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許聽走出電梯門,沒走兩步,又突然回頭,“如果你是想問我是做什麼的話,那麼我也可以回答你,我是一名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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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病房時,陸淩驍已經睡了。
是真的睡著了,護士來給他換最後一袋藥水時他都沒醒。
許聽把點的外賣一份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寶貝,你在飛機上都沒怎麼吃東西,快來吃一點。”
顧意梨坐在病床旁,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她走過去把顧意梨拉起來,“今晚還那麼長,我讓你跟我回酒店你肯定不會去,所以現在我要看著你把東西吃了,我才能放心地走。”
病房裡隻有兩張床,一張空著,一張陸淩驍躺著。
許聽沒打算留下來。
她點的都是一些米粉餛飩之類的麵點,聽陳司說陸淩驍也一直沒吃東西,就大發善心地也順帶給他買了一碗粥。
等他醒了熱一熱就可以喝。
顧意梨沒什麼胃口,吃了半碗小餛飩就吃不下了。
許聽勸了她兩句,見她實在不想吃,就沒再管她了。
反正她買的東西多,顧意梨待會兒要是餓了還可以再吃。
將近十一點時,陸淩驍的吊針終於打完了。
護士過來給他拔了針。
中途陸淩驍隱約醒了一次。
他蹙著眉,眼神有點空,像是睡得並不安穩。
顧意梨給他蓋好被子,柔聲說:“你才睡了一會兒,繼續睡吧,我在這裡。”
陸淩驍看她兩秒,嗯了聲,重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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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淩驍做的是鋼板固定手術,住院時間比較久,需要留院觀察確認骨頭沒有移位之後才能出院。
在他受傷的第二天淩晨,陸淩驍所在的盛樂娛樂公司發布聲明,告知媒體和粉絲他的傷情,並感謝事發後第一時間為他叫救護車並送他到醫院的相關人員。
一時間,網絡上對於他受傷話題的討論量居高不下。
並因此引發了一係列關於演員在拍攝時如何做好保護防止意外的討論。
隻是這些話題,顧意梨都沒有時間去關心。
陸淩驍住院的一個多星期,她幾乎沒有離開過醫院,每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前。
陸淩驍傷的是右
手,即便左手還能活動,依然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除了第一天,陸淩驍也沒再說過讓顧意梨走的話。
在這期間,他的經紀人和劇組工作人員每天都會來探望他,就連陸家父母也在得知消息後連夜趕到了臨江。
十天後,陸淩驍出院。
但他沒有馬上回湘蘭。
原因是他拍的那部電影還剩下最後幾個鏡頭沒有完成,導演和陸淩驍商量後打算讓他先去把那幾個鏡頭補拍完。
反正演的古裝片,衣服很大,一遮也看不出手上受了傷。
因為這件事,顧意梨和陸淩驍又鬨了分歧。
顧意梨的想法很簡單,醫生都說了他的手近期不能進行大幅的運動,可他拍戲時總不能像根木頭杵著不動,勢必會做各種動作,這樣一來就很容易影響到他手的恢複。
然而陸淩驍似乎並不覺得會有什麼大問題,堅持要去把剩下的戲份拍完。
當天晚上,顧意梨和他躺在一張床上。
顧意梨說:“我不反對你拍戲,可是你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能等好了以後再拍嗎?或者你們演員不是都有替身,就剩幾場戲,讓替身替你拍完不行嗎?”
“替身是替身,並不是我本人。”陸淩驍說,“就算化妝化得和我再像,也是會有破綻的。”
“……”
他說的沒錯,站在他的角度,確實是不能全都讓替身完成。
顧意梨略微有些不滿地抱怨:“全都是資本家,連最後一滴血都要壓榨。”
陸淩驍覺得好笑:“說誰是資本家呢?”
顧意梨不介意在他麵前說彆人的壞話:“你的經紀公司,還有這個劇組裡的人都是。”
“……”
陸淩驍搖頭:“行了,這種話你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走出這個房間就彆說了。”
顧意梨心想你不問我也不會說。
她撇撇嘴,悶聲答應:“知道了。”
第二天,顧意梨陪陸淩驍一起去片場補拍。
那幾場戲說起來簡單,可是真正拍攝時也遇到很多麻煩。
陸淩驍的右手不能動,隻能把很多動作設計到了左手,但是左手有時看起來不是很協調,常常要拍十幾條才能過。
就這樣,他們又在臨江多待了一個星期。
直到所有人的戲份全部殺青,顧意梨才和陸淩驍訂了回湘蘭的機票。
不知不覺到了八月底。
顧意梨回頭算算日子,她居然又有大半個月沒回來了。
家裡一切如常,唯有放在臥室飄窗上花瓶裡的那束玫瑰花已然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