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她手裡沒錢。
要不是因為這樣,原主也不會打庶子的主意,想讓他娶一個商人之女,貼補家用。結果庶子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是伯爵的兒子,怎麼能娶商人之女?
一場大鬨之後,氣得原主一口老痰卡在喉嚨,就那麼去了。
她接手的,就是那麼一個大爛攤子:長子長子不爭氣,掛了一個虛職,什麼好處都沒有;次子次子頑劣,妥妥的一個紈絝子弟,隻會花錢;下麵還有一群心口不一,同樣隻會花錢不會賺錢的庶子庶女;再加上姚府上下一幫奴仆,上百張嘴……
顧清菱一看這個樣子,哪裡撐得住,二話不說假意在與兒媳婦的“掌家之權”爭取戰中敗了下來,直接收拾包袱,重新挑選了一群可用之人,帶著所剩無幾的嫁妝就跑了。
說是身體不好,想在寺廟“靜養”,其實她用陳媽的名義盤了一個鋪子,準備借助聞香空間的力量開胭脂鋪,給自己賺養老錢呢。
現在店還沒開起來,就已經被人打了主意,大半夜的被人給“綁架”了,又剛遭遇了昨天晚上那一波,她心情能好才怪了。
對著誰,也沒了好脾氣。
無問方丈可不知道這些,他現在麵對的,就是一個“惡老太君”的負麵情緒,簡直就是狂風暴雨。
最終,他也沒能說過顧清菱,不僅退還了顧清菱花在寧山寺的所有費用,還不得不免費讓她繼續“住”下去,還要安排僧人負責日夜巡邏,解決她的安全問題。
無問方丈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他認識了那麼多老太君、老夫人,沒有哪家會跟人計較阿堵之物。
按理來說,這些權貴之家不應該講究清風明月、陽春白雪嗎?
他還以為,隻要他姿態擺得夠低,道一個歉,送上一根百年人參做賠禮,這事就過去了。實在不行,把那個僧人拎出來,讓老太君出口氣。
可事實上,百年人參人家是收了,還不要臉的要回了“香火錢”,還要免費“食住”三個月。
無問方丈:“……”
陳媽、大丫鬟春天在一旁偷笑:那是以前,自從我家老太君差點去了之後,她就改了一個新愛好——扣門。
要是跟著老太君多跑了幾回盤鋪子、談貨源的“砍價現場”,就不會少見多怪了。
搞定房租問題,顧清菱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何況那方丈還大方的給了她一根百年人參,應該也能夠賣上不少錢吧?
顧清菱讓大丫鬟春天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是,老太君。”大丫鬟春天捧著這根百年人參的盒子,不敢怠慢。
沒辦法,誰讓她管著老太君的庫房呢。因為管著,所以才更明白她家老太君到底有多窮——誰能想像一伯爵府老太君,一根百年人參就是稀罕物件了?
這要傳出去,怕都沒有信。
顧清菱表示:這有什麼,隻要她有聞香空間在,還怕以後賺不了大錢,吃香的喝辣的?
等著吧,等她胭脂鋪的招牌做好了,多的是人上她店裡買東西。
從姚家出來,本來就費了顧清菱不少功夫,現在想要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確實有想過,要不要找想念孫子孫女了這樣的借口,但這樣回去,總覺得像個失敗者,灰溜溜的。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可是放下了狠話的:“行,我走,以後我要讓你們跪著求我回來,到時候還要看我樂不樂意。”
這才過去了多久?
三個月啊,結果就打臉了。
“唉……頭疼啊!”
坐著廊下,慢慢的品著一杯茉莉花茶,這意境到是挺美的,就是這煩心事也挺煩的。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還好原主的男人死了,沒人管她,她完全可以憑著“伯爵夫人”四個字在外麵浪,暫時不回去也沒什麼。
可是,是個傻子都知道,她暫時沒回去沒什麼,但她要一直不回去,彆人豈不是會起疑心?
一旦疑心她與她兒子關係不何,即使她是伯爵夫人,沒了兒子當靠山的她,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罷了。到時伯爵夫人這四個字還沒有有現在管用,就不知道了。
轟隆隆——
一聲驚雷,嚇了顧清菱一跳,她抬頭望去,這才發現烏雲已經堆到天邊了。
“這是要下雨了啊!難怪覺得有點悶熱,”顧清菱自語著,喊了陳媽,提醒大家通知大家要下雨之事。
“是,老太君。”
這雨,說下就下,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傾盆大雨,突然而至。
嘩啦啦——
嘩啦啦——
一個下人急匆匆地穿過走廊,跑進了某個院子。
“夏桃姐,大夫人在嗎,奴才要見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