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嚴琅在老爸麵前隨口開了個玩笑說下雨天遇見自己的姻緣,之後每天嚴肅國都會很認真的看天氣預報,這一天看見明日有陰轉小雨,嚴肅國扭頭頗有暗示性的看嚴琅。
嚴琅正在手機上窺屏看高中大學同學群裡的人嘮嗑,沒能及時接收到這個暗示的眼神。
嚴肅國咳了一聲,頗為嚴肅的喊了嚴琅一聲,嚴琅抬頭看過去。
“琅子,明天,要下雨了。”
嚴琅無奈一笑,“爸,咱們南城地理環境特殊,天氣預報基本不會太準。”
旁邊給兩爺子端了水果切盤的李德芳不明所以,“咋?怎麼突然說起天氣來了?說起天氣預報,嘿琅琅,我那手機上的天氣預報怎麼回事啊,每次都要等到外麵下雨了它才突然變成陰轉小雨,明明一分鐘以前它還預測是晴天呢,你說搞不搞笑,彆不是有人盯著外麵的天氣手動播報的吧?”
嚴琅俯身插了塊水果塞進嘴裡,一邊放下手機往李德芳那邊伸手,“媽你拿來我看看,什麼手動,就是個假的吧,我給你刪了重下一個。”
也不知道那手機上附帶的是什麼山寨愛屁屁。
李德芳轉身把手機遞給了兒子,一邊又問嚴肅國,“老嚴,問你話呢,裝什麼愣!”
李德芳年紀上來了,很是希望能夠參與家裡人的所有話題,有時候聽見個尾巴都會十分積極的問兩爺子在她過來之前聊了什麼,恨不得把兩人說話的標點符號都弄清楚。
這是一種對家庭的過度掌控、欲,不過並不算太嚴重,隻是多了些嘮叨罷了,嚴琅已經找老中醫預定了手工藥丸,過幾天就能過去拿了。
當然,拿回來後如何保證老媽不會生氣的直接把藥給扔了,還要乖乖每天定時定量服用,那就是老爸的任務了。
嚴肅國扭頭看了一眼低垂著眼簾認真折騰手機等著看他笑話的兒子,乾脆咳嗽了兩聲,“沒什麼,就是我剛才咳了兩聲,兒子問我是不是感冒了,這不是就要下雨了要降溫了嘛,流感又要來了。”
雖然很想直接把兒子那番話說出來,可嚴肅國更怕因此引起家庭大戰,到底還是幫兒子遮掩了。
不過嚴肅國心裡也清楚,這就成了兒子捏著的把柄了,要是被老婆子知道他騙了她,肯定是要被拎著耳朵念叨好幾天的。
這麼一想,嚴肅國有點頭痛。
嚴琅笑了一聲,李德芳警覺的問嚴琅笑什麼,“你爸說的是真的?”
嚴琅抬眸看見爸略微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笑出了聲,“沒什麼,我看這個app宣傳語,app更新之後殺了一個程序員祭天,保證更新之後更好用。爸還能對媽你撒謊呀?要是撒了謊媽你就收拾他,是吧爸?”
嚴肅國板著臉含含糊糊“嗯”了一聲,起身甩了甩胳膊,“德芳,走,咱們下樓散散步,明天下雨降溫了咱們晚上可能就沒辦法去小廣場了。”
小區前麵正對大門那裡有個大的購物商場,商場前麵就有個小廣場,那裡基本就是小區裡中老年人跳舞打太極的地方,有時候要搞個什麼活動,那裡也是搭舞台的位置。
嚴肅國不愧是當了李德芳丈夫二十多年的人物,此話一出李德芳果然沒心思追究了,一邊忙得跟陀螺似的回屋又是拿外套又是翻圍巾的,兩人這才換了鞋出了門。
家裡就這麼突然安靜了下來,偶爾有樓下的聲響模模糊糊的傳進來,嚴琅臉上的笑漸漸消散,整個人坐在沙發上,安靜得好像一座沒有生氣的雕像,呼吸都無限輕淺。
暗下去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屏幕光亮了起來,叮聲過後又是幾聲叮叮提示音。
嚴琅有點不想動,沒看。
一會兒之後電話又囂張的唱起了來電歌。
嚴琅吐出一口氣,拿了隨手扔在旁邊的手機,接了電話,還沒開口,熊剛那廝粗嘎嘎的笑聲就傳了過來,“琅啊,我給你發了個東西,保管你聽了以後身心愉悅,沉積在內心深處的一切憂慮煩惱都能得到釋放,琅琅,信熊哥,得永生!”
嚴琅想翻個白眼甩過去,這廝又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熊剛又在電話裡積極推薦,掛了電話,嚴琅剛好也沒什麼事,索性打開看看這廝又給他傳播了什麼精神毒糧。
原本嚴琅還以為是什麼視頻。
彆以為是不健康帶顏色那種,就熊剛那種沉迷遊戲不可自拔的二次元老男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每年手擼的機會都沒有,精力過剩就打遊戲。
生理上的需要嘛,反正也沒有女票,等著它自己啥滿則溢唄,還能在睡夢中享受一次朦朧的快、感,可以說是懶到了一定境界了,連男性永恒真愛的小黃妹妹都無法在他的電腦裡安家落戶,所以基本不可能傳那些給他的。
嚴琅想的是上次熊剛傳的一個“xx老師教你如何調節心理讓自己獲得超脫肉體直達靈魂的幸福感”,上上次是“真人真事!借條上千萬不能寫這3個字!”
結果點開就是說一個人心情不好尋求刺激於是去跳了河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內容,很像中老年朋友特彆喜歡在朋友圈分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