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初嚴琅他們也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人覺得累。
嚴思平他們連滾帶爬的下了牛車,又目送著小堂哥把牛車趕得飛快,恰好車軲轆撞上了一塊石頭,空空如也的木板車又是一聲哐當,真跳起來了。
三兄妹心有餘悸,然後各自背上書包甩了甩麻軟的腿腳,踩在踏實的地麵上,整個人都感覺安心了。
“下次,我們還是走路回來了吧?”
過了幾分鐘,嚴思巧小小聲建議。
嚴思平跟嚴思安考慮了一下,覺得甚好,紛紛點頭讚同,準備今晚就跟媽他們說一說。
嚴琅卸了一車的貨,趕著大黃牛飛奔回了牛鵬。
跟喂牛的“王地主”說了幾句話,又親自給大黃牛打了一桶乾淨的井水過來倒進水槽裡,這才往種甘蔗的山上跑。
種甘蔗的山叫做光頭山,因為上麵土壤更多的是沙土,山頂那一塊兒更是luo露在外的一大塊石頭沒有樹林,像光頭,所以就叫了這麼個名字。
嚴琅跑了幾塊地,這才找到了自己老媽脫了扔在土坎上的褂子。
嚴琅知道容倩今天還是跟老媽一組乾活,所以飛快的鑽了進去,果然在中間的地段看見了正笑著說話的兩人。
彆的男人如何嚴琅不知道,反正看見容倩跟自己老媽姐姐相處得好,嚴琅心裡就是特彆高興。
“媽,容倩,我回來了。”
嘴上先叫的是張大梅,可眼睛卻盯著容倩看。
張大梅笑睨了容倩一眼,原本還高興地轉身看向嚴琅的容倩感覺到了,飛快的回視一眼,被張大梅眼裡的打趣看得臉上唰的一紅,剛邁出去半步的腳都收了回去。
“行了回來就回來吧,還要人歡迎你?快過來替我一會兒,我去土坎上坐會兒喝口水。”
張大梅想給兩個小年輕製造單獨說話的機會。
嚴琅當然是一口就答應了,還特積極的把張大梅一路給送到了土坎上,又用自己的外套給張大梅鋪在地上坐。
末了嚴琅又掏褲兜照顧小孩兒似的給張大梅塞了幾塊桂花糖,把張大梅笑得夠嗆,伸腿踹著嚴琅讓他趕緊回去乾活。
嚴琅一溜煙鑽進了甘蔗林裡,張大梅伸著脖子瞅了瞅,確定兩人就是在說話,這才放了心。倒不是張大梅不放心容倩,而是不放心自己家的娃子。
這小子從小皮實,想一出說一出做一出,小年輕剛談對象,情緒激動在所難免,萬一這小子強迫容倩做個什麼,肯定得惹惱容倩,說不定因此掰了也很有可能。
然而張大梅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因為皮狗子嚴琅如今根本就還沒想過那些,他現在就一心想要讓容倩多笑笑,這會兒正在用自己買的東西大獻殷勤。
容倩確實感動於嚴琅特意給她買的禮物,但是這些都是要花錢的,嚴琅家雖然條件好,可也不能這麼浪費。
想到嚴琅從張伯母嚴隊長他們手裡要了錢轉而買了東西送給她,容倩總有種對不起張伯母嚴隊長他們的罪惡感。
“頭繩我收下了,雪花膏你還是拿回去給二姐伯母她們用吧。”
嚴琅興致勃勃的想要討好對象,結果對方居然一臉為難的推拒,嚴琅感覺自己被人潑了一瓢冷水,愣了愣,臉上的笑落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容倩看了半晌,最後隻想到了一種可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容倩跟不上他的思維跳躍速度,一臉茫然,而且喜歡什麼的,有那麼直接說出來的嗎?羞死個人了。
嚴琅唇角往下耷拉,眼睛卻執著的盯著容倩不放,想要看清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我送東西給你,你總是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跟我談對象覺得很委屈,總想跟我掰扯得清清楚楚的,不想欠我一點東西?”
容倩這才明白嚴琅的意思,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且除了不喜歡他以及跟他談對象覺得委屈那兩句,其他的話容倩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有那個意思。
嚴琅卻將容倩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個傻子,“以前我就看見過一個人談對象,一口水都不肯喝男方家裡的,之後拒絕訂婚的時候就拿這個說事,外麵的人都說女方一開始就沒安心談對象,你是不是也這樣?”
其實就算容倩把他當成在村裡躲避辛苦勞作的冤大頭,嚴琅也樂意,誰叫他那麼舍不得這個人難受呢,可是容倩明明給了他回應,卻又總是推開他,這讓嚴琅很難受也困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容倩才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