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就這樣彙集眼眶,一副要落不落的樣子。
姚大爺知道她的性子,歎息地將她手裡的毛巾拿了出來,說道:“彆難過了,做壞事的是他們,又不是你。他們自己做錯了事,他們都不難過,你到好,你先替他們傷心了,他們要知道了,還不得得意?做錯事了,就應該受到懲罰,你放心吧,我已經將他們送的送官,發的發賣,都替你報了仇了……”
“我就是難過,沒想到他們是那種人?”
“我知道,從我跟你成親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可是我希望你的這種善良要用對地方,我們可以對好人,對需要幫助的人善良,但對這種蒙昧主子,還妄想欺瞞主子的下人,一定要嚴罰不待,不給他們一絲逃避的機會。”出去那麼一趟,眼裡容不了沙子的姚大爺語氣堅定,有了一絲以往所沒有的氣魄。
這是姚大夫人沒想到的,定定地望著他看了一會兒。
姚大爺被她看得有些彆扭:“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就是……就是覺得你好像……”本來姚大夫人想說他長大的,但發現這種話是對小孩子說的,便改了口,“好像變得更加男人了!”
“咳咳!”姚大爺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
姚大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太露白了,移開眼神,臉有些紅雲,說道:“你回來的消息,估計老太君那邊也收到了,呆會兒你還要過去見她,不知道有沒有想好到時候要怎麼跟老太君說這事?”
“嗯,已經想好了。”姚大爺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這事肯定不能瞞著老太君,隻是這是你的嫁妝,有的話不該說的我也不會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
說著,姚大爺就問姚大夫人有沒有看到他的包裹,包裹裡放著一個匣子,裡麵是新買的莊子的地契,以及新添的下人的賣身契。
他讓姚大夫人收好,彆弄丟了。
“新莊子的地契,不用給老太君嗎?”姚大夫人有點遲疑,說道,“為了給二弟還錢,家裡欠了那麼多錢,你突然買了這麼一個莊子,我怕彆人知道了會有意見……”
剛剛沒想起來,姚大爺一提醒,姚大夫人才記起其實那些錢不應該用來買莊子的,要是用來替姚家還債,應該會更好一些吧?
畢竟姚家欠了那麼多錢,不是所有人願意收莊子,萬一人家就要錢,到時候再把莊子換成錢,就得“虧錢”了。
姚大爺一愣:呃,他好像忘了把替姚二爺還錢的那筆錢的來曆告訴姚大夫人了。
現在說,會不會太晚了?
“怎麼了?你是……怕我生氣嗎?”姚大夫人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會生氣,我那嫁妝鋪子要不是你出麵,一直這麼隻出不進著,也不知道還能虧幾年。與其讓那些欺瞞主子的下人貪了去,還不如讓你收了拿去還債。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你拿去還錢也是應該的……”
“謝謝!不過,”姚大爺委婉,“還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那是二弟的債,娘心裡有數。你的嫁妝就是你的,你也彆想著拿出來給彆人還債,再說了,馨姐兒也大了,你還要給馨姐兒攢嫁妝……”
說到後麵,姚大爺覺得自己特彆聰明,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棒的理由。
隻是他不提還好,他這一提,姚大夫人猛然想到她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到姚安馨的事情。
她見到姚大爺後,隻顧著關心他這一路的事情,到是忘了提女兒的事。
心頭一慌,姚大夫人將她之前組織好的語言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