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群人吃飯也沒彆的事,就是喝啤酒吃火鍋說說話,嚴琅道了一番謝,吃喝之間又都隨手照顧著。
等到一頓飯吃完,一群大老爺們兒就摸著肚子靠著椅子拿著牙簽剔牙,要麼就叼上支煙吞雲吐霧吹牛逼。
話趕話的不知怎麼就說到了上回大家幫嚴琅收拾的那個周波身上,挨著熊剛坐跟熊剛頗為投機的一個大漢一拍啤酒罐,提議要再去收拾那孫子幾回。
“勞資最看不慣這種隻會找女人撒氣的窩囊廢,這種人以後結了婚都是在外麵孬得鑽褲、襠,在家裡就打老婆孩子。”
大漢紋著個大花臂,初冬的季節吃個火鍋都吃出一身汗,早就脫了外套露出裡麵的短袖衫,剃個板寸頭,滿臉橫肉,看著就凶,走在路上都要被小學生鞠躬喊大哥的那種。
幾年前因為拿刀砍了他那個把姐姐打流產的姐夫坐了牢,完事兒了反而他姐還恨上他了,父母也說他不該衝動。
大漢索性一個人出來混,現在就開了個夜市燒烤攤,生意還不錯,兩條胳膊翻烤串都翻出肌肉了,年歲上來了性子也沉穩多了,不過遇上這種就會欺負女人的男人,大漢還是改不掉這股子熱血上頭。
大漢一提議,其他人連連附和,劉哥撇著眼睛看嚴琅,嚴琅笑眯眯的,看著還真不像是要勸的意思。
劉哥頓時就明白了,嚴琅心裡也是這麼個想法,於是劉哥腦筋一動,抬手壓了壓,給大家出主意,免得一群漢子熱血上頭就要胡來。
嚴琅也不是要利用兄弟的情義,就是擺脫大家以後遇見那周波,就給他弄點小麻煩,至於彆的,嚴琅隻說自己另外有打算,肯定要讓周波吸取教訓從此以後重新做人。
這話好,大家都喜歡嚴琅這態度,至少不會說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了的話。
要用這句話來說,那隻要時間不停止,套用到任何事情上都行,便是殺人放火都能來一句“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一頓飯一直從七點多吃到十點多,愣是把火鍋店生意最火爆的時間段給占全了,嚴琅送走了人,最後跟熊剛勾肩搭背的一起走回去。
兩個人也沒喝什麼酒,這大冷天的一口啤酒喝下去,肚子裡的溫度都要被帶跑了,中途兩人拐道去了趟拘留所那邊,找以前一個高中的老同學嘮了會兒嗑。
事情辦妥了,嚴琅笑著跟人道了謝,兩人出來後這才打車各回各家。
嚴琅回家的時候就李德芳在家,嚴肅國已經去上班了。
他們保安是半個月白班半個月夜班,昨晚嚴琅已經去替了一晚了,今晚肯定不能繼續去,嚴琅自己願意家裡老兩口也絕對不同意。
用李德芳的話來說,熬夜要殺死精子,她可還沒來得及抱孫子呢,說得嚴琅無語,熊剛拿這事兒笑話了他大半年。
店鋪那邊最後用了五天就裝完了,嚴琅去看了看效果,挺好的,就給結了尾款,基本上自己的小金庫就花光了。
不過嚴琅也不擔心,反正商鋪未來一年的時間已經歸他了,總不能一點錢也賺不到吧?
接下來就是找個好日子爆串鞭炮就算開張了。
回去的路上嚴琅繞去菜市場買了兩條魚,昨晚容倩念了一聲想吃魚,嚴琅乾脆買回家讓最擅長做魚的老媽給做了,到時候讓容倩過來吃飯。
雖然住在一個小區,還是對麵的單元,可容倩畢竟沒嫁過來,嚴琅也沒好讓容倩天天過來家裡吃飯,李德芳倒是每天都喊,被嚴琅給找借口拒了。
容倩性子敏感,要是天天上家裡吃飯,少不得要被小區裡那些嘴碎的說幾句,要是被容倩聽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悶在心裡胡思亂想。
“小夥子,請問15棟2單元怎麼走?”
嚴琅進了小區,剛爬完一個坡道就遇見一個頭發花白麵容憔悴的婦女手上拿了張紙條,神色木楞的找他問路。
這會兒正好四點多,天上正在下綿綿小雨,樓下還真沒幾個人。
嚴琅抬眼看了婦女兩眼,剛準備開口指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多看了看婦女的五官,突然轉身麵對麵朝婦女笑,“您是倩倩的媽媽常阿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