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楊戩可以用寶蓮燈?
因為寶蓮燈本就是楊戩的本名法寶,而且這件法寶還是由女媧賜下,女媧看到了楊戩的未來,想要出言阻止,收楊戩為徒,卻被楊戩拒絕:“楊戩將來,必然要逆天而行,為不可為之事,隻恐會落得一個天厭地棄的下場,娘娘何等身份,容我在門下,豈不損失您的清譽。”
“啊!”
當回憶起當初楊戩對自己的照顧,哪吒忽然爆喝一聲,淚水已奪眶而出,眼中回憶著自己與沉香等人圍攻楊戩的畫麵,陷入了無儘的痛苦。
“這不怪你……”
沉香輕聲安慰了一句。
哪吒的聲音在顫抖:“你不明白,他縱是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也不能傷他,我呢,我那個叫做父王的人於我有何恩情,有何關係!父精母血,父精母血,我的身體全來自於他呀!我怎能傷他,怎能傷他!楊戩大哥……”
這些都是前塵往事。
而昆侖鏡映照的,卻是楊戩的一生,如果說此前的故事,沉香未曾參與,那麼後來楊戩當了天庭的司法天神,故事耳熟能詳了起來,一幅幅畫麵,一句句話語,一個個不同的視角展開,一次次誰也看不到的無私付出……
椎心泣血!
坐在沙發上,冉靜呆呆的看著,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看著這些畫麵,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楊戩背地裡背負了這麼多東西,更沒有想過真正在跟天條和天規戰鬥的人根本不是什麼沉香,這一刻她真切無比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的疼了起來!
這是心疼的感覺!
和以前看完電影看完電視的自我感動完全不同,太難受,幾乎要讓人窒息,這種悲傷早已不是淚腺所能完成的發泄。
“為什麼……”
淚水幾乎模糊了視線。
此刻冉靜的心也幾乎疼到抽搐:“為什麼楊戩這麼傻,他對彆人那麼好,卻對自己沒有半點憐惜,為什麼他從來不多解釋半句,為什麼他要選擇這條最艱難的路!”
“全世界都要誤會他!”
“如果這些所謂的親人能夠不那麼自以為是,能夠稍微細心一點點,稍微把楊戩放在心上,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這些人甚至不如寶蓮燈來的體貼!”
冉靜前所未有的難受。
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她的眼淚越流越多了,她忽然有一個強烈的衝動,就是想要給楊戩一個擁抱,給楊戩一點力所能及的支持。
但她更悲哀的想到。
在看到這些畫麵之前,自己其實從未真正理解過楊戩,先前對楊戩的些微支持,也僅僅是出於對楊戩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憐憫……
她忽然有了罪惡感。
而昆侖鏡之前,沉香也逐漸意識到了什麼,隨著時間線的不斷接近,沉香又接連應證了許多事情之後,他的臉色漸漸的變了,他回憶起當初。
在楊戩……
在舅舅的刁難下一次次闖出了生機,他想起自己學會了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的道理也是源於舅舅的精心布置,他想起舅舅曾經與自己飽含深意的對話……
他還想起……
如果不是舅舅的言語相譏,用儘了心機布置,算計了豬八戒等人,孫悟空當初根本就不會收自己為徒,教會自己那麼多的法術武功……
他更想起……
自己得到寶蓮燈之後曾誌得意滿,沉迷於和小玉的愛情,失去了誌向,是舅舅一頓嘲諷喝罵讓他重新燃起了救母的鬥誌……
一樁樁一件件!
全部都是事出有因!
不僅僅是沉香,其他人的臉色也漸漸變了,這些畫麵太過於震撼,但空氣格外的安靜,沒有人最先開口,直到他們看楊戩親手殺死四公主,卻又悄悄定住了四公主的魂魄——
四公主被楊戩殺了。
但她最終也被楊戩救了。
獨自一人的真君殿,四公主看到了楊戩書寫的筆記,她胡亂翻了翻,卻見字裡行間有著朱砂批解注釋,細看去,儘是天條不妥之處,不僅是她所怨恨的男女私情,諸如量刑過重,事權不分,她想到的想不到的,一一被楊戩寫得清楚。
手在顫。
腦中有什麼在轟鳴,四公主越翻越快,字卻根本沒看進眼中,隻是狂亂地翻著書頁,想給自己一件事做。
這麼多。
不及細看。
終於有些鎮定時,她的目光落在楊戩最近在寫的一疊紙上,忘了自己沒有肉身,深吸一口氣後,拿起一頁,讀出聲來,但隨即,紙從手上飄落,整個人都呆住了。
與此同時。
沉香等人也看到了紙上的字跡,那分明是一份新天條,他念了幾段便再也讀不下去了,因為他曾距離楊戩咫尺,卻從未關心過楊戩在寫什麼,如果他當初能看一眼,是否一切都會不一樣?
“你醒了。”
楊戩悄然出現。
四公主問:“為什麼?”
楊戩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這是他第一次於人前露出這樣的疲憊:“沉香陷於兒女情長,動輒跑去找小狐狸,有了寶蓮燈就偷懶貪睡,三妹畢竟離他太遠,母親也隻是一個血緣上天然的聯係,不讓他親眼見著熟悉的人血濺三尺,又怎能讓他恨我入骨,真正明白他麵對的是怎樣的敵人,真正用上所有的勇氣和毅力,全心踏上這條危險的道路?”
四公主淚流滿麵。
沉香羞愧到無地自容。
從那天起,真君殿的某個房間裡,常常坐著一個默默垂淚的女孩,哪怕習慣性故作冷漠的楊戩從不理會她,她拒絕複活,而是選擇留在真君殿用這樣的方式去陪伴和補償楊戩……
“張穎!”
這就是龍女垂淚的原因。
早已經哭到不行的冉靜嗓音嘶啞的開口,習慣性伸手去接張穎遞來的紙巾,往常都是這樣,但結果這次手卻是摸了個空,她布滿淚痕的臉驀然回首,卻生平第一次看到張穎哭到不能自已,隻是用手死死捂著嘴巴,發出細微的——
宛如抽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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