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說的東西沒那麼好笑,在她不能笑的前提下,卻變得格外好笑。
看著她一邊笑還一邊咳嗽,作為“罪魁禍首”的程繼文又心疼地說,“快喝水!”
周正昀的嗓子才痊愈不久,就即將迎來嶄新的一年,她和程繼文約定了跨年夜到他的家裡吃飯,於是前一天晚上,她把衣櫃翻了一遍,將自己認為得體的衣服扔到床上,等著程繼文沐浴出來定奪,或者給出建議。
但是,程繼文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一眼掃過床上的衣服,洗發露和沐浴乳混合的味道都還沒有消散,就回答她,“都挺好的。”
怕她不信,他還補了一句,“真的。”
周正昀有一丟丟的氣惱,更多的是迷茫,她坐到床上撿起一件衣服的袖子甩了甩,忽然抬頭指著頂燈,說,“有飛蛾。”
程繼文驚得直接蹲了下去,神情惶然地瞪大眼睛張望著天花板。
周正昀沒有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讓她愣了一下,然後笑出聲來。那天聽到董朔偷偷告訴她,程繼文的“天敵”是撲棱蛾子,她還不大相信。
程繼文確認過臥室裡沒有飛蛾,又見她笑得那麼開心,就上前把她撲倒在床上。兩人嬉鬨一陣,隨即他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地警告著她,“以後不許嚇我,聽見沒有。”
她努力忍住笑意,忙是答著,“聽見了。”
“以防你再嚇我,你告訴我你怕什麼?”
“我怕……”周正昀將眼珠慢慢轉了一圈,最後望著他說,“怕明天表現不好。”
程繼文溫柔地撥開她臉上的發絲,“隻是吃頓飯,又不是讓你去考試,不要想那麼多。”
“那你說,明天我穿哪件衣服合適,你給我一個標準答案,我就不想彆的了。”
當天晚上,上海飄揚了一些雪花,周正昀在清晨醒來時,撩開窗簾的一角,看到了些許雪跡,薄薄的,像是給這個大都市添了兩筆白胡子。
今天不用上班,程繼文還沒有醒,她悄悄走出臥室,打開客廳的空調,泡上一壺咖啡,再從冰箱裡拿出昨晚下班後拐到便利店買的起司蛋糕,窩進沙發中,刷刷小視頻軟件,卻不由自主地搜索起見家長的美妝教程,認真看了好幾個博主的講解,卻沒有記住幾個重點。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下午三點,車子開進鬨中取靜的一段路上,周正昀有預感快要到達目的地,摸了摸自己的前襟,那裡戴著程母送她的,價值上萬的白貝母項鏈。
有趣的是,程繼文在提前告知她家裡有個阿姨,一會兒來開門的可能是阿姨的情況下,周正昀就把場景預想在進入家門後,卻沒想到,早早等候著的程母聽到門鈴聲,自己前來開門了。
任誰見到眼前這一位打扮得如此精致的美麗婦人,都不會相信她是負責家務的阿姨,所以周正昀一怔,程繼文也有一頓,才自然地開口道,“媽,這是小昀。”
周正昀很是緊張地輕聲問候著,“阿姨好。”
程母卻笑得溫婉,徑自拉起她的手,“來,快進來,彆站在外頭說話,外頭可冷。”
在玄關換上拖鞋,程母又牽起周正昀往屋中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我跟繼文打聽過了,你愛吃海鮮是不是?今天我叫阿姨準備了石斑魚,還有大龍蝦……”
周正昀莫名覺得“大龍蝦”這個詞從程母嘴裡說出來,挺可愛的,尤其是程母笑起來的眼睛,與程繼文如出一轍,讓她放鬆許多。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