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昀有些不好的預感,如影隨形在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中。在北京時間傍晚六點落地後,卻是收到了程繼文的微信消息:我到機場接你。
短短六個字,使她揣測許久。感覺不到他的情緒波動,則偏向於他的情緒是穩定的。周正昀這般安撫自己。
下機,取到行李即向程繼文發送消息,馬上得到回複,他已到停車場。
周正昀立即與同事們道彆,拉起行李箱乘扶梯下到停車場,試圖從滿坑滿穀的車輛間張望到他的車,結果還是程繼文先發現她,把車開來她的眼前。
周正昀將行李箱拉至車尾,交給程繼文安置進後備箱,也沒有留意他的神情,就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他。程繼文剛剛從車裡出來,身上特彆暖和,又是這些天她最渴盼見到的人,熟悉的氣息環繞著她,讓她的心得到安定。
程繼文與她相擁一會兒,隨後拍撫兩下她的背說著,“上車吧,挺冷的。”
聽到他過於平靜,所以更像是刻意平靜的語氣,不好的預感又從周正昀心底冒出頭來,她祈禱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上車後,程繼文沉默地直視路況,打著方向盤,不打算問問她這趟出差的見聞。即使車廂內暖氣充盈,仍然感覺他們是僵持的。
周正昀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主動打破沉寂,“你生氣了?”
程繼文抿了抿嘴,才說,“……你在外麵是不是碰上什麼事兒了?”
“有人告訴你了?”
程繼文看到她從《與你》發來的消息後,這一下午過得特彆煩躁,當下,他完全沒有心思思索從哪裡切入才不會暴露自己。但周正昀似乎以為是任真,或是其他知情的人將事情告知他的,因此,他模棱兩可地應一聲。
“那我還需要把前因後果說一遍嗎?”
“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吧。”
“我想……不能耽誤大家的進度,隻是一點點小麻煩,我忍一忍,這件事就過去了。”
“如果你當時就告訴我,我可以直接停了你的工作,要麼改簽回來,要麼你自己休息一天,你還可以直接跟他們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他們知道這個訊息後,對你的態度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在巴黎亂跑。人生地不熟的,你膽子還挺大啊!”
一件折磨到周正昀失眠的事情,對程繼文來說,解決起來卻是如此簡單,讓她聽得心情複雜,好像是找到了極大的安全感,委屈就如同即將泄閘的洪水。她儘力克製著說,“所以我才說,我很笨。”
程繼文的口吻立刻軟和下來,“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周正昀把臉轉向車窗,暗自平複一下情緒,才轉回來說,“我不想一碰到困難就統統甩給你,時間一長,你也會很累的吧?”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我們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而不是你什麼都不說,等到你勉強擺平了,才來告訴我你都經曆了什麼,這讓我感覺我沒有參與過這段感情,你明白嗎?”
周正昀深深地點著頭,眼淚終於掉下來,“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
按任真姐說的,她顧全了大局,卻忽略了程繼文的心情。
“怎麼哭了?錯又不在你,”程繼文連忙說著,“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很自責,也很著急,所以話說重了,我跟你道歉……追究起來還是我讓你遇到這種情況的,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一個人去麵對了,回頭還要說你做的不夠好。”
“不是你的錯,你彆再說了,你越說我越想哭,”周正昀輕車熟路地打開手扶箱拿出一包抽紙,一邊嘀咕著,“雖然眼淚從我身體裡來,但它不受我控製……”
程繼文看一眼她的狀態,不禁笑了笑,又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周正昀輕輕地擦拭眼淚,思考片刻,正要開口時,聽到他先說出,“海底撈?”
她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
程繼文又笑得像隻小狐狸,似乎還有幾分得意地說,“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