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爺是老實認罵,悶不吭聲,可姚六爺不是,他跳著腳說道:“娘,你乾嘛?你自己氣不順,也不能拿我們撒氣啊。又不是我把那些下人發賣了,也不是我害得你摸不到老太君院子裡的動靜,這能怪誰啊……”
姚六爺不說還說,一說陳老姨娘更氣。
自從顧清菱做主,以“整頓姚家家風”和“勤儉節約”為借口,發賣了一批人以後,榮和堂就變成了銅牆鐵壁,她再也探聽不到任何消息。
陳老姨娘那叫一個氣啊,氣得胸口都疼了,卻依舊毫無辦法。
她沒少在暗中罵顧清菱不是個東西,要管後院也不早點管,跟個篩子似的,老了老了突然要管了,把院子管得那麼緊,連一隻蚊子也不放過,這是想乾什麼?這是院子裡養了男人,生怕彆人知道嗎?
可再怎麼罵罵咧咧,該不知道的,陳老姨娘還是沒辦法打探到消息。
旁邊,姚三夫人還在那裡哭哭啼啼,說擔心姚安逸的安危,也不知道姚安逸怎麼樣了,是瘦了,還是瘦了,還是被老太君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陳老姨娘看她哭成那個樣子,罵得更凶了。
她罵得越凶,姚三夫人哭得越凶姚三夫人哭得越凶,陳老姨娘罵得越凶,都陷入惡性循環了。
因為顧清菱沒有插手,其他各院也沒有人管,住在隔壁的張老姨娘經常能夠聽到這邊的哭聲。
她做好人地過來勸了幾句,被陳老姨娘罵了回去後,就再也沒有插手過。
張老姨娘也很緊張,她給她那個出嫁的女兒去了信後,一直沒有收到回信,又探聽不到榮和堂的消息,心裡頓時有了不妙的感覺。
彆看她現在一副鎮定的模樣,其實她怕死了老太君打她那對雙胞胎女兒的主意。
她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當初她就應該早想辦法把雙胞胎女兒的親事給定下來。可那個時候,姚四小姐才剛剛出院,她才剛剛惹了原主不高興,就怕自己冒著頭害了雙胞胎女兒。
想著,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平靜些日子,她再想辦法……
然而不等她想出辦法來,老太君做主“遷居”,一遷遷到了雲陽城這麼一個“破地方”來,儘是一些小門小戶的東西,半助力都起不到,她怎麼可能舍得把雙胞胎女兒許出去?
於是就沒有慫恿老太君擺什麼宴會,結交人脈之類的。
再到後麵,就到了姚二爺被人設計欠下千兩黃金的巨款……
就在張老姨娘猶豫著,要不要拿捏那個小丫鬟的身世,冒險將那條眼線給打通時,一個守在院外路口,不起眼的小丫鬟跑了過來:“老姨娘,姚大爺夫妻、姚二爺夫妻帶著一幫奴仆去陳老姨娘他們院子了。”
張老姨娘一愣,猛然站起了身子,趕緊安排下人跑到靠近陳老姨娘院子的那堵牆去“偷聽”。
一邊安排,她還一邊想著:希望不要是什麼大事,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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