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躺著，根本夠不著燈的開關，手臂才伸出去，就被陸淩驍拉回來，握著她的手腕，固定在了頭頂上方。
這個姿勢完全是任人宰割，顧意梨緊張地連呼吸都加快了。
陸淩驍低下頭，親在她的下巴上，然後沿著臉頰的輪廓，一直蔓延到她的耳朵：“怕不怕？”
顧意梨本來就很緊張了，被他一問，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閉上眼睛，張了張嘴，等出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聲音都變了：“還、還好。”
陸淩驍停下來，低笑：“還好？那你怎麼在發抖？”
顧意梨吞了口口水，眼睫連著眨了好幾下，委屈地開口：“我怕疼。”
她說的也算是事實。
她的確是怕疼，印象裡之前和他有過的每一次都很疼，他發狠的時候，不管她怎麼求饒都無濟於事。
聞言，陸淩驍動作一僵。
回憶起過去的種種，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
他長時間沒有下一步動作，顧意梨慢慢睜開眼。見他眼底有痛苦的神色，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你怎麼了？”她小聲詢問。
陸淩驍看著她：“對不起。”
“……”顧意梨其實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和她道歉，“你……”
才開了個口，他突然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
和先前幾次蜻蜓點水的吻不同，這一次他吻得格外用力。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
顧意梨閉著眼睛，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全身心地把自己都交給他。
……
臥室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了，連一絲光都感知不到。
而耳邊的聲音卻聽得格外清晰。
最後的時候，顧意梨聽見他在她的耳邊又跟她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顧意梨不太懂。
-
事後，她趴在他的胸膛。他們二人換了個位置，陸淩驍躺在床上，一下接著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好不容易氣息平穩下來，顧意梨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抬眼問他，嗓音有些啞：“你為什麼一直跟我說對不起？”
陸淩驍垂下眸，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情。
總不能說是因為他那無中生有的嫉妒心讓他失去了理智，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證明自己比那個莫須有的男人厲害？
他大概永遠也說不出那樣的話。
陸淩驍抬手，輕輕撫摸著她被汗水打濕的臉頰：“因為我以前把你弄疼了。”
“……”
虧他還說得出這樣的話！
顧意梨咬咬唇，隨即低頭，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
她咬得並不重，陸淩驍幾乎感覺不到疼，但是在剛鬆口的那幾十秒，顧意梨還是看到了他肩膀上她留下的兩排牙印。
“知道我疼還那麼對我。”她顧意梨說，“我咬死你。”
“咬吧。”陸淩驍的語氣裡滿是寵溺。
隻要她在他的身邊，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隻要她高興，她做什麼都可以。
“……”
顧意梨不咬了，出了一身汗，她身上粘乎乎的難受極了。
但她好累，一點兒都不想動。
她靠回去，軟著嗓子說：“我想洗澡。”
話音剛落，陸淩驍立刻抱著她站起來。
他這麼迅速，顧意梨有點想笑。
她靠在他懷裡，進浴室後，陸淩驍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找了條浴巾把她包裹起來，讓她坐在洗漱台上，之後彎腰往浴缸裡放水。
顧意梨自己攥著浴巾，看他在一旁忙碌。
她彎起唇，被人伺候的感覺還真不錯。
-
洗完澡，坐在浴缸裡的顧意梨不願意起來，朝陸淩驍伸出手臂。
陸淩驍看懂了，上前一步把她抱出來，用浴巾給她擦乾身體，然後抱著她回到床上。
時間還早，顧意梨也不困。
她睜著眼睛靠在陸淩驍的臂彎裡，還有精神拿著手機刷了會兒微博。
他和蔣紫雨的熱搜昨晚就被撤了，而他的工作室賬號也在今天淩晨發布了一則澄清的聲明，明明白白地解釋了他和蔣紫雨沒有任何關係。
蔣紫雨那邊暫時還沒有動靜，不過可想而知，她這波熱度蹭得失敗了，陸淩驍的粉絲肯定已經到她微博下戰鬥了。
顧意梨看了幾眼就沒興趣再往下看了，她退出微博，把手機丟到一邊，轉過身，抱住陸淩驍：“淩驍哥哥。”
她很久沒有這麼喊他了，陸淩驍應了聲，手裡拿著她一縷發絲，柔聲道：“怎麼了？”
顧意梨沒怎麼，她就是隨便喊喊他。
她又喊了好幾聲，陸淩驍每次都很耐心地答應著，沒有半點不耐煩。
等她停下來，陸淩驍才說：“意意。”
顧意梨也嗯了聲。
陸淩驍低頭親了親她：“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他突然問這個，顧意梨怔了怔，喃喃地說：“婚禮嗎？”
“嗯。”陸淩驍說，“我需要時間準備，可能不會太快，你把你想要的婚禮告訴我，我找人去設計，還有婚紗，你是想在國內試，還是我直接帶你去米蘭親自讓設計師給你量尺寸？”
“……”
他這一連串問題直接把顧意梨給問懵了。
他們的婚禮，她曾經期待過，但後來漸漸地就不再指望了。
她完全沒想到他會主動提。
鼻尖莫名有些酸楚，顧意梨腦袋在他胸膛蹭了蹭，小聲說：“都可以，你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