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顧清菱這是告訴對方,不是姚家不給雲陽馬家麵子,落地雲陽城也不跟對方打聲招呼,實在是她自己身體不好,這才耽誤了。
等她靜養結束,必定親自上門,拜訪馬家。
如果雲陽馬家真的是因為這個事情找姚家的麻煩,顧清菱相信,她都把姿態擺得這麼低了,對方也該“借坡下驢”,見好就收了。
畢竟一個官身,一個白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徹底得罪了姚家,雲陽馬家也落不著好。
馬濟承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打緊,等姚老太君身體好了,到時候再一起‘喝茶’也不晚。”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這場雨過去,到時候必投拜貼。”顧清菱目光一轉,微笑著說道,“這場雨也真是的,下得太突然了,有道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中降’,差點沒把人嚇死。老身近日在靜安寺靜養,忽然就接到家中下人的口信,說老身二子在外麵惹了禍事……到現在,老身都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馬賢侄可否告知一二?”
話題轉到姚二爺身上,馬濟承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他一合扇子,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說道:“唉……姚老太君,不是小子想要為難您,實在是……一千兩黃金啊,這可不是小數目,即使小子是馬家長子,小子也做不了這個主啊。”
然後半是擔憂,半是遺憾的將事情經過給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馬濟承像往常一樣去賭坊巡視,沒想到碰到一個賭輸了鬨事的。
那時他也不知道那人是姚二爺,如果要知道,估計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所以啊,因為不知道,他的脾氣也上來了,跟姚二爺吵了起來。
馬家開賭坊,南來北往,不知道多少客人,姚二爺到好,張口閉口就說他們家賭坊出老千。馬濟承能忍?
當場和姚二爺約戰,以千兩黃金做賭約,以證賭場的清白。
結果就是——姚二爺輸了。
“唉……姚老太君,當時小子真不知道那是姚二爺,小子要知道,肯定不會跟他鬨起來。”馬濟承歎著氣,說道,“可現在已經這樣了,小子話也說出去了,小子在雲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話裡話外的意思,不是他想為難顧清菱,非要收這一千兩黃金,實在是話說出去了,收不回來了,即使不想,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收”了。
站在顧清菱身後的姚大爺、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表情微變,原本他們以為,他們娘出麵以後,跟人家說得和和氣氣的,這件事情就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沒想到人家話題一轉,居然還要收銀子。
這下好了,那可是千兩黃金,姚家有那麼多錢嗎?
顧清菱臉上的表情,也稍微冷了一些:“馬賢侄的意思,這千兩黃金必收無疑,沒有半分可商量的餘地了?”
“姚老太君,小子也沒辦法……我們馬家就是做這一行的,一個唾沫一個釘,要是說話不算話了,以後怎麼讓彆人相信我們?”馬濟承一臉為難,“不過姚太君放心,小子也知道千兩黃金有些燙手,哪個大戶人家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大一筆錢,你們可以慢慢來,小子回去後,必定想辦法幫你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多長時間?”
“這……”馬濟承遲疑了一下,“原本按照賭坊的規矩,當日事當日結,錢貨兩訖。不如這樣吧,小子先請姚二爺到馬府上多住一段時間,等姚老太君這邊準備好了,通知小子,小子再把人送過來。您放心,姚二爺在馬府上,小子必定好好‘招待’,絕對不會虧待他,您看這樣可行?”
話是說得客氣,可押著人,非要付了錢後才放人,這跟“人質”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