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屋外的陳媽等人:“……”
老太君在乾什麼,怎麼三小小姐叫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他們一個都沒動,因為沒有老太君吩咐,沒有一個人敢進去。
反正屋裡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再鬨還能鬨成什麼樣子?
隻要吃虧的不是他們主子就成。
屋子裡,叫完的姚安逸連忙抓了一條被子,把自己的身體整個蓋了起來。
他還蜷縮著,直接縮到了床角,用一種既害怕,又警惕地目光盯著顧清菱。
似乎她就是惡龍,嘴巴一張,就能夠把他吞掉似的。
為防止屋外的人闖進來,顧清菱出聲說了一句:“守在外麵,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進來。”
接著,她望向了姚安逸,說道:“看來,你對你的性彆很清楚嘛,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準備套話。
抓著被子的姚安逸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吱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的性彆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曝光在老太君麵前。
這跟他娘以前說的方式完全不一樣,這讓他感覺到恐懼。
“怎麼,你不想回答我?”顧清菱挑了挑眉。
“不……不是……”姚安逸害怕地說道。
顧清菱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神色淡定地說道:“好了,我準備好了,說吧。”
姚安逸:“……”可我還沒準備好。
這件事情說起來,其實還是有點“複雜”的,至少對於姚安逸的心理曆程來說,這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一開始,姚安逸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女孩子,畢竟從小長大,所有人都把他當女孩子養,他也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雖然是庶出的,但他所有的一切都有他娘安排,也沒有什麼需要他操心的,比如洗澡、貼身的衣物、一些“規矩”……
此間種種,倒也避免有人認出他的性彆。
可是,避免彆人認出他的性彆,並不能避免他察覺不到不對勁啊,尤其是旁邊還有一群拖後腿的。
比如陳老姨娘,動不動就拿著丫頭片子罵他,說他娘是不下蛋的母雞,都不能生出一個不帶把的,一點本事都沒有。
他爹也唉聲歎氣,遺憾他不是一個“帶把的”。
儘管有姚三夫人疼愛,可其他長輩的忽略與冷淡,多少讓姚安逸的心裡產生了一些疑惑: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什麼是帶把的?
帶不帶把,為什麼那麼重要?
姚安逸不敢問彆人,隻能問他的奶娘,或者問姚三夫人。
他問奶娘的時候,奶娘欲言又止;他問姚三夫人的時候,姚三夫人默默抹淚。一直到一個經常跟他一起玩的丫鬟告訴他,她家裡生了一個“帶把的”,以後她再也不怕彆人欺負她了,因為她有“弟弟”了……
也是那次,姚安逸知道了什麼是“帶把的”,知道了男孩與女孩的區彆。
當然了,那時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是男孩子的問題,隻是覺得驚悚,因為他一個女孩子,居然長了一個男孩子才有的東西?!
我的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