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琅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陷入了一陣沉思中, 因為他感受到了褲、襠裡一陣濕乎乎的涼意。
夢、遺這個事嚴琅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初第一次的時候還以為是尿床了, 偷偷藏了褲衩跑到山上去洗,洗完了讓風吹乾了才帶回來,後來嚴琅聽同學在宿舍裡說起來才知道這是大家都有的獨屬於男生的毛病。
可昨晚上的感覺卻很不同, 嚴琅夢見了變成兔子精的容倩, 然後就把容倩壓在床上看她的大饅頭,看完了還把人推得撞床頭, 最後就是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舒爽感,再醒來就這麼著了。
嚴琅在思考難道就是那樣推啊推的就能讓媳婦懷娃娃?
房間外逐漸有老媽喚雞鴨大鵝喂食的聲音, 二姐正在跟容倩說話,老爸也起來了,正在堂屋裡跟二姐記這次甘蔗收入的賬。
“今天還在下雨,一會兒我叫幾個人去把水庫的水放一點,過一陣子該拿魚了。”
嚴全奎的聲音剛落下,嚴胡蘭就問起了公社開會重選大隊長的事, 嚴全奎隨口說了幾句, 又說起過幾天要去劉家吃飯, 問嚴胡蘭對婚期有沒有什麼想法。
嚴胡蘭沒說話, 應該是害羞了。
窗戶外容倩跟張大梅說著話,張大梅讓容倩幫忙把昨晚嚴琅他們吃下的骨頭倒給大黑吃。
嚴琅聽了一會兒, 掀開被子跳下床, 岔著兩條腿光著腳火速從床尾放在櫃子上的箱子角落翻出一條乾淨褲衩換上。
今天又是雨天, 在蜀地這樣的天氣太正常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個早飯,嚴全奎戴上鬥笠批上蓑衣換了家裡唯一的一雙雨鞋出去了。
水庫要拿魚,這段時間肯定還要下雨,從現在開始就可以慢慢的把水庫裡的水放一放了,嚴全奎還要去跟其他小隊長碰頭商量具體哪一天撈魚,需要忙的事多得很。
其他人就空閒下來了,剛好昨天嚴琅買了不少棉花跟布回來,張大梅跟嚴胡蘭就擺開了架勢準備做衣服,容倩就在旁邊學。
嚴琅點了個炭盆放在三人中間,又給三人一人弄了一個烘爐放在腳下。
容倩沒用過這種竹篾烘爐,嚴琅教她把鞋子脫了腳放在上麵烤。
“媽,我去爺爺那裡給大伯娘跟奶奶送發夾,一會兒就回來。”
張大梅正忙著呢,隨手揮了揮,嚴胡蘭乾脆就沒抬頭,倒是容倩抬頭看了看外麵的雨,“記得戴上鬥笠,彆淋到雨了。”
蜀地雖然不像他們老家那邊下雪,可下的雨卻跟雪水差不多了,又有風吹著,空氣裡滿滿的水汽把人給裹住,渾身上下但凡有一點縫隙都能使勁往裡麵鑽。
嚴琅笑著應了一聲,果然沒光著腦袋往外麵衝。
因為有擅長竹編的爺爺跟大伯,嚴琅他們家不缺竹製品,像是彆人特彆羨慕的竹榻竹椅竹凳鬥笠之類的,可以說是應有儘有,嚴琅房間裡甚至還有個大伯跟爺爺一起想法子編出來的竹衣櫃,很多人看了都羨慕得不行。
可惜想要也得家裡有竹子,有竹子也得支付不低的加工錢。
這會兒誰家不缺背簍竹席啊,哪裡有閒錢去折騰那些,所以也就隻能羨慕一下。
不過就算不缺,要是平時下雨出門,跑再遠嚴琅都不耐煩戴鬥笠,這次就這麼近的路居然都聽話的戴了,張大梅跟嚴胡蘭默契的抬頭看了彼此一眼,都露出無奈的笑。“容倩啊,以後可就麻煩你多管管這小子了。”
嚴胡蘭插嘴,“我看容倩不怎麼管弟弟都懂事了不少,以前哪回他能在家呆這麼久?早不知野哪兒去了。”
兩人的話說得容倩臉上泛紅,“哪裡,是嚴琅自己長大了。”
張大梅哈哈一笑,“可不是長大了嘛,都知道談對象了,以前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他居然說我跟他姐太無聊,儘想些沒意思的事。”
那時候對於嚴琅來說最無聊的就是女孩兒,現在?恐怕現在嚴琅覺得最有意思的就是他對象了。
嚴琅把給堂妹買的發夾一起拿了過去,下雨天村裡人基本上都是男人們出門找人嘮嗑,女人們或是串門兒做針線活,要麼就是在自己家裡忙活家務縫縫補補。
嚴琅上去的時候大伯也在家,正在房簷下修理農具,鋤頭鬆了鐮刀齒禿了,都需要滿滿修一修。
爺爺正在編魚簍,這是隔壁村一個人定的,竹子用自己家的,編好了能賺個兩三毛錢。
現在還不能去鎮上賣東西,所以嚴琅爺爺一般就是在家裡幫人編東西,對外說的話也就是幫幫忙什麼的,談不上做買賣。
大伯娘跟奶奶則是在堂屋裡一人腳下踩著一個烘爐邊說話邊縫補衣裳,兩人中間的竹椅上搭著很多衣服,有冬天的也有夏天的,都細細的縫補好收起來,來年就能繼續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