嚴重的時候磕破了皮都流血了,所以臉上這抓傷他壓根兒不當一回事。
“那我去做晚飯了,你們自己玩。”寧書見一個兩個都這樣,她也就不說了。說到底也的確不是什麼大傷口。
林國棟見時間還早,拿起鋤頭:“我去山上看看。”
寧書:“有筍的話多挖一些,我做筍罐頭,到時候給賀玲寄一些過去。”
“知道了。”林國棟剛準備走,幾個孩子就跟上了他。
“爹,我們也去挖筍。”一寶道。
“三叔,我們挖筍很厲害的。”海才也眼巴巴的道。
林二寶同誌話都不說,已經站在他爹前麵了。
林國棟道:“行,但你們得聽我的話。”
三寶看著幾個鍋鍋跟著爹走了,他搖晃著回去找娘了。一個下午沒看見娘了,三寶還是想和娘在一起,三寶是個貼心的小棉襖。
林國棟看著三寶自個兒走進了廚房,才放心的帶著三個小朋友離開。
“娘……”三寶扶著廚房的門口,小心翼翼的抬腿進去,三寶的性格未語先笑,笑起來特彆甜。
寧書正在洗米,見到他,不由的一笑:“三寶啊,你晚上想吃什麼啊?”
三寶能叫得出來的東西不多:“肉肉。”肉肉是他記的最清楚的。以前娘對他們不管不問的時候,鍋鍋們經常念叨的也是肉肉,所以他記的最清楚。
晚飯沒什麼菜,寧書也不準備做什麼,就做個蛋炒飯吧。剛好家裡有火腿腸、臘肉、雞蛋和白菜。“那吃肉肉雞蛋炒飯好嗎?”
“好呀。”三寶奶聲奶氣道。
“那待會兒你能幫我洗菜嗎?”寧書一邊把米下鍋,再把另一個鐵鍋也裝滿水,然後去燒火做飯,一邊打趣的和三寶聊天。
“能呀。”三寶不知道洗菜是多麼辛苦的事情,答應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寧書:“那我可等著了。”
三寶站在娘的身邊,看見灶頭的火點起來了,他馬上去拿柴,然後遞給娘:“娘……”他的手小,抓的柴也就幾片樹葉,可他的架勢好似很大一把。
“謝謝三寶,三寶真棒。”寧書接了幾片樹葉,丟進灶頭裡。
“寶棒。”得了誇誇的三寶更加賣力的撿樹葉,然後給他娘。
“三寶夠了。”寧書接了幾次樹葉就不想接了,隻好阻止,“你小手冷嗎?”
三寶把小手伸出去,寧書摸著他軟軟的
() 手,不想違心說冷。小小人兒,火氣倒是挺足的。“三寶,我的手好冷啊,你能給我捂捂嗎?()”
三寶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捧起她的手到自己的嘴邊,開始:嚎……?()_[(()”他開始吐熱氣了,還用上了吃奶的力氣。
寧書看的笑了,這吐出的熱氣還沒有他的手熱了。
見娘笑了,三寶也跟著笑。
“真可愛,三寶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寧書又忍不住逗他。
“肉肉。”三寶回答。
寧書:“原來你是吃肉肉長大的啊,難怪長的那麼可愛。”
三寶又咪咪笑了,他的笑容仿佛帶著治愈的力量,能感染彆人,讓人看了就是想笑。
等灶頭的水沸騰了,寧書拿來暖水壺灌好,又倒下去一些水捂著,然後帶著三寶用溫水洗菜。“三寶洗菜就交給你了。”
“好。”三寶小手拿著菜,在溫水裡折騰。水漸漸的少了,菜卻是沒有洗乾淨的。
母子倆了一會兒,寧書才動手把菜洗了,然後又拿出火腿臘肉一起切好,之後母子倆又窩在灶頭後麵,冬天的灶頭隻要燒著火,那後麵可是比空調房裡還要暖和。
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院子裡再次響起了幾個孩子的聲音,林國棟帶著孩子們回來了。聽到鍋鍋們回來的聲音,三寶就離開了娘,去找鍋鍋們玩了。
寧書也不閒著,開始炒蛋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